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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猶豫片刻打算說的明白些,可想到馮家人至今還不知馮姑娘死後被剝了皮肉,便又覺得有些殘忍的說不出口,“此番她背脊上,有一處……”
見薄若幽說到背脊有些吞吞吐吐,這丫頭想當然道:“姑娘可是要問小姐背脊上的硃砂紅痣?”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日六。
☆、四和香08
硃砂紅痣?
薄若幽明眸一沉, 一瞬間只覺得背脊上又躥上一股寒意,“你是說,你家小姐背脊正中, 有一顆硃砂紅痣?”
春杏點點頭,抹了一把眼角才接著道:“是的。”說完又狐疑的看著薄若幽, “姑娘為何問這個?要說小姐身上有何傷痕, 是定然沒有的。”
想到馮渥丹死的不明不白, 春杏又道:“不是說小姐是被人掐死的嗎?為何問起這個呢?”
薄若幽到底還是沒將馮渥丹被剝皮之事說出來,她道:“因要追查案子,你家小姐背上有外傷, 檢查她遺體之時倒是沒注意到她背上有硃砂痣。”
薄若幽一邊說腦子裡心念百轉, “你能說說,那顆痣具體在何處嗎?”說著轉過身,“你且在我背上指一指——”
春杏雖還有些狐疑, 可薄若幽乃是官府之人,她便不敢輕慢, 於是在薄若幽背心位置點了點, “便是在此處。”
薄若幽背脊微僵。
當真便是馮渥丹被剝皮之處。
難道兇手是因為她身上有硃砂痣才對她動了殺念?還是說害人之後才發覺有硃砂痣,而後將那處剝皮?如果是謀害之前便知, 那兇手是如何看見的?
馮渥丹碧玉之齡,出身亦是富足, 且還是背脊正中的位置,非脖頸非手腕等容易露出之地, 兇手是如何知道她身上有硃砂痣?
薄若幽呼吸有些發緊, 片刻明眸一定,要判斷兇手是否因硃砂痣而害人有一個法子,去忠勤伯府問一問魏家人, 看魏靈心口有無硃砂痣便知道了。
“姑娘,小姐到底為何人所害啊?”春杏怯怯的問。
薄若幽轉過身來,也並不著急,春杏當日跟著馮渥丹一起出門,是最了解當時境況的,她便道:“暫時還不知,官府正在盡力追查,不日便會有結果的。”頓了頓問她,“你能和我說說當日你們是如何出門,又是如何走散的嗎?”
春杏吸了吸鼻子,想到當日之景更覺悲慟,“那天我們用了早膳便出門了,未央湖說來也不遠,午時之前我們便到了,這祈雨集會是每年都有的,乃是城外清虛觀辦的,還有放生,當日集會上準備了五彩活魚,奴婢先陪著小姐放生,而後小姐便說要去找清虛觀道長求個平安符,可當日人實在太多了,小姐便令奴婢在外面等著,奴婢等了一個時辰都未見小姐出來,可其他人都進去又出來了,奴婢便也擠進去找小姐,卻不見小姐人了。”
“必定是小姐出來的時候因人多未看見奴婢,而後走開了,奴婢又去了裡面找小姐,這一進一出反倒錯過了,之後奴婢在外面找了小姐,卻未找到,眼看天都要黑了,這才趕忙回府和老爺夫人說,只是……再派人出去找便找不到了。”
春杏眼淚簌簌而落,薄若幽嘆了口氣,“那清虛觀的道長在何處放平安符?”
“在未央湖邊晚雲亭,清虛觀辦這集會也是想給觀里添些香油錢,大家也十分捧場,可萬萬沒想到沒求來平安符,反倒惹了禍端。”
在未央湖邊求平安符,可屍體卻是在城南城隍廟之後的巷子裡被發現,薄若幽眉頭緊皺,“你家小姐可還有別的喜好?她背脊上有硃砂紅痣的事,可還有別人知曉?”
春杏抿唇片刻,“別的喜好……小姐平日裡也就看書習字女紅,與尋常富貴人家無兩樣,若非說有何喜好,便是撫琴和讀詩。至於硃砂痣的事,知道的人也就奴婢,夫人,還有幾個近身侍候的侍婢奶娘。”
薄若幽眉頭緊皺,“她可是平日裡便喜歡著紅裙?還有,她此前可曾去過城南城隍廟?可有與你說過,那日想去城隍廟看看?”
春杏聽見此話先點了點頭,“是,小姐頗喜歡明艷之色,尤其春夏衣裙,皆多明麗之色,城隍廟的話,小姐自然去過的,不過那日卻未提起,未央湖到城隍廟還有些距離,小姐不可能無端去城隍廟。”
春杏也知道馮渥丹的屍體是在城隍廟附近被發現,一時蹙眉道:“便是奴婢也不知小姐怎地去了那裡,又或者,小姐是被兇手擄走的?”
薄若幽眉頭緊擰著,只憑驗屍,她難以作答,轉而問道:“她可有閨中好友?”
春杏微微蹙眉,“有的,小姐和城南李都尉家的小姐交好。”
“李都尉?”
“九城巡防營的李都尉,李都尉和老爺是同鄉,早年間關係便極好,後來兩家都有女兒,便是自小一處玩耍,到了如今仍是閨中好友。”
薄若幽聽著蹙了蹙眉,“尋常你家小姐之衣裙在何處做?”
春杏想了想,“京城幾家有名聲的鋪子都有做……”
“可會去鋪子內試衣?”薄若幽又問。
春杏頷首,“會的,還是要仔細記下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