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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現在這樣的特殊時刻,可見驚馬事件並不是偶然。
再聯想到林婉命葉祺住回國子監,葉老爹便更加確定驚馬事件必有原委。
葉老爹咂巴著菸嘴陷入沉思,良久眉頭一皺,似是想通了什麼,讓常寧找來葉大民。
父子倆說了好一番話之後,又讓常寧找來了金旺和戚振興進行了一番安排和交待。
從這一日起,無論是墨香街的葉宅、槐樹胡同的葉氏族學,還是南郊的果園酒坊以及葉家莊,都加強的護衛,葉府更是加強了對人員進出以及物資採購的管理。
為了不引起族人和下人們的恐慌,在安排這些動作的時候,葉老爹特別交待金旺和戚振興要不動聲色。
雖說葉老爹的要求有些難,所幸葉氏自立宗立府以來,連年都在修訂族規家規,大家一番商議之後,決定以修訂族規家規為契機。
果然突然加強的護衛巡查以及人員進出登記還有物資採購方面的嚴格管理,並沒有引起特別的關注,最多就因此帶來的一些不便私下發幾句牢騷罷了。
對些葉老爹十分滿意。
震南侯府給林婉的靜思苑兩位媽媽,那位江媽媽成了葉晨身邊的管事媽媽,每日與奶娘一起接送在族學讀書的葉晨。
另一位孫媽媽則被林婉派去雲裳,讓她跟在春草身邊。
孫媽媽剛到春草身邊,便遇到了一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紛爭。
雲裳這件鋪子本就是林婉的嫁妝鋪子,經過十多年的經營,店面擴大了不止一倍,雖說不再涉及蜀錦織造,蜀錦買賣卻並沒有丟,鋪子後面還有外繡坊。
雲裳如今最有名的依然是蜀繡,另外還兼顧了大虞國幾大名繡,生意依然十分火爆,京城勛貴世家每遇壽慶婚慶少不了要來雲裳訂上一些蜀錦和繡品。
京城經營蜀錦和蜀繡的自然不止雲裳一家,最近在與雲裳同一條街上離雲裳不過十多丈遠的鋪子突然換了東家,掛出的牌子叫玲瓏珍坊,掌柜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著有幾份陰沉,雖說鋪子還沒開張,對外宣稱則是專賣蜀錦和繡品的鋪子。
這是要與雲裳打擂台?!
雲裳自十年前葉深外放便改名為錦繡坊專營蜀繡,後來又添了蜀錦,雖說如今改名為雲裳,在蜀繡和蜀錦的經營方面卻並不怕與任何商家的公平競爭。
只是讓春草沒想到的是,玲瓏珍坊走的並不是公平競爭這條路!
這不,孫媽媽到雲裳的時候,正巧遇到玲瓏珍坊的一眾夥計衝進雲裳,指著雲裳剛上市的蜀錦指責雲裳盜用玲瓏珍坊的創意。
孫媽媽並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混在圍觀的人群中一邊打聽事由一邊細心觀察,很快便讓她看出了破綻。
玲瓏珍坊的夥計所指的盜用創意,主要便是雲裳新上市的蜀錦花樣。
林婉雖然轉讓了錦繡坊,交出了織機的圖樣,卻與接手錦繡坊的震南侯府訂有協議,錦繡坊為雲裳特製的蜀錦,花樣由林婉親自繪製,只供雲裳。
今日剛剛上市的蜀錦便是林婉親自繪製的圖樣,這樣的蜀錦只在雲裳出售。
這些事在林婉派孫媽媽來雲裳跟隨春草之前便有所交待。
既然錦繡坊與雲裳有協議在先,自然不可能將特供雲裳的蜀錦賣去第二家,那麼玲瓏珍坊的所謂盜用創意絕對不可能存在。
孫媽媽知道這個道理,春草作為雲裳的掌柜自然更清楚其中的關竅,自然不可能被玲瓏珍坊的夥計給嚇倒,更不可能容許雲裳被人誣衊。
「你們說雲裳盜用你們的創意,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便是誣衊,咱們公堂上見!」春草當了那麼多年的掌柜,氣勢還是有的,只見她用力一拍面前的台子,厲聲喝道。
玲瓏珍坊的夥計既然敢上門來鬧,自然也是有所準備的。
這不,其中一位便從懷裡拿出一張圖紙來,對著鋪子外議論紛紛的圍觀百姓揚了揚道:「這就是證據!睜大你的狗眼看一看,雲裳這批蜀錦抄襲的便是我玲瓏珍坊供奉特製的花樣!」
說罷便要將圖紙重新揣進自己懷裡。
春草豈容他得逞,撲上前去便要搶那夥計手中的所謂圖紙。
因為春草知道就算那夥計手中的圖紙真與雲裳的這批蜀錦一樣,那也是玲瓏珍坊抄襲。
再說已經是震南侯府名下產業的錦繡坊不可能將圖紙泄漏出來,而林婉繪製的花樣是獨一無二的,就算玲瓏珍坊的所謂供奉也不可能畫出一樣的花樣來。
只是春草到底只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沒功夫的女人,她剛才那一撲的確有些出乎玲瓏珍坊那夥計的意料之外,那夥計的動作卻不慢,在春草撲到他面前之前便抬起右腿對著春草狠狠地踢了過去。
無論是圍觀的百姓還是雲裳的夥計看到此情此景都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那夥計不但長得五大三粗,而且一看便是有些功夫的人,春草一個弱女子若是被這一腳踢中,不死也得重傷。
說是遲那是快,孫媽媽動了,圍觀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聲慘叫在雲裳響起。
「完了!」大家都以為聽到的是春草的慘叫,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
春草以為自己這次必定是非死即傷,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可是疼痛並沒有如期而來,耳邊迴響的是別人的慘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