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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姚爾玉退場,留給老人寒暄時間。
兩家關係好,老人敘話都是手拉著手,姚老爺子想起去世的大哥紅了眼睛,一個勁的囑咐大嫂注意身體,姚爾玉從前不懂,現在看了只覺得感慨萬千。
姚振興很熱情又走不開,讓小女兒帶他們玩:「妞妞知道什麼葡萄好吃,在咱們這片兒儘管玩,葡萄隨便吃,別和哥哥客氣。」
姚爾玉牽住妞妞的手,「靳則,走吧?」
靳則一個大高個杵在那兒確實很尷尬,靳家爺爺奶奶也忙著和老人聊天,尤其姚老太太等人時不時好奇地打聽孩子怎麼長這麼高,她自己走了多不地道。
「就來!」靳則轉身就忍不住笑了,滿滿的感激。
姚松霖一個勁的給外甥女使眼色,得把他叫走啊,他寒暄完了也口渴想去摘葡萄,可是姚爾玉還記得體育考、中考時幸災樂禍的舅舅,做了個鬼臉拉著妞妞跑了。
「姑姑,那兒有花!」
六歲的妞妞可知道自家地盤哪裡好玩,一隻大黃狗忠誠的跟在她後頭,見姚爾玉有點害怕,她開心一笑:「姑姑,大黃不咬人,不對、它只咬壞人。」
姚爾玉憋笑,還真叫大黃啊,不對,她剛十五歲就當姑姑了?還真是不大習慣呢!
「靳則,她喊我姑姑欸!」
靳則歪頭:「然後呢?」
姚爾玉使壞:「妞妞,你叫這個哥哥叫什麼啊?」
妞妞有點遲疑,剛才她左右手各抓著姚爾玉和靳則的手指,感覺靳則太高,她抓著不舒服就撒開了,此時費勁仰頭看看人家。
靳則順勢蹲下來以奶糖誘惑,「你想叫我什麼?」
妞妞又看姚爾玉,他們是親戚,比靳則靠譜。
「姑姑,叫哥哥?」
「對,叫哥哥。」
妞妞響亮的喊了一聲,靳則對上姚爾玉興奮地眼神,機智的反駁:「我不能跟著妞妞論輩分,你之前喊我哥哥的,應該是跟你的輩分走!」
他又不是過兒!
「妞妞,我和你爾爾姑姑一個輩分,你該叫我什麼?」
這挺為難妞妞,不過妞妞有姑姑,眼珠一轉就響亮的喊:「姑父!」
姚爾玉差點踩到坑裡跌倒:「妞妞,不是的!」這叫什麼,自己給自己挖坑?
靳則徹底沒忍住笑又覺得耳朵發熱,一直擺手:「妞妞,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靳則。」
「妗妗?」
姚爾玉笑噴了,對靳則的死亡視線視若無睹。
妞妞一無所覺:「姑姑,快點走啦,那裡有花!」
「好好好!」
姚爾玉跟著妞妞往前跑,大黃寸步不離,靳則邁開大長腿三兩步追上了,第一次拽了拽姚爾玉的馬尾辮,然後飛快的跑走不給她報復回來的機會。
「哼!」
「靳則,你學壞了!」
「那也是你教的!」
為了招攬遊客,姚振興和妻子還十分有創意的在周圍種了一圈月季,這花有刺還能防賊一舉兩得。
姚爾玉攬著妞妞拍了一張合照,又給妞妞照了單人照,當然攝影師是任勞任怨的靳則,能有什麼辦法呢?算起來,這也是人家的地盤,人在屋檐下啊!
「姑姑,吃葡萄!那邊的好吃!」
妞妞被哄的很開心,有很多零食還能拍照,十分大方的帶著姚爾玉奔向她的最終目的地。
姚爾玉實現了在葡萄藤下吃葡萄的夢想。
就是一點不好,牙酸倒了。
「靳則,你牙沒酸?」
靳則一本正經:「沒有,你給我的那一顆根本不酸。」
葡萄總不可能每一串都是甜的,姚爾玉不幸挑中一串長相漂亮實則還不夠成熟的巨酸葡萄,當然少不了和靳則分享,靳則也一樣,兩人互相算計她不信靳則沒有牙酸。
「你蹲下,我看看你的牙。」
靳則不依,「你要是趁機往我嘴巴里塞葡萄怎麼辦?」
姚爾玉拿出最真誠誠懇的神情:「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剛才好像看到你有一顆蛀牙,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快點!」
「……」靳則勉強半蹲下,張開嘴巴。
等的就是現在,姚爾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準備好的葡萄餵給他,手將將碰到他嘴巴,靳則反應過來要閉上,兩唇冷不防碰到她的手指,想也不想的再次張開嘴巴。
剝好的酸葡萄在齒尖炸開,但靳則好像沒意識到它的酸。
姚爾玉下意識將手放到背後蹭掉那可疑的濡濕,又仔細觀察手指:「我剛才感覺很疼,你不會真咬了吧?」
「沒有,不對,是你使詐!」
靳則耳朵火燒一樣,在陽光下就像一塊紅玉。
「哼,反正就是互坑嘛!」
姚松霖遠遠看見這一幕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不是吧,怎麼……互相餵東西?
走近一看,靳則捂著半邊臉頰神情難言:「霖叔,有水嗎?我牙要掉了。」
地上半顆沒吃下去的葡萄。
姚爾玉壞笑著躲在一邊:「舅舅,我有一顆特別甜的葡萄你要不要嘗嘗?外甥女獨家奉上喔!」
姚松霖同情的望了一眼靳則篤定地說:「你惹小霸王幹嘛。」
完全忘了剛才瞬間的想法。
農家樂不遠處就是個小景區,風景不錯這兩年才做資源開發,老人家特別是剛退休沒多久的老革命戰士不服老,一連兩天早上都要把三個年輕人薅起來一起爬山,上午下午天氣不熱的時候就幫忙做農活回味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