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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林特身邊就坐滿了人, 大家說說放,討論下中午飯菜,或者下午開庭的內容,吃過飯就各去忙了。
林特吃了一個蒸臘鴨腿一碗鲶魚燒茄子, 一份紅燜蝦,一碟糖醋小排, 還有一碗青菜湯,一份米飯。
一位女法官都說, 「年輕就是胃口好。」
林特吃的開心, 「主要飯菜太好吃了。」
下午的工作基本也是訂卷宗跑腿校對的活兒,林特乾的可起勁兒的, 晚飯也在法院吃,一直加班到八點鐘。
相對於累的沒啥精神的法官書記員們, 倆眼還亮的跟燈泡似的,渾身青春洋溢的,一看就是實習生。
庭長都夸林特,「這工作精神好。」
林特還挺樂,「向前輩老師們學習。」
庭長五十來歲,胖乎乎很和靄,「這工作勁頭兒,他們得跟你們學。」
副庭實在受不了,「我們頭一回實習,比小林還精神哪。」
雖然法院實習生很多,林特硬是憑藉出眾的外貌,給領導留下了一點兒印象。
晚上回到家八點一刻,因為時間不早,班長送林特到樓下便沒再上樓,自己開車回家。任媽還在客廳等兒子,見兒子回來,一通噓寒問暖,「累不累?冷不冷?車好不好開?」
任皓精神頭兒也不錯,「挺好的。」
叫阿姨端湯出來給兒子喝,「早上帶去的水果,你們同學覺著好吃不?咱家還有,明兒再帶些去。」
「媽,哪兒有空吃水果啊,現在法院都忙的腳不沾地,庭長都要加班。」
「我這不問問麼。」任媽說,「你這追求女朋友,得適時的展示一下實力,開奔馳多好,非得開捷達。」
「我們到法院做實習生,難道開奔馳?」
「那有什麼關係。」
任皓喝過湯去洗漱休息。
任爸回家的時間還要更晚些,過年都忙,任媽跟丈夫嘀咕,「愛打拳擊的女生,這得多彪悍啊。按理應該好追啊,皓皓這都小半年了,我一看就知道沒成。你說,還有女孩子看不上咱們皓皓。」
任爸瞥妻子一眼,老神在在,「說什麼夢話呢。人家女孩子一樣是A大高材生,你以為那麼好追啊。」
「咱們皓皓也不錯啊。」
「這就不用咱們操心了,孩子的事,孩子自己能做主。」大學談戀愛而已,任爸根本沒放心上。
林特泡了個澡,吹乾長發,跟姥姥靠床頭看電視,跟姥姥說第一天實習的事,「基本都是打雜,但也挺有意思,我都是訂卷宗、做校對、跑腿兒,庭長還誇我精神頭兒好。」
林晚照笑,「那看來的確是好。」
林特挺美,「還行。我覺著可有意思了,姥姥,我一點兒都不累。」又說法院的飯菜好吃,「尤其是那臘鴨腿,可香可香了。姥姥,明兒我帶飯盒過去,到時裝飯盒帶倆回來,你嘗嘗,特好吃。」
「你這剛去,還不熟呢。等熟了再帶。」
「那也行。明兒我問問溫斐哥能不能帶臘鴨腿回家。姥姥,你還記得溫法官不?就是咱們上訴的那個法院,我中午遇到他了。」
「溫法官啊,上回見著一次,有點沒精神。是不是法院太忙,我看比以前瘦了。」
「不是。應該是失戀了。」林特頗是感慨,「太姥爺真是神預言,肯定是叫太姥爺說中了,溫斐哥被女朋友甩了。」
林晚照奇怪,「這怎麼還跟你太姥爺有關係了?」
林特把當初太姥爺的推測說給姥姥聽,林晚照:老頭兒你真是無所不在啊!
聽著衛生間的洗衣機停了,林特去把衣服晾了,見是套藍色男式保暖內衣,還有藍色棉襪,回屋問姥姥,「姥姥,保暖內衣是誰的?我看不像三舅的碼。」三舅一家會時不時過來留宿。
「給你太姥爺買的。貼身的衣服,洗洗再上身。」
「怎麼都是藍的?」
「明年你太姥爺八十四,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這是個坎兒年,就得閨女給買身藍衣服穿著,藍嘛,攔一攔。」
林特學到新知識了,想著等姥姥到了這兩個年紀,也要記得給姥姥買藍衣服穿。
林特在法院實習挺順利,她本就是勤快有眼力的性格,初次實習,就算一分錢實習工資沒有,也像每天打了雞血,精神飽滿的不像話,恨不能身心都奉獻給人類的法律事業。
過來實習的都是法學院的學生,林特跟大家相處的都很好。遺憾的就是,她現在每天來實習,連星期天都沒有了,因為要加班。就不能跟姥姥一起去超市購物,準備過年年貨了。
劉飛因為在電腦城上班,也很忙。
朵朵是高三生,學校恨不能年也不過,讓大家在學校衝刺學習。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放假也要年底了。
好在大舅大舅媽放假好,會時常過來看姥姥,一起置辦年貨,林特這才放心的繼續在法院釋放熱情。
不過,林特的雞血沒有持續太久,過年時法院會突擊結案。林特雖沒什麼重要事給她事,但她時常幫著跑腿。林特跑腿時,見一個黑棉襖的婦女拉著朱法官哭訴,「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我二十歲就跟了他,給他生兒育女十五年……他把錢都藏起來,他把錢都藏起來了。法官,法官,你不能這麼判啊!」
邊上一位大衣筆挺的相貌英俊的男士禮貌的對法官書記員一點頭,匆匆離去。大衣的衣擺飄揚落下,瀟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