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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因為刷牙!
稽康看了眼林婉手上的小牙刷,那牙刷可不是慣常見到的那種用柳枝做的牙刷,而是用動物鬟毛做成的牙刷。
這種用鬃毛做的牙刷是最近幾年才出現的,比柳枝牙刷不知要柔軟多少,當然這樣的牙刷一般老百姓還真用不起。
以稽康對林婉的了解,硯台用的這支牙刷必定比大人用的牙刷更柔軟,說不定還是專門定做的呢!
不過小孩子調皮是常有的事,好生引導便是,打孩子可使不得。
儘管稽康覺得林婉不可能打孩子,卻還是瞪了林婉一眼,抱著硯台來到林婉身邊,當著硯台的面氣咻咻地一把奪過林婉手中的牙刷,爾後拿著細細看了看。
果然與他想得一樣,這支牙刷的確十分適合像硯台這樣的小孩子使用,不但大小合適,鬟毛也極為柔軟,並不會及孩子幼嫩的牙床。
稽康將硯台放下來,蹲身在硯台面前,讓自己能夠與硯台平視,爾後將手中的牙刷遞到硯台面前:「爺爺最喜歡乾淨的孩子。」
「可是……牙牙疼。」硯台並沒有伸手接牙刷,而是有些委屈地癟著嘴看著稽康。
稽康並不急也沒有硬逼著硯台,而是略帶驚訝地看著硯台道:「牙牙疼?那硯台快張開小嘴讓爺爺看看,是不是硯台的牙牙長蟲蟲了。」
硯台當然不可能有蟲牙,林婉在這方面還是十分注意的,只是硯台到底還小,即便他再聰慧還是被稽康的話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張大小嘴。
稽康十分配合地對著硯台的小著看了又看,這才做出大大地鬆了口氣的模樣,甚至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還好還好,並沒有長蟲蟲。可是如果硯台再不好好刷牙牙的話,只怕很快便會長蟲蟲了!」
因為不想嘴巴里長蟲子,最讓林婉頭疼的硯台刷牙難度就這樣輕易地被稽康給解決了,真是讓林婉頗有些哭笑不得。
待硯台刷好牙,大家便在桌前坐下,當司琴將放在桌正中將蓋得嚴嚴實實的那隻大瓷盅打開,稽康的眼睛頓時亮了:「臘八粥?婉婉做的?真是好多年不曾喝過這樣的臘八粥了,光聞著就能勾人食慾,趕緊地來一碗!」
與當年一樣,盅里的臘八粥很快便被一掃而空,就連硯台也比往常多吃了半碗,若不是林婉怕他吃撐了,只怕還能再吃半碗。
第637章
稽康不但與葉深進行了知府衙門公務上的交接,還親自為葉深引見了渝州城軍方和商界一些主要人物,便與臘月初十這日一早離開渝州前往京城。
林婉和葉深帶著硯台一直將稽康送上停靠在渝州碼頭的商船。
大江之上倒是有往來的官船,只不過這次稽康卻沒有去坐官船,而是與往京城送年禮的林大等人一同乘坐林家往來渝州與京城之間的商船。
林大爺跟著林梓墨來蜀地之後,林家的生意在蜀地幾乎是全面開花。
為了方便貨運以及與京城之間的往來,林大爺便組建了一支船隊。
林婉多少知道一些這支船隊的情況,知道林家為了組建這支船隊耗費了大量的資金,也送了些乾股出去。
有了這支船隊,林大爺在蜀地便是如魚得水,也大大方便了林婉與京城之間的聯繫和往來。
稽康一行登上商船沒多久,隨著一聲長長的汽笛聲,掛著林字旗的商船緩緩駛離渝州碼頭。
林婉揮動著手中的帕子送別稽康,心裡縱然有萬般不舍,卻也只能淚眼相送,這便是分別。
小硯台是第一次見到能在水上走的交通工具,好奇得只差跟著稽康上船了。
這會兒見船緩緩遠去,終於明白稽爺爺離開他走了,頓時小嘴兒一癟眼淚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對著漸漸遠去的商船哭喊道:「硯台又沒有爺爺了!」
硯台的這一聲哭喊,頓時便讓沉浸於離愁別緒中的林婉破涕而笑。
自硯台懂事起,便十分羨慕林梓墨家的團哥兒,齊俊家的小胖墩,還有楊師爺家的雲哥兒,不但有爹娘還有爺奶。
偶爾會纏著林婉問為什麼他的爺奶沒有與他在一起。
林婉倒是沒有因為硯台小便敷衍了事,每次總是耐心地告訴他原委。
只是孩子小,記憶弧到底不夠長,也只記住爺奶在京城,另外便是京城還有許多親人。
來渝州之後與稽康如祖孫一般親密相處了幾日,硯台便將稽康當成了親祖父,甚至不忘在團哥兒和小胖墩面前顯擺自己也有了爺爺。
稽康乘坐大船離去,對於硯台從此又只能羨慕有爺奶同住的團哥兒和小胖墩了。
葉深伸手想從林十八手上接過硯台,沒想到硯台卻用力推開他的手,一雙小手直直地伸向遠去的大船,那一心想要跟著稽康而去的模樣著實讓葉深又好笑又好氣。
不過與稽康相處了幾日,這小子居然連爹都不要了!
林婉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從林十八手中抱過對著商船哭喊的硯台,輕輕拍撫硯台的後背,溫聲安撫道:「稽爺爺只是比咱們先一步回京城,待咱們回了京城硯台便又能見到稽爺爺了。」
雖說硯台生在蜀地長在蜀地,卻知道在遠遠的京城有許許多多的親人,這會聽了林婉的話,便眼睛一亮,隨即便嘟起小嘴道:「那咱們什麼時候去京城?為什麼不能與稽爺爺一起走?」
林婉耐心地解釋道:「硯台的爹爹公務在身,暫時還不能回京城。待爹爹辦妥公務,咱們便能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