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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嘀咕道:“我大伯便一字不漏?此地有些偏僻,且他若不信道,便是有約來此。”
上了馬車,霍危樓道:“他只說自己是奉命而來,又說了些戶部尋常之事,至於起了爭執,他道宋昱打算折了他員外郎之位,另換他人,他氣惱不過方才動了手。”
馬車離開道觀往侯府去,薄若幽朝外看了一眼,“這毒毒發之始並不明顯,因此他離開雖是神色尋常,卻也有中毒之可能,至於接下來去了別處,只能在京城中找何處有美人笑。”
接下來仍是需繡衣使摸查,霍危樓不知沉思著什麼,一時未曾言語,薄若幽心知此案非命案那般簡單,亦不敢多問,待走出兩條街,霍危樓方才道:“未曾用晚膳吧?陪我回侯府用膳,我再送你歸家。”
用膳倒沒什麼,薄若幽便應了,然而回了侯府門口,薄若幽卻見有車馬停在府門外,竟是有客來訪,霍危樓掃了一眼候在門房處的侍從,對薄若幽道:“是林槐。”
薄若幽當下便想迴避,可霍危樓卻道:“你為此案驗屍他已知曉,避著他做什麼?”
待進了侯府,卻見並非林槐獨自前來,而是他們父子一同來的,二人也未想到霍危樓身邊帶著薄若幽,都是面露詫異,霍危樓入正廳落座,語氣淡淡道:“她驗屍得了新線索,適才隨本侯去了一趟宋昱去過的道觀。”
林槐明白過來,忙道:“侯爺,我們此來是想問問薄家的事。”
仿佛為了避諱什麼,林槐和林昭道:“昭兒,你帶著你妹妹去外面等候。”
霍危樓聽的蹙眉,可到底要問案子,他瞥了一眼薄若幽,也並未攔阻,待兩個小的離開正廳,林槐才苦笑問道:“侯爺,人可招了?”
霍危樓似笑非笑的:“看來是薄氏之人求到你門上了,人招了,不過招了些無用之言,問到關鍵處,嘴巴緊的很,不過今日只是進天牢第一日,再過兩日,不怕他不開口。”
林槐略一遲疑,“那侯爺看,這事到底與他有幾分關係?”
見霍危樓皺眉,林槐又道:“並非想求情,只是心中有個數,他們再求到門上,也好給她們吃個定心丸。”
霍危樓沒看林槐,他目光落去廳門之外,因看不到薄若幽和林昭在做什麼而顯得有些煩躁,“戶部那幾本帳簿只要過了他的手,他便脫不了干係,相較之下,宋昱的死和他有關無關並不重要。”頓了頓,他看著林槐,“你若實在擔心,明日你可入天牢一探,令他早些開口,還可少吃些苦頭。”
林槐聽的冷汗盈額。
林昭和薄若幽一起出來,不敢站在門口,便朝右側的迴廊走了幾步,林昭眉眼間被愁雲籠罩,站定之後便問薄若幽,“二妹妹可知道了?”
薄若幽點頭,“侯爺說過。”
林昭嘆了口氣,“此番事端頗大,父親雖知道些內情,卻幫不上忙。”他朝廳門看了一眼,“世伯在戶部多年,不像拎不清輕重之人。”
薄若幽未曾言語,林昭卻轉身安撫他,“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侯爺公允,不會冤枉了世伯。”
薄若幽覺得林昭對她有何誤會,她並不擔心薄景謙。
見她面色沉凝不接話,林昭忽而道:“此案事關重大,未想到侯爺會令你驗屍,若生了差池,只怕不好交代。”微微一頓,他問:“眼下可有何不利世伯的線索?”
薄若幽這才抬眸看著林昭,林昭與薄宜嫻定親,此時關心薄景謙也是正常,“此話林公子不該來問我,我驗屍林伯伯也在旁看著。”
林昭一時有些赧然,“是我多言了,二妹妹莫要介懷。”
薄若幽搖了搖頭並未接話,林昭見她神色冷淡,一時心底也不是滋味,想到那日去衙門,只覺自己太過唐突,後去探望,卻又失禮先行,許是如此,並未令薄若幽感受到他心底關切,他便道:“二妹妹常常跟著侯爺辦差,可覺辛勞?”
薄若幽朝廳門方向看了一眼,搖頭,“不覺辛勞。”
林昭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正遲疑間,便見林槐帶著滿額的薄汗走了出來,林昭忙迎上去,薄若幽亦對他福了福身,林槐看著眼前二人,心底實在不是滋味,因著世交和姻親他才為了薄氏走動,可如此一來林氏便容易招來猜忌,且看霍危樓之意,此番是誰也輕饒不了的。
他看著薄若幽,一時覺得倘若將親事換成她也是極好,可此事已了,到底只是妄念,他與薄若幽寒暄了兩句,便交代林昭,“走吧昭兒。”
林昭往廳門看了一眼,“侯爺如何說?”
林槐搖了搖頭,“回府再議。”
林昭明白過來,卻看著薄若幽,“二妹妹與侯爺的差事可辦完了?可要送你歸家?”
“還未曾,稍後侯府侍從會送我的。”
見如此,林槐便帶著林昭告辭朝外走去,林昭一步三回頭,見薄若幽腳步輕快入了正廳,似乎對霍危樓全無洛州時的敬畏之感,心底生出了一絲古怪來。
霍危樓眼底有些不滿的望著薄若幽,“怎去了這般久?”
薄若幽上得前來,“林伯伯出來後又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