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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在家手上又沒有需要馬上處理的事,侍候林婉的事必定由他自己親力親為。
司琴和絲竹從開始的驚訝不習慣到如今的習以為常,便在葉深的示意下默默地退了出去。
葉深一邊給林婉淨臉淨手,一邊說道:「婉婉應該對我多點信心,再說水至清則無魚。」
林婉挑眉看了葉深一眼,看來這人是打定了注意要用趙黑牛了。
不過趙黑牛這人有能力,林婉倒是認可的。
這些年無論是震南侯往薊州去的節禮還是葉家往青州府去的節禮,基本都是交由順風鏢局,由趙黑牛帶隊保鏢,倒是從未有失手。
可是只要一想起趙黑牛曾經做過的事,林婉對趙黑牛又多了些防備。
葉深讓趙黑牛來南竹當捕頭,真的合適嗎?
轉念再一想,林婉便又覺得其中必要蹊蹺。
這些年雖說葉家與青州那邊的往來皆交於趙黑牛押鏢,林婉卻知道葉深與趙黑牛並不曾有過什麼交集。
如今突然打算啟用趙黑牛找來南竹當捕頭,必定是有人特別引見。
想起趙黑牛是林文博從薊州帶到京城的人,林婉便看著葉深道:「是父親的意思?在用人方面,夫君無需在意他人的想法,對夫君有益才行!」
葉深放下手中的帕子,挖了些護膚膏在掌心搓了搓對著林婉的臉輕輕抹了起來,嘴裡發出一聲輕笑道:「是祖父的建議。」
雖說當年趙黑牛出賣林鴻飛行蹤的行為讓林修武林為光火,斷送了趙黑牛即將擁有的軍中前程,但是林修武對趙黑牛的能力還是相當欣賞的,便一直關注著趙黑牛。
葉深來南竹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那趙黑牛便成了林修武重要考察的人之一。
趙黑牛曾經當過捕頭,而且還是個相當出色的捕頭,雖說偶爾會犯點小錯,卻也是瑕不掩瑜。
再說這幾年趙黑牛是真的改了許多小毛病,只要葉深能夠善加利用並加以約束,便能成為葉深身邊最銳利的那把刀。
得知是林修武的建議,林婉倒是不好多說什麼了,但是心裡依然有些不踏實:「林大他們中間就找不到一個可以當捕頭的人?」
「林大他們除了保護大家的安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葉深手上微微一頓,便若無其事地說道。
另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林婉心裡不由疑惑不已,卻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再深入探索,便抿了抿嘴不再多言:「既然夫君已經有了決定,就按夫君的意思去做便是。對了,給家裡的信可送出去了?」
「林二和林九直接帶著走。」剛才散步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林大來找葉深,葉深才知林二已經啟程往京城去了。
「林二和林九直接帶著走?」林婉驚訝地看著葉深。
葉深點頭。
「不是說過了年初八才有船往京城去嗎?」林婉的眉頭又是一皺。
後日便是除夕了,大江上的船夫也是要過年的,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往京城去的船?
「現在的確已經沒有去京城的船了,這個時候往京城的郵路也斷了。林大說林二從開始就沒打算坐船回京城,騎馬走陸路快,大概也就七、八日便能到京城。為了安全林大便人讓林九隨林二一起回一趟京城。」葉深將林大的安排一五一十說給林婉知道。
從蜀地去京城的確是有陸路可走,當年葉家三兄弟為了按時趕回京城走得便是陸路,可陸路需得翻山越嶺,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林婉心裡自然是擔心的,不過她知道就算她有再多的擔心也沒有用了。
因為林二和林九啟程都已經快有一個時辰了。
不過這二十個林能讓林修武挑來給他們,無論是身手還是野外的生存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
夜行,特別是在山道夜行,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難於上青天,可是對於經過嚴格訓練並出身震南侯府親衛營的二十個林來說並非難事。
林婉也只能壓下湧上心頭的不安,靜待消息。
當林二和林九押著長長的車隊回到南竹縣城的時候,時輪已轉到了正月底。
隨著車隊前來的不但有即將成為南竹縣捕頭的趙黑牛,還有戚振興夫婦。
「太太讓奴婢夫妻來南竹侍候三公子和三少奶奶。」戚娘子見了林婉二話不說倒頭便跪。
林婉忙不迭地示意司琴絲竹二人將戚娘子扶過起來:「快起來坐下說話。」
待問過家中長輩的情況,得知除了陳氏年前小病了一場,其他人包括震南侯府的蔡氏身子骨都還算硬朗,林婉不由長長地鬆了口氣。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讓奴婢告訴三少奶奶,讓三少奶奶只管放心,她們會照顧好家裡的。」戚娘子雖說應了林婉的意思坐了下來,卻也只坐了小半個屁股,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打量林婉。
雖說南竹的條件不好,林婉卻被張嬤嬤養得唇紅齒白,氣色好的沒話說,人也比在京城時要豐滿一些。
說了會話之後,林婉便讓司琴帶著戚娘子去安置。
剛過了年葉深便讓齊俊找了人收拾縣衙後院。
雖說還在正月里,齊俊還是很快便找了一批人來,緊趕慢趕倒只用了半個月便將後院的房子重新建起來了。
從外面看著,縣衙的後院已經煥然一新。
不過也只是外面能看而已,裡面的家具大多還沒配備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