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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錯了大哥!我去換我去換——”
霍輕泓狂奔回去,又拾掇了半晌才人模人樣的出來了,只是看著霍危樓的神色滿是小心翼翼的,“大哥,你怎麼來了啊,有什麼大事不成?”
他小心翼翼走到霍危樓近前,也不敢去坐,而霍危樓卻在打量著屋子,屋子裡皆是些精緻的女子之物,可滿目紅粉之色再加上刺鼻的旖麗薰香,簡直令霍危樓有些不適,他並非從未踏足此等地方,官場之上再如何位高權重也需要些許應酬,只不過最近三四年,他地位穩固權勢愈盛,是極少行這等無謂之事了。
於是,從未在這些地方停留超過兩個時辰的他,頗有些匪夷所思的問,“你就是在此處廝混了多日未回府?”
說著話,霍危樓一把推開了身邊軒窗,瞬間湖上涼風呼嘯而入,直吹得霍輕泓一抖。
霍輕泓攏了攏襟口,“這裡怎麼了?這裡不好嗎?”
霍危樓冷著臉,嫌惡的抬手碰了碰鼻尖,霍輕泓看明白了,他深吸了兩口氣,“大哥你在嫌棄什麼,不好聞嗎?多香啊,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香噴噴的——”
“你現在說話像個姑娘。”霍危樓口下不留情。
霍輕泓眉頭高高一揚,不由將腰身挺了挺,“我何處像姑娘,我虎虎生風——”
“閉嘴。”霍危樓有些忍無可忍,“我是為著正事來的,你眼下隨我回府。”
霍輕泓面色一苦,似乎還不舍此地,霍危樓卻已站起身來,他冷眼掃了霍輕泓一瞬,霍輕泓立刻老老實實道:“好好好,我這就跟你走。”
出了門,霍輕泓才看到了薄若幽,他一時驚訝極了,“幽幽?怎麼是你?你怎會在此?你是跟著大哥來的?”
薄若幽福了福身,“拜見世子,是的,是和侯爺一起來的。”
霍輕泓張大了嘴巴,若非霍危樓已經開始往下走,他當真想拉住薄若幽好好盤問盤問,一行人下了樓,掌柜仍然滿頭大汗的候著,霍危樓大步流星而去,仿佛害怕沾上此地的庸脂俗粉氣一般,霍輕泓跟著霍危樓,時不時回頭看了一眼薄若幽,一臉的好奇興味之色。
上了岸霍危樓步伐才緩了緩,他站在岸邊,朝湖心的幾艘畫舫看了過去,初春時節,湖岸兩側的垂柳抽了新芽,未央湖也好似上蒼遺落在人間的一塊碧璽,湖水綠中透藍,冬日的頹唐蕭肅早已一掃而空,此刻若乘著畫舫游湖,倒也頗有意趣。
“大哥,不走了嗎?”霍輕泓問他。
霍危樓鳳眸微狹,“我改主意了,我們尋一艘畫舫去湖上看看。”
霍輕泓面露驚喜,這時薄若幽問:“侯爺想尋凌霄詩社乘過的畫舫嗎?”
霍危樓眼底露出一絲讚許,仿佛沒想到薄若幽反應這樣快,果然如她所言那般吩咐繡衣使,“去問一問,凌霄詩社常用的畫舫是哪一艘……”
霍輕泓驚訝的望著霍危樓,“大哥,你竟也知道凌霄詩社了?那詩社之中皆是京城世家貴女,你關心她們那詩社,莫非……是打算為我相看個嫂子了?”
此言令霍危樓更生不耐,一旁的薄若幽卻聽的眼眸微微一睜。
霍輕泓還要問,霍危樓冷道一聲“閉嘴”,而後便大步朝遠處的畫舫碼頭走去,霍輕泓眨了眨眼,卻有些不死心的朝薄若幽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日六。
☆、四和香14
“幽幽, 凌霄詩社怎麼了?”
霍輕泓邊往碼頭去邊問,薄若幽便將馮渥丹和魏靈被人謀害,且二人剛好都在凌霄詩社之內的事說了, 霍輕泓聽的面色微變,“這……馮家姑娘我不認得, 可伯府二小姐我卻是熟悉的, 是個活潑有趣的人物, 她竟被謀害了嗎?”
霍輕泓連日來都住在了青樓一般,自然還不知伯府的案子,他幾番唏噓, 而後才看著前面霍危樓的身影道:“難怪大哥問起詩社, 我還當大哥開竅了呢。”
薄若幽有些好奇的望著霍輕泓,“何謂開竅?”
霍輕泓苦笑一瞬,“你也看到了, 我來此處消遣,大哥便頗不滿意, 他這個人啊, 最是不解風情了,對男女之事亦從不上心, 他可不是我這般年紀。”
“這凌霄詩社一開始只是貴女們辦來消遣著玩的,後來時間久了名聲傳開了, 京城的勛貴人家給自家孩子相看兒媳之時,也不費勁去找說媒的, 只需在這詩社內打探打探, 因社內貴女不僅家世上品,才學品貌皆是上乘,很容易便能找到合心意的, 於是外間便流傳了一句話,叫娶妻當娶凌霄女,那些還未進詩社的姑娘,不論是否真的喜好詩詞,也都想進詩社,至少可結識些貴族小姐,還能蹭個好名聲。”
馮渥丹是商戶女,她便是那本來夠不著後來被拉進去的,薄若幽聽完便算明白了,霍輕泓又道:“不過,我雖知道詩社,知道的卻也不詳細,大哥這般著急喊我回去,難道我能幫得上忙?”
薄若幽遲疑一瞬問道:“世子可認識陸聞鶴?”
霍輕泓眉頭揚起,“他?他和案子有關係?”
薄若幽頷首,霍輕泓便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自然認得的,可他怎和案子有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