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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深默默地瞪了春草一眼,極為遺憾地在心裡嘆了口氣,硬生生地將快要摸上林婉小臉的手改撐在小窗邊上,手指離林婉的小臉不過寸許,手指只需往車窗處稍稍勾一勾便能碰到林婉紅朴朴的小臉。
第444章
眼看勾勾手指便能碰到林婉的白嫩嫩紅朴朴的小臉,林婉卻在春草的咳嗽聲中將頭縮回了馬車,甚至還落下了車窗簾子。
葉深看了眼落下的車窗簾子,再看了眼自己撐在車窗邊上的手,遺憾又徒勞地勾了勾手指,輕嘆一聲道:「那便我便不送婉婉了。待明日辦完入職手續,我再往震南侯府去看你。這次從蜀地帶了些特產,婉婉一定喜歡!」
雖說葉深的這聲嘆息聲音並不高,卻被近靠著車窗的林婉聽了個清清楚楚。
葉深為何有這聲嘆息,林婉心裡自然心知肚明,卻也不好再撩開窗簾,抿抿輕笑一聲之後便道:「婉婉便在府里等著三哥送特產。」
話說到這裡自然不好再在此處停留,春草正要吩咐車夫,卻在此時只聽得外面傳來一個年輕女子驚喜又清脆的聲音:「深哥哥,你回來了!敏兒……四哥這幾日一直都在惦記著您呢!」
雖說不知道這個人口中所喊的「深哥哥」是不是葉深,林婉的眉頭還是緊了緊,不由自主便撩開車窗簾子往外張望。
這一看林婉的臉便微微蹙了眉。
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像花蝴蝶一樣撲向葉深。
牽著馬的葉深則眉頭緊皺,一臉驚恐地看著撲向自己的小姑娘,所幸他的身手還算不錯,在這般突發的狀況下不但未見慌亂甚至不留片衣予小姑娘。
林婉透過車窗蹙眉看著馬車外因為葉深避讓而一臉委屈的小姑娘,覺得有些眼熟,再看她的衣著打扮華麗,出身應該不差,想必是在某個聚會上見過,只是與林婉並無太多交集故而林婉並不認得,也就更不知這姑娘的來歷了。
林婉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些許。
她皺眉倒不是她覺得葉深與這個小姑娘有些什麼,只是因為出個門也會被麻煩找上身覺得有些煩躁罷了。
葉深打小就不愛讓除林婉之外的小姑娘靠近自己,就連林梓墨的親妹妹還有在林婉在青州府時的那幾個處得比較好的小姐妹也向來是敬而遠之。
來京城之後,基本是國子監和墨香街葉宅兩點一線的生活。
偶爾去參加讀書人的文會,也是與兩位兄長一起從不落單。
也不知這個小姑娘是怎麼認識葉深的,更不知她嘴裡的四哥到底是何方神聖。
「姑娘的四哥是?」見小姑娘不再往自己身上撲,葉深才帶著劫後餘生般的表情先看了眼只露出半張小臉的林婉,爾後皺眉看向委屈又扭捏地絞著手中帕子的小姑娘滿臉疑惑地問道。
聽到葉深開口,小姑娘那張委屈的小臉頓時便生動起來:「敏兒的四哥與深哥哥乃國子監同窗,今年也春闈也上了榜,只是沒有深哥哥成績好,堪堪掛了個二榜的榜尾。」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林婉覺得眼睛都在冒星星,像極了前世那些流量明星的粉絲見到自家愛豆時的眼神,狂熱中帶著無尚的崇拜。
可是小妹妹,你這樣拆自家哥哥的台真的好嗎?
林婉只在自己心裡吐槽,冬月卻沒那麼好的涵養。
葉深是自家未來的姑爺,豈容人染指,見小姑娘一雙眼睛像是黏在了葉深身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太多便掀了車帘子跳下了馬車。
林婉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冬月這丫鬟已經擋在葉深與小姑娘之間,一手叉著小蠻腰一手指著那個小姑娘道:「敏兒姑娘是哪家的,何故攔住我家姑爺去路?」
姑爺?
林婉的臉騰地紅了!
她與葉深是訂了親,到底還沒成親,冬月便直接喊葉深為姑爺,還真是讓林婉覺得不知該罵冬月不知羞還是夸冬月機智。
葉深在聽得冬月這一聲姑爺的時候,原本板著的一張俊臉緩緩鬆了下來,目光直直投向林婉,眼裡滿滿都是笑意,顯然他很滿意冬月的這個稱呼。
林婉嗔了葉深一眼,對著那個被冬月問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小姑娘抬了抬下巴。
葉深的眉頭便又皺了起來,他並不認得面前的姑娘,卻已經通過剛才姑娘的話找出姑娘嘴裡「四哥」的唯一人選,便再次湊近馬車,小聲與林婉交待自己與這位自來熟的姑娘之間存在的淵源:「國子監掛二榜尾的便是應兄應榮輝,那麼這位姑娘既然稱應兄為四哥,當是應府姑娘。」
「應」這個姓並不常見,林婉只在心裡粗粗一理便知這位敏兒姑娘是哪家的了。
在京城能進國子監讀書的「應」姓人家除了戶部尚書家再沒第二家了,也就是說這位姑娘是戶部尚書應松順孫女。
應尚書與老侯爺政見不合,雖說不至於成仇,也不傷及女眷之間的交往,不過還是有些影響,至少兩府姑娘之間並不太多的往來,也正是這個緣故,林婉只是覺得這位敏兒姑娘有些面善卻並不認得。
這時春草倒是認出了這位姑娘:「若是奴婢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姑娘正是應府大房嫡出二姑娘應敏,小小年紀便有才女之稱,也最得應尚書疼愛。」
被葉深和春草連續提醒,林婉便知道在哪場聚會中見過這位應敏姑娘的。
她默默地看向已經從冬月的斥責中回過神來的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