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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突然開口讓她回燕京是為什麼呢?綁架她讓姥爺舅舅多借給錢嗎?買房還想空手套白狼,真是心比天高!
姚老爺子眉頭緊鎖:「也就是說你們只有一萬多塊,這也太難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何況是三萬!
姚松霖作為肥羊,在姚佩芬期待下開口:「我這有三四千,壓了一部分貨款明年收回來當流動資金。」
姚佩芬緊跟著問:「能不能跟誰借點?姐就辦這一次人生大事……」前院老林家祖孫倆存款不少,弟弟和林嘯東穿一條褲子長大,難道借不出來三萬塊錢?
姚松霖手上一用力,將捏開的核桃給姚爾玉,又拿了兩個在手心裡比劃:「我聽他說了手裡有一兩萬的存款,林伯還指望嘯東娶媳婦,應該能借五千。」
他不傻,十年前的一塊錢和現在的一塊錢差別那麼大,日後錢只會更不值錢,以他的名義和林嘯東借錢,誰還?他們還錢的時候三萬塊值多少?
再說,蘇奶奶也擔心:「你和文德的工資有數,借這麼多錢,以後不過日子了?靜芸和鵬程上學怎麼辦?」
姚佩芬開始抹淚,訴說在燕京生活的艱難,公婆條件不咋地還偏心小叔子,錯過這個時機,將來房間更貴如何如何艱難,廖文德咬牙切齒的下保證回去求求爹媽,堅決不讓妻兒跟著他受苦,最終蘇奶奶和姚老爺子心軟答應也給一萬塊,姚松霖咬定三四千不鬆口。
大過年終究不好意思跑到別人家裡借錢,蘇奶奶承諾過了年問問親戚。
年初六這一家子走了,姚松霖和父母夜談,只有一句話:「媽,以後爾爾花錢我包了不指望我姐,你願意給我姐多少你們決定,但是別借錢、你們年紀大了別摳摳索索過日子。」
姚老爺子漸漸反應過來:「你是說你姐讓爾爾回去是想……」
「爸,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我看昨天我姐說爾爾嘴饞時那麼嚴肅也不像是打算讓爾爾回燕京的樣子。」
哼,家裡孩子多房子不夠住,他們捨得讓爾爾受委屈嗎?姚松霖就算不高興也會多借一些,姚佩芬連親生女兒都算計,當誰都是傻子?
沒這個道理!
蘇奶奶難受的半宿沒睡著,佩芬這是失了多少人心啊!
早上是初七,姚爾玉要早起上學,第一天不用上早自習,蘇奶奶起床做飯人很沒精神,她略微一想就知道為什麼,陪著給老太太打下手幫忙,務必讓她重新高興起來。
「姥姥,我以後都住在這兒,永遠陪著你。」
蘇奶奶多少好受一些:「好乖乖,姥姥記住了,別的不說將來肯定不能嫁遠了,不然我可不答應。」
「姥姥!」
「快洗手吃飯,喊你姥爺你舅!」
因為附近有個九中,學生喧鬧起來仿佛一下子結束了過年的熱鬧又重回規律的生活。
開學第一課班主任規定了新的課時表,由於近年來考試要考體育素質,九中規定早晚跑操鍛鍊,上學期就升級加課的晚自習,今年會有語數英老師輪流講課,務必提高九中升學率。
她講完,班級內哀嚎一片,姚爾玉想起被八百米支配的恐懼。
難過。
然後第一天下課,初三學生就在初一初二幸災樂禍的目光排隊到操場,由體育老師指揮繞場跑圈,跑完回家的時候,姚爾玉覺得自己連碗都能吃了。
蘇奶奶心疼的不行:「你們現在的學生也太可憐了,你舅那時候只知道玩啊。」
姚松霖慢悠悠的剝雞蛋:「怎麼叫只知道玩,我也是有實力的好不好?不過我們那時候確實不上晚自習。」
姚爾玉:「……」她已經沒有力氣和舅舅吹水了。
一個字,就是吃。
姚家左右都有初三生,家長們互相合計該怎麼加餐,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不想孩子受委屈,林曉萍是孕婦,吃得更好,誰家肉蛋奶根本沒停過供應,比五年級的時候升級加倍。
於是姚爾玉和靳則個頭很明顯的躥了一節,一看就是坐後排和教室兩邊的苗子,李旭東橫向長了一點,看起來又壯又兇狠無人敢惹的類型,像他當過兵的生父也像陳濤,唯有王鵬飛依舊圓潤的可愛。
傍晚,姚爾玉和一眾同學跑的操場塵土飛揚時不由想到高三該是個什麼情形?
嗯,應該是很開心的。
幾分耕耘幾分收穫,體育考試到正式中考似乎是眨眼間,也是練習冊真題的厚度,正式考試完畢,胡同里的孩子恢復放羊狀態。
姚爾玉考完就由姚松霖帶著逛吃逛吃了整一天,結果由於太嗨皮,不知吃到了什麼,上吐下瀉迅速失去水分蔫兒了。
蘇奶奶嘮叨:「看吧,讓你們別吃外面的東西,這下好了?」
「姥姥,吃了這麼多年才一次而已……」
姚松霖表示:「我找人查了查是那間店不行,現在正追究他們衛生問題呢,爾爾說得對,這是運氣問題。」
「你直接說你們還敢不就得了?」
「……就是這個意思!」姚松霖迅速閃人。
蘇奶奶笑罵不停,吩咐姚爾玉好好躺著休息也外出辦事了,家裡剩下她一個,乾脆關好門睡覺。
擰上大門一轉身就看到靳奶奶的小金優雅站在牆頭,瞅見她,喵了一聲。
姚爾玉有氣無力的爬上樓梯,靳則也站起來,他是男孩子,姚家只有姚爾玉在家的話他不會跳牆過來,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