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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神色不對,吳襄上前一步,“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薄若幽沉著眉眼,默了默才低聲道:“死者……心口處的一塊皮肉被剝走了。”
吳襄聽見這話神情就變了,加上義莊的那一具,這竟又是一具被剝走了皮肉的紅衣女屍,是有人在短短半月內連害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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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和香06
上次的女屍後背受傷, 卻未被發現一開始被剝了皮,後來薄若幽驗屍發現,吳襄也並未當做最重要的線索, 可此刻,又一具遇害女屍亦被剝了皮, 那此案便大不一樣了。
吳襄立刻蹲下身來, “可是同一人所為?”
薄若幽搖頭, “眼下還不能斷定,不過極有可能,昨夜驗的女屍穿紅裙, 眼前遇害者同樣穿紅裙, 上次為扼死,此番為勒死,兇手不用利器, 也是一個共同點。”
薄若幽說完,又傾身去看屍體, 屍體下半身泡在水裡, 除了淤泥沾在裙裾上之外,腿上還纏了幾根深色的水草, 薄若幽伸手將水草撈上來,轉身往玉溪河上游看去。
吳襄上前來, “如何?”
薄若幽便道:“岸邊無腳印,亦不可能纏上這等水草, 屍體當是從上游被衝下來的, 至於為何俯趴著,許是她被扔進水裡之時,身上纏了什麼重物。”
頓了頓, 薄若幽又道:“她的鞋子丟了一隻,順著河道上下找找,或許還能找到。”
玉溪河並不寬,他們背後是酒肆,對面則是一排民房,吳襄聽著薄若幽所言,立刻招手叫人,“候煬,你帶一個人往河道上游搜,看看哪處河道有這般水草,還有死者丟了一隻繡鞋,也沿著河道去找找,玉溪河水流平緩,說不定就飄在哪處。”
候煬便是前日在義莊,被吳襄叫做猴子的高個衙差,聞言他應了一聲,又叫了個人便轉身離去,吳襄又看向薄若幽,“可還能驗出別的什麼來?”
薄若幽搖頭,“此處不便,還是把屍體帶回義莊再驗。”
周圍圍看的百姓頗多,議論亦多,吳襄頷首,叫來幾個衙差將屍體帶走。
經這一幕,所有不知道薄若幽是何身份的百姓便都明白了,薄若幽竟是仵作,這樣一個雪膚花貌身段窈窕的小姑娘,竟然是京兆府的仵作!
一時眾人議論更甚,待屍體被抬走,薄若幽又在屍體俯趴的地方看了片刻,因屍體傷口在心口位置,俯趴之地也存著淡淡血跡,她蹲在水邊,看著看著,忽然轉身望向周圍圍看的百姓,周圍圍看之人,有站在酒樓之後靠近圍欄的,此刻都被衙差攔著,還有站在幾丈之外的白玉石橋上的,更有站在河對岸冒著嫩芽的柳樹之下的。
薄若幽一一掃視過這些人,時不時與人眼神相交,大部分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都神色一振對她露出好奇之色,亦有些人本就盯著她,此刻下意識的躲開目光,唯有那麼幾個人,在看著她的時候十分平靜,眾人神色各異,薄若幽卻覺得背脊微微一涼。
見她如此,吳襄又問:“你這是在看什麼?”
薄若幽收回視線,搖了搖頭道:“不知為何,我適才那一瞬間,竟覺得兇手在看著我們。”
聽到此話,便是吳襄都覺得背脊一寒,他忙回頭望過去,可四面八方加起來的人快有近百,他哪裡分辨的出誰是兇手?
吳襄一臉狐疑,薄若幽低聲道:“兇手殺人,卻不像為財色,且他喜歡剖女子身上皮肉,心思頗為詭誕,如今人這樣多,他若是知曉官府來此,多半會來看。”
說著薄若幽站起身來,“不過這也只是推測,我還是先去義莊儘快驗屍,看看可能找到別的線索。”
吳襄頷首,“你先去,我還要去周圍走訪走訪,看看能不能找到她遇害之地。”
薄若幽頷首,吳襄便吩咐何暢,“你還是跟著小薄去義莊。”
何暢不敢大意,亦連聲應了,薄若幽就著玉溪河的水洗淨護手,這才一起往岸上來,越是走近,周圍探看薄若幽的目光便越多,待要從人群之中穿過去時,本來擠在一起的人群卻忽的讓開了路來,眾人面上有些忌憚,仿佛她身上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待走過去,便還聽見有人在議論女子為仵作是如何如何不吉。
何暢聽著眉頭緊皺,去看薄若幽,卻見她神色如常,似乎不以為意,何暢輕咳一聲道:“這些人不懂,總是喜歡胡言亂語的,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薄若幽苦笑一瞬,“我都習慣了,沒關係的。”
說完上馬車,三人往義莊而去。
送屍體的衙差先一步到了義莊,薄若幽到的時候,坤叔正在前堂上香,見薄若幽到了,笑眯眯的上前來,“薄姑娘來了——”
薄若幽點點頭入了後堂,便見屍體已擺在停屍木板上,她看了一眼何暢,“可會記驗狀?”
何暢連忙點頭,薄若幽頷首,“那好,我來驗,你來記。”
何暢忙去找坤叔尋來筆墨,進來時,薄若幽已小心將屍體衣衫退下,先檢查起屍體上的斑痕來,見何暢入內,便對他示意可落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