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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可以昏睡,張嬤嬤和好嬤嬤幾個卻還不能放鬆,因為胞衣還沒下來。
直到確定胞衣下來,林婉也沒有大出血的跡象,張嬤嬤和好嬤嬤才真正鬆了口氣,也才有精力去看一看那兩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辨一辨是男還是女。
產房外的蔡氏等人早在第一聲嬰兒哭聲響起的時候,便在等著見孩子了,可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孩子被抱出來,甚至也沒有出來說一聲林婉這到底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每個人的心頓時便又拎了起來。
待第二個嬰兒的哭聲傳來,便聽出了一些異常,這第二個嬰兒顯然要比第二個弱了很多。
正當大家等得心急如焚的時候,產房裡終於有人出來了。
這間產房是經過特別改造的,專門來了後門與靜思苑的小廚房連通。
生產需要的熱水,產生的血水都從後門進出,所以整個生產過程守在產房外的人是看不到血水的,也不無法從血水的量來估計產房裡的心情。
「婉婉怎麼樣了?!」看到櫻桃的第一眼,幾乎所有人問都是林婉的情況。
這在別人家也許很少見,在葉家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母子三人都平安,夫人在生下兩個孩子之後便睡過去了。」出來回話的是大丫鬟櫻桃,頓了片刻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中終於揭開了兩個小嬰兒的性別:「對了,夫人生的是對龍鳳胎,哥兒是哥哥,姐兒是妹妹!」
果然被葉晨說中了!
從此林婉兒女雙全,葉家也終於有了女娃娃!
第710章
「麻沸散的藥效過了傷口會很疼,忍過這兩日便好了。」林鴻運拍了拍葉深沒受傷的那隻肩膀,壓低聲音安撫眉頭緊皺神色些怔忡的葉深。
疼嗎?
葉深歪頭看了看已經取出箭上了藥被包紮得結結實實的左肩。
這樣的穿透傷,而且還傷及肩胛骨,疼是必然的,但是讓葉深皺眉的卻不是傷處的痛,而是湧上心頭那一陣子莫名的情緒,讓他很有些心慌意亂。
在拔箭之前,雖說用了麻沸散,也不知是不是葉深對麻沸散有抗藥性,總之麻沸散對葉深的作用並不大,在林鴻運將箭懟穿的時候,葉深便疼得暈了過去,爾後在拔箭的過程中被疼得醒了過來。
林鴻運作為武將,即便從來沒有經歷過國與國之間的大戰事,諸如平叛、剿匪這種國內的小戰事卻還是經歷過幾次,只要上戰場幾乎就沒有不受傷的,林鴻運自然也沒能例外,他也曾見識過類似拔箭的場面,自是明白這種懟穿拔箭的痛苦。
雖說在箭枝懟穿肩胛之時葉深發出一聲慘叫暈了過去,但是之後的整個過程,即便是疼得深奧發抖卻咬緊了牙關沒再哼過一聲,綜觀整個過程,葉深的表現可圈可點,對於一個文弱的書生可言,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麻沸散的作用消退卻之後,傷口肯定十分疼痛,可是葉深既然都能熬得住拔箭療傷時的疼痛,應該無視傷口的疼痛才是,怎麼眉頭反倒比之前皺得還要緊呢?
林鴻運親自替葉深懟穿那枝箭之後,便又投入了收網和剿匪的善後工作。
這些善後工作大半應該屬於葉深的職責範疇,但是拔箭療傷都需要時間,而善後工作不能拖,否則天一亮整個運州府便會有可能陷入混亂之中。
林鴻運是武將沒錯,卻也是震南侯世子,對官場的運作並不算太生疏,更何況他身邊還有林文杰精心安排的幕僚。
一番運作之後,林鴻運再次出現在葉深面前時,江昊已經替葉深療傷完畢。
在來見葉深之瓣,林鴻運已經從隨從那裡得知葉深的療傷過程,心裡對葉深更添了幾份敬佩。
只是讓林鴻運意外的是,待他見到葉深時,看到的卻右手支額神色怔忡的葉深。
驚訝之餘,便想當然地以為是傷口疼痛的緣故。
片刻之後,葉深的話卻讓林鴻運更驚訝了。
只見葉深看了眼傷處,抬起沒傷的那隻胳臂捂闐胸口,皺眉搖了搖頭:「傷口的確疼,卻能忍耐,只是胸口突然覺得悶悶的,像是什麼事正在發生,可是將今日所有的事都理了一遍就是找不出事由來。」
說著眉頭皺得更緊了。
林鴻運聽了葉深的話,先將自己此前的一番安排與葉深進行了溝通,爾後索性坐下來與葉深一起將此前發生的一切細細地理了一遍。
雖說從中發現了一些疏漏之處,卻都不是什麼大問題,重新安排一下便是。
「咱們已經將能想到的漏洞全都堵上,就算還有沒想到的疏漏之處,也出不了什麼岔子。今日你便留在知府衙門坐陣,臥虎山的掃尾與善後交給我便是。」待確定該堵的都堵了,林鴻運便看著臉色發白的葉深道。
葉深在心裡默默地又將所有的事理了一遍,的確沒有發現更多的疏漏,便認可了林鴻運的安排,正要對林鴻運點頭,突然胸口又是一悸。
此時他的右手正拿著支毛筆,便不由自主地想抬起左手去捂胸口,結果扯到了肩胛處的傷口,不由便倒抽了一口冷氣。
聽到葉深的抽氣聲,站起來已經開始往外走的林鴻運便頓住的腳步,後頭看向葉深,見葉深臉色發白,神色痛苦,連忙對著一直候在屋裡的戚大寶喊道:「快去請江太醫!」
葉深對著戚大寶直搖頭,咬牙忍住疼痛,憋著氣好不容易才說出個「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