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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在府城待了半個月,就決定留林婉在府城照顧葉清的衣食住行,她自己收拾收拾就回後塢村去了。
「你怎麼回來了,可是府城出了什麼事?」陳氏看到吳氏眉頭就皺了起來。
「娘,您就放心吧,府城那邊好得很,媳婦都安排好了,虧不了咱清哥兒。」吳氏將身上的包袱拿下來放在桌上,倒了碗茶一飲而盡,笑盈盈地答道。
陳氏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她這兒媳就是個實心眼,從開始就因為林婉長得與葉甜有幾分相似,漸漸地就將林婉當成了親閨女。
算了,待晚些與老頭子再商量商量,明日由她帶著剛請的嬤嬤去府城盯上幾日,絕不能生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來毀了葉清的前程。
吳氏與陳氏想得的確不在一條線上,她壓根沒覺得將葉清和林婉單獨留在府城有什麼不妥。
在府城的這半個月,吳氏除了按照青州書院的學士服為葉清多做了兩套換洗衣裳之後,是真的啥也插不上手。
錢嬸和冬雪都是勤快人,府城的院子不大人又少,有勤快和錢嬸和冬雪,吳氏也好林婉也好,壓根就沒什麼雜事可做。
到了府城之後,因為食材和調味料都明顯比後塢村豐富,林婉對廚藝的興致空前高漲,林婉興致勃勃地承包了大家的一日三餐,於是吳氏連灶間的活也插不上手。
待做好葉清的兩套學士服,吳氏發現林婉帶著冬雪在錢伯的下,居然在小院的空地里收拾出了兩窪菜地,她也終於發現自己在府城是真的無用武之地。
於是與林婉商量了一番,決定留林婉在府城照顧葉清的衣食住行,她自己則回後塢村。
總不能年長的陳氏、葉老爹都在後塢村忙得腳不沾地,她這個做兒媳的卻在府城享福。
對於吳氏從府城回來,葉老爹並不覺得意外,反倒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覺得吳氏應該回來更早些才合理。
待葉老爹得知吳氏按書院發的學士服替葉清做了兩身換洗,算是恍然大悟。
當然少不得要關心關心葉清在府城的生活情況,吳氏自是詳細地做了答覆。
葉清一向就是個十分自律的人,對於青州書院的這個讀書機會更是珍而重之。
對自己的作息更是到了嚴苛的地步,可以說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卯初起床晨練兩刻鐘後早讀,用過早飯辰初動身去書院,中午在書院用餐,申末酉初回家,用過晚飯在書房裡溫書到戌時末,這就是葉清每日的行程。
就算大家在一個院子裡住著,葉清與吳氏還有林婉接觸的時間也是相當有限,一般也就每日早晚用餐那點時間。
明知吳氏不可能說假話,陳氏依然不放心。
為了安陳氏的心,葉老爹索性讓陳氏以給林婉送嬤嬤為名去府城住上幾日。
嬤嬤姓白,是葉老爹托錢同知大人替林婉找來的教養嬤嬤。
據說白嬤嬤在京城某王府當了有二十多年的差,是老王妃身邊十分得力的嬤嬤。
年輕時倒是成過親曾經離開過老王妃身邊幾年,只是男人身子弱,導致生下的一兒一女都沒能養大,待男人去世,再次成了孤家寡人的白嬤嬤重新回到老王妃身邊侍候。
兩年前老王妃過世,白嬤嬤不願沾染王府內妻妾之間的爭鬥,自贖己身離開王府投奔錢夫人。
錢夫人是老王妃娘家侄女,在京城的時候沒少去王府,白嬤嬤既是老王妃身邊得用的人,自然與錢夫人相熟,事實上白嬤嬤還曾經救過年輕時候的錢夫人,這也是白嬤嬤出了王府直接來青州府投奔錢夫人的原因。
錢夫人身邊自有得力的嬤嬤,一時間沒有合適的差事安排給白嬤嬤,而白嬤嬤也還沒到榮養的年齡,否則王府也不會讓她自贖己身。
正在唐夫人為難之即,葉老爹找上門來請錢大人幫忙找個教養嬤嬤教導林婉。
雖說從王府老王妃身邊的得力嬤嬤到葉家這種剛剛起步的耕讀人家當教養嬤嬤落差極大,白嬤嬤卻二話不說點頭應下了。
經歷過王府後院的污糟,像葉家這樣單純的人家才是白嬤嬤心之嚮往。
當然白嬤嬤雖然答應當林婉的這個教養嬤嬤,卻並沒打算再次賣身為奴的打算,她只想在還算年輕的時候多賺點養老本,待年齡大了干不動了,就回老家從本家領養個孩子給自己送終。
雖說林婉極是驚訝陳氏的到來,畢竟前一日吳氏因無事可做剛剛回了後塢村。
在驚訝之餘,林婉倒沒有排斥白嬤嬤的到來。
來這個世界已經快四年了,讀了幾年書,只要不是太過偏僻的字現在已經難不倒她了,跟都會稽康學了差不多三年的琴棋書畫還有詩詞歌賦,雖不敢說精通,在同齡人之中卻已經很能拿得出手了。
來府城半個月,林婉也被錢大人的閨女帶著參加過兩次小姑娘之間的聚會,雖說因為「出身低」難免被人刁難,卻因為手上拿得出活倒也不落下風。
只是因為沒人指點,在禮節方面卻是有所欠缺的。
白嬤嬤的到來,正好可以為林婉彌補這方面的缺憾。
只是林婉總覺得陳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讓她覺得有些不太舒服,難不成又像兩年前那樣因為葉老爹單獨為她花錢請嬤嬤而令陳氏心裡不悅?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兩年先不說葡萄酒為葉家賺了多少錢,單說洋柿子這一項,就讓葉家賺了不少銀子,更別說還有豆芽和菜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