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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翻看書架,又道:“按你所言症狀,倘若中毒之人越來越多,整個京城便要生亂,多災的年頭,有些人為了一口吃的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殺死,如今為了這毒物,傾家蕩產都是輕的。”
“不錯,此物賣的十分金貴,眼下只在富戶權貴之中流傳,可如果此物名聲越來越大,終究會流入尋常百姓之中,一旦染上癮,便會如胡仵作那般,兩月便能敗光家產,自家的錢銀敗光了,本來好好的人也要去學偷搶拐騙之術……”
薄若幽越說越覺緊急,這還只是尋常百姓染上癮,倘若毒物流入朝中,流入宮中,更或者流入軍中,那後果更是不可設想。
“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解毒,可到現在連黃金膏是什麼製成的也不知,今日明公子和一位御醫也去了侯府,卻都暫無頭緒。”
程蘊之安撫道:“你先莫要著急,此物暫不要命,便還有時間去琢磨。”
薄若幽也是如此想,便上前幫著程蘊之一起翻查。
……
霍危樓從宮中出來已經是子時,待回到侯府,明歸瀾仍陪著霍輕泓,二人用了晚膳,明歸瀾又給霍輕泓問了幾次脈,卻暫看不出異常來,而寧驍亦在府內相候。
霍危樓看了霍輕泓,便往書房去,一進書房,寧驍便將今日所得給霍危樓看,“李源除了是慶豐樓的掌柜之外,京城之中他涉足的生意不少,這些酒家鋪子,皆有他的份額,最前面的是他自己出資,由旁人經營,後面的則是與人合夥。”
霍危樓如今心思在黃金膏上,將寧驍給的名單打開之時,只一目十行的掃過,然而很快,他眼神微微一滯,他忙又仔細的從頭看了一遍,又將孫釗下午送來的名冊打開,兩下一對比,霍危樓詫異的發現李源名下的酒家大都在販賣黃金膏。
“沒想到還有此般意外之獲。”霍危樓抬眸,“重新審李源,不用審他為何去宋昱府上,只審問他這幾處酒家之中販賣的黃金膏是從何處得來的,另外,此毒物源發地在何處,如何炮製,工藝為何。”
寧驍還不知黃金膏之事,霍危樓將今日發現毒物道來,又令人去傳路柯來,等路柯入府,霍危樓方才道:“京城中流傳進了一種致人上癮的毒物,名為黃金膏,適才我已和孫釗一道稟明了陛下,陛下令京兆尹衙門與直使司一同調查此事。”
他又看了眼寧驍給的名單,“這毒物乃是年後流入京中,已有四月之久,京中多處在販賣此物,其中便有李源名下多處酒家。”
路柯微訝,“莫非李源和這毒物有何關係?”
霍危樓凝眸,“已能肯定李源用此毒物牟利,如今要懷疑的是,宋昱是否也和這毒物有關係,倘若有,那戶部消失的那些帳簿,便有了去由。”
“侯爺懷疑戶部貪腐所得的錢銀,可能和這些毒物流入京中有關?”寧驍問。
霍危樓頷首,“今夜京兆尹衙門會徹夜盤查京城之中販賣此毒物之地,宋昱和戶部的事,暫時寧驍負責,路柯,你調集人手,明日開始便與京兆尹衙門一道調查此事。”
寧驍和路柯皆應下,霍危樓又吩咐了些細則,方才出來看霍輕泓,走到客院之外,正好遇上福公公出來,福公公道:“侯爺,世子已經歇下了,方便照看,明公子今夜也留宿此處。”
霍危樓便道:“明日派個人去國公府走一趟。”
福公公問:“如何說辭?”
“照實說。”見正房夜燈已經熄滅,霍危樓復又轉身回了書房,他坐在書案之後,定了定神,忽然又轉身將放入櫃閣之中的錦盒拿了出來。
一打開錦盒,那股子香甜之味便又散發了出來,他直覺心底生出一絲微瀾,且第一次覺得這香甜氣味頗為膩人,可如今聞著,卻並不覺得了,他“啪”的一聲蓋上蓋子,莫名覺得此物毒性頑固古怪,只怕不是那般好戒除。
這夜他睡得頗為不寧,第二日一起身便問霍輕泓如何,得知他人還睡著,方才鬆了口氣,用了些膳食,他直奔京兆尹衙門而去。
到了衙門,便見許多衙差在班房內和衣而眠,而得知他來,孫釗亦頂著眼下青黑迎了出來,經這一夜盤查,結果卻比昨天晚上還要駭人。
孫釗一臉疲憊的道:“昨夜坊市上多家鋪子都關門了,因此並未盤查詳盡,不過從城西幾家商戶口中得知,此物流入京中四月之久,採買此物者有許多,不僅如此,他們每三日都有人上門送貨,可到今天為止,他們竟然都不知幕後老闆是誰,至於此物如何炮製,從何處而來,更是一問三不知,就知道漸漸買的人多了,進項頗豐。”
霍危樓瞳底一片暗沉,“今日你們暫歇,稍後直使司會從九城巡防營調集人馬,今日一日,務必盤查個明白。”
孫釗應了,令人將吳襄召回,又命人將昨夜所得錄成名冊,這般等了小半個時辰,未等來吳襄,卻等來了薄若幽。
薄若幽亦是一臉疲憊,她仿佛知道霍危樓在衙門,直奔他而來,“侯爺!我知道那毒物是用何物炮製而成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日六~求一波營養液啊寶貝們~
禁毒的部分不會重點寫哦,主要還是破案,朝堂權謀線也側面寫,所以大家可以想想死因並且期待下個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