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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深倒是很想跟著,卻被林婉勸住了。
太平街上的這家醫館有專門治療骨傷的大夫,跟在他身邊的小醫童包紮手法也極為嫻熟,不過兩刻鐘林婉便重新出現在香滿樓,林婉自然沒有錯過新晉進士打馬遊行的盛況。
誰也沒想到會試第十的稽康最終居然被皇帝親點為榜眼,看著緊跟著狀元郎的稽康,香滿樓三樓兩間最大的雅間裡歡聲雷動,著實可喜可賀!
第349章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從此林婉開始了漫長的宅生活。
於是林婉錯過了給放了外任的稽康送行,錯過了楊梅苗的移植,錯過了扦插桑葚樹桑葚果子的採收和釀酒,錯過了一年一度的賞荷宴,也錯過了這一年的葡萄釀酒季,甚至連楊梅樹最後的定植也完美錯過,一直到八月十五仲秋節這一日,林婉才被允許出門走動。
因為腳傷讓林婉錯過了這麼許多她想做而無法做的事,不過這三個多月林婉依然將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多姿多彩,日子過得也自然也是有滋有味。
開始的時候,蔡氏嚴令林婉臥床休息,而冬雪和春草大概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嚇到了,自然是蔡氏怎麼說她們怎麼執行。
這讓林婉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左腳有傷,又不是全身癱瘓,在床上躺三個月,好人也能給躺廢了。
林婉自然不可能真的在床上躺著,就算腳傷了能做的事也多得是。
當然林婉也不是白眼狼,她很明白蔡氏的這番心意,看過進士遊行回到府里便聽從蔡氏的指令開始臥床養傷,只等有適當的機會便爭取解除這個臥床令。
林婉有心找機會,機會也來得很快。
蔡氏不放心林婉的傷勢,第二日便傳了府醫來給林婉複診。
林婉便趁著府醫檢查傷勢的機會,通過與府醫的一問一答,順利地讓蔡氏主動開口解除了林婉的臥床令。
不過臥床令解除了,並不表示林婉可以隨意走動,更不表示林婉可以出門。
林婉自己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在腳傷徹底痊癒之前,她也只能安心在青雲居養傷,最多支著個拐小範圍地走動走動。
林婉有兩個好閨蜜,她們常過府來看她,震南侯府也有林婧這樣愛說愛笑的姐妹,還有可愛的林媛陪伴著她,林婉的日子倒也不會過得太沉悶。
除了姐姐妹妹們的陪伴,每逢休沐葉家幾位兄長也會過府來探望,心有愧疚的葉深、得到消息的林梓墨變著法子給林婉收集各種奇巧的玩意,當然葉家同樣是隔三差五往震南侯府給林婉送這送那。
如此一來,倒讓林婉覺得很有些不好意思,除了安排好養傷期間的生活,更希望自己能儘早康復,別讓那麼多的人替自己操心,為此林婉特地給自己制定了養傷期間的計劃。
既然出不了門,那便好好地修身養性,順便好個好女兒好孫女好姐姐,於是利用這段時間給府里長輩們和葉家的長輩還有林媛做了不少針線。
不過林婉最喜歡做的事還是支個拐或在冬雪、春草的攙扶下,安靜地坐在青雲居小花園裡的葡萄架下,靜靜地看著林媛在花園裡撒歡,爾後拿起畫筆畫下林媛嬉戲的情景。
以前林婉就曾經想過要用畫筆記錄林媛的成長過程,只是總有比作畫更想做的事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傷了腳之後,連府門都出不了,葡萄莊更是不可能去,那些想做的事只能暫時擱淺或交給其他人去完成,於是便有了興致和時間作畫。
最先看到林婉畫作的是林鴻飛,林婉的畫很寫實,一眼便能認出畫中那個時而撲蝶時而摘花的小姑娘便是越來越淘氣越來越活潑的林媛。曖昧43
林鴻飛的心裡便有了一個想法。
「三妹,可否給安安畫幾幅肖像?」這日林鴻飛下衙回來,又看到林婉在餘輝下作畫,便開口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林婉放下手中的畫正要開口,卻聽在身邊侍候的冬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把林鴻飛笑得頗有些莫名奇妙。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林婉嗔了冬雪一眼:「趕緊回屋去將畫拿來給二哥!」
當冬雪拿了一疊畫來,林鴻飛一張張翻看過之後,這才知道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林婉已經為他那大胖兒子畫了十來幅各不相同的畫。
剛出生時皺巴巴像個小老頭的、洗三、滿月、百日、第一次翻身……雖說只有十來幅,卻記錄了小安安每一個重要的時刻。
林鴻飛看向林婉的眼睛裡多了許多情緒。
自尋回林婉,林鴻飛總覺得林婉對震南侯府是有著一層隔閡的,每當看到林婉與葉家人之間的那份親近,便讓他打心底里冒出的一種酸酸的感覺。
如今看來不是林婉不親近震南侯府的人,或許真的只是他先入為主,沒有真正去了解過林婉的內心。
如今回想起來,林婉回震南侯府兩年來,為大家所做的事並不少。
林鴻飛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又酸又澀,閉了閉眼,壓下這份酸澀,抖了抖手中的畫道:「三妹的畫與眾不同,抓住了人物的特點很是傳神,讓人一眼便能認出畫中人是誰!我也學過好幾年畫,卻怎麼也畫不出三妹這樣的神韻和效果。」
林婉抿嘴笑了笑,她看過林鴻飛的畫,也看過林文博的畫,說起來父兄都是擅畫之人,只是他們的畫法更寫意,而自己的畫法更寫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