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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公公啞聲道:“此事陛下有意隱瞞,世子就不必入宮探問了,且我們在京城如何著急,也幫不到西南去,世子還是好好治病為好。”

    霍輕鴻怔然片刻,身子一下委頓下去,“大哥他身經百戰,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程蘊之沒想到霍危樓竟在西南出事,眉頭也緊緊地擰了起來,他看了看薄若幽,見她果然惶然失魂一般,也跟著嘆了口氣,“西南一帶的山民擅長用毒,還有些土製兵甲,並不似尋常村野鄉民那般好對付,侯爺許是因此被困。”

    霍輕鴻拳頭一攥,望著福公公,“公公,我也想去西南!”

    福公公嘆了口氣,“世子去西南做什麼?如今侯爺已經出事,世子就別讓我們掛念了。”

    霍輕鴻欲言又止,可想到自己一無是處,只得頹喪的垂下腦袋來,程蘊之收好醫箱,又去問福公公,“長公主近日玉體可安?”

    福公公忙答,“勞煩先生記掛,前幾日不太好,這幾日喝了藥,人倒是安靜了些。”

    程蘊之便道:“幽幽與我提起過,我也說侯爺歸來入府為長公主請脈,如今安好便可,若是這幾日又病發了,可令人去家裡找我。”

    福公公自然道謝,“病發的最厲害的時候,長公主頗受折磨,這幾日好多了。”

    程蘊之略放了心,“若只是忘記前事倒也沒什麼,就怕常年癲狂失常,實在損傷身體。”

    福公公應是,一旁薄若幽回過神,也做此想,若長公主只是記不清事,又或者失憶了,整日裡被下人們哄著過活也沒什麼,可她如今神志失常癲狂發瘋卻太過自傷。

    父女二人離開侯府之時,薄若幽仍然眉眼凝重,上了馬車,程蘊之安撫道:“武昭侯不可能輕易折在西南,你莫要自己嚇自己。”

    薄若幽只覺手腳有些發涼,“義父放心,我知道。”

    “沉住氣等消息,吉人自有天相。”

    薄若幽應是,卻仍是覺重石壓在心口有些喘不上氣,待回了家,依舊有些沉默寡言,程蘊之嘆了口氣,倒也不曾多勸。

    至晚膳時分,薄若幽神色恢復如初,又幫著程蘊之寫要送去城南病營的方子,病營之中病患極多,且各有不同病狀,程蘊之如今時常往病營走,看的亦更多,因此方子也更換的格外快,幫了半個時辰的忙,薄若幽方才去歇下。

    第二日一早,薄若幽趕往衙門應卯,到了衙門,卻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衙門內的人,竟是胡長清在衙門值房外候著,看到薄若幽,胡長清面色有些不自在,卻頭次主動問安,薄若幽上下打量他片刻,“胡仵作的毒解了?”

    胡長清搖頭,在薄若幽的目光注視之下,手都不知該往何處放,“還……還沒解完,眼下我仍在城南病營,日常也幫些忙,今日是……是來求情的。”

    薄若幽面露不解之色,胡長清苦聲道:“因此前怠工,再加上中毒耽誤了差事,按衙門規矩是要革職的,前兩月大人有心寬容,可如今我這毒癮還未全然戒斷,大人想幫忙一二,也寬容不了,不過……不過我還是想再令大人寬限些時辰。”

    薄若幽一時不知如何言語,這時,孫釗跟著吳襄從後堂走了出來,看到胡長清,孫釗便嘆了口氣,“小胡,至多再給你一月時間,衙門上下都看著,總是如此也不像樣。”

    胡長清立刻面露大喜,又連聲謝恩,因還要返回城南病營,很快便告辭離開,吳襄看著他背影嘆了口氣,“經了此事,他這性子倒也穩重了些。”

    孫釗有些無奈,“從前做仵作還有些不甘心,如今知道在衙門有個差事的好了。”說著又盯著吳襄,“你可看著他些,這黃金膏的毒癮不好戒除,可別再出岔子。”

    吳襄連忙應了,孫釗看著薄若幽,目光內有些欲言又止,薄若幽見他如此,不由又想起前日孫釗看她時神色便不對,她心底微動,“大人是否知道西南出事了?”

    孫釗面露訝色,薄若幽便道:“我昨日去過侯府。”

    孫釗恍然,又往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侯爺此番去西南,一番雷霆手段引的許多人懼怕,膽小的一早就繳械投降了,可有些將這生意當做命根子的,卻要去做那亡命之徒,光我知道,侯爺已遇到幾波行刺了。”

    薄若幽心底又漫過一陣冰冷的窒澀,眉眼間亦籠上了輕愁,卻是只是道:“侯爺定是吉人天相的。”

    她比孫釗想像之中要鎮定許多,他便又安撫了兩句,與吳襄說起庵堂的案子來,吳襄提起昨夜的審問,“那另外兩個女尼已經審完了,倒是說的利落,其中一人因為得劉家二爺寵愛,對劉家的事知道的多些,她說了一件讓我很驚訝的事。”

    薄若幽看著吳襄,吳襄道:“她說劉家這位小姐,其實在幾年之前便被逐出族譜了。”

    “幾年之前便被逐出族譜?”薄若幽很是意外,“可此番出事不過在去歲五月,幾年之前是為何要將她逐出族譜呢?她可是劉家五房唯一的血脈。”

    吳襄搖頭,“這我便不知了,是真是假,還要核實,我打算稍後再去一趟劉家,你可要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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