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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襄便有些不快了,“官府辦案,怎的是她說不見便不見的?她這般推三阻四,不知是不是有何心虛之處?”
門童卻是不被吳襄嚇住,竟然道:“我們小姐不見就是不見,你若覺得不妥,便去找我們老爺說理去,我們老爺不在,你難道還想硬闖進來不可?”
說完這話,一把又將門關上,聽那聲音,還在門內上了門栓。
吳襄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可真是不將我們放在眼底啊。”
薄若幽也有些無可奈何,“這要如何是好?”
吳襄嘆了口氣,“還真是沒法子,這李家也是官門,這般硬氣,我們也不好硬闖,除非等李都尉回來。”說著一邊搖頭一邊返身上馬,“說是京兆府衙門,可在這地界兒,京兆府衙門還真是只能管管尋常老百姓,這般場面我算是見怪不怪了。”
薄若幽面生幾分唏噓,只得跟著吳襄先回衙門。
待回了衙門,孫釗一聽硃砂痣之言,神色便有些凝重,吩咐吳襄道:“此事你們知曉便可,莫要讓太多人知道了,到底事關她們清白,又是此等隱秘之事。”
吳襄忙應了,“大人放心,屬下明白。”
孫釗略一沉吟,“問是要問的,只是……”孫釗看向薄若幽,“小薄隨我同去吧,此事女子問也好問出口些,老夫人本就極介懷此事。”
薄若幽自然應了,孫釗一邊命人準備車馬一邊道:“看來有個小姑娘在手下做事倒也頗有利處。”
車馬很快備好,孫釗未乘官轎,亦做了馬車往忠勤伯府而去,忠勤伯府在常樂坊之內,眼見得馬車越來越靠近常樂坊,薄若幽不由掀開車簾朝外看,一排一排私宅整齊排布,大都為頗有名望的世家,在路過一處街口之時,薄若幽尤其往長街內看了一眼。
等馬車在忠勤伯府停下之時,便見伯府大門緊閉,孫釗理了理官袍上前叫門,很快門房將門打開,一看到是孫釗,竟然行了禮便道:“孫大人,老夫人交代過了,二小姐的案子無需官府查處,您來若是為了二小姐的案子,便先請回吧。”
孫釗一愕,他貴為京兆尹,專為問案而來,竟然連話都沒說便被堵在了門外?
“你……你去通報老夫人,就說有至關重要的疑問需要解答,不會耽誤時間,也不會損了伯府名聲,便問她還想不想抓出那謀害二小姐的兇手了。”
孫釗態度有些強硬,門房卻苦著臉道:“大人請饒了小人吧,不是小人不去通報,實在是老夫人早早便料到大人還會再來,所以一早吩咐了,小人此刻若去通稟,只會惹得老夫人不快的,到時候是要受罰的。”
孫釗不由瞪大了眸子,有些氣惱,“你這……那本府並非來文案的,你令本府進門去見見老夫人。”
門房卻還是不願,“大人莫要哄騙小人了,小人今日當真不敢讓您進來。”
孫釗簡直氣的眼前白光簇閃,抬手指著門房,卻一聲不知該說什麼,“罷罷罷,陛下未同意讓繡衣使接管此案,老夫人便想如此耗著嗎?你且將此話帶給老夫人,本府也不進你們府門了,只可惜伯爺不在,若是他在京城,哪裡會有這些事。”
孫釗說完便走,門房倒是連連致歉,卻如何能平息孫釗之怒,可就在此時,府門內傳出一陣說話聲,這時,門房將門打了開。
門內走出一人,孫釗還未走到馬車跟前,便聽身後有人輕喚。
“孫大人?”
孫釗駐足,回身一看,唇角扯出了兩分薄笑,“竟是你。”
薄若幽本也要上馬車,聽到那句“孫大人”只覺聲音有些耳熟,不由也回了身,這一眼看去,卻是微微一訝,出言之人,竟是林昭。
林昭的目光亦落在了她身上,他一愣,滿臉驚訝,“薄姑娘?”說著便快步走下來,先對著孫釗拱了拱手,然後看看二人面帶不解。
孫釗見林昭和薄若幽相識亦有些意外,薄若幽福了福身,“林公子,沒想到會在此處再見面。”
孫釗看著二人,“你們……”
薄若幽便道:“侯爺在洛州辦案之時,林公子亦在法門寺內。”
孫釗頓時恍然,“竟有這般緣故。”
林昭亦望著薄若幽,“薄姑娘怎會和孫大人在一處?”
孫釗笑道:“林公子想來知道小薄是做什麼的,她回京之後,被侯爺舉薦到了京兆府衙門,這兩日已來衙門應卯了。”
林昭欲言又止,似乎沒想到薄若幽竟在京城衙門做起了仵作,可想到伯府之事,還是問道:“你們來此,可是為了伯府二小姐之事?”
孫釗笑意一淡,“正是如此啊,你想來知道了,不過老夫人不願衙門插手,知我來問案,竟是連門也不讓進。”
林昭略一猶豫,“我亦是奉父親之命來探看的,老夫人想讓繡衣使接掌這案子,適才面見,老夫人面有餘悲,也未多言。”
孫釗嘆了口氣,“此事陛下若是交給繡衣使,我倒也覺輕鬆了一分,可若陛下不願,我還要見見你父親,看令你父親出面,老夫人能否配合一二。”
林昭掃了薄若幽一眼,“既是如此,不若現在便去府上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