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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墨怎麼沒有一起來?」聽說終於來人接大家去南竹了,趙氏以為林梓墨會親自來接,可是左看右看卻沒有看到林梓黑,趙氏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兩位大人手上都有些事在忙,實在無法親自前來渝州。不過兩位大人都說了,最多還有兩三日,縣衙就能封印,到時便有時間陪大家了。」齊俊從春草懷裡接直撲騰的小胖墩,略帶關切的目光看了眼林婉,便笑著看向趙氏道。
只看齊俊,林婉便知這兩個月葉深等人在南竹的日子並不像他給自己的信里所說的那樣輕鬆,只能說葉深如她所猜測的那樣一直以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齊俊是正宗的北方人,身材比起一般人顯得更魁梧。
林修武挑的二十個林中,以林大最魁梧,卻還是有些不如齊俊。
此時此刻,兩人站在一起卻已經差不多了,齊俊瘦得太明顯了。
別說春草看著心疼,就是林婉看著也覺得心驚。
此去南竹在短時間裡便不會再回到渝州,從京城帶來的東西,還有此前採購的年貨自然全部都要帶去南竹。
打租下這個宅子,大家心裡都明白這裡不過只是個暫住地,故而那些從京城帶來的東西,非必需用品幾乎都還沒有打開過,那些剛採購回來的年貨,也是成筐成包的放前還沒有打開,故而收拾起來並不算難。
林大親自帶著人往大車行租了馬車,第二日一支長長的車隊便徐徐往南竹進發。
沒親自走過,還真體會不到道路的艱險。
從渝州城往南竹去的這條山路,蜿蜒曲折,顛簸自不用說,有那狹窄的地方真的只能勉強過一輛馬車,直看的人膽顫心驚。
所幸請的都是極富經驗的老車夫,又有林大等人在車旁護著,雖然難免有驚險的狀況發生,卻都是有驚無險。
「這路太顛了,也不知婉婉怎麼樣了。」抱著兒子與趙氏坐在一輛馬車上的朱玲玲覺得都快顛散架了,不由擔心起林婉來。
趙氏更是被顛得全身酸痛,心裡便有些後悔跟著林梓墨來這種鬼地方,聽了朱玲玲的話,難免也有些擔心,便掀開車帘子往外張望。
不看外面還不覺得有什麼,這一看便讓趙氏嚇掉了魂。
正在為林婉擔心的朱玲玲,突然發現自家婆婆臉色發青驚懼地瞪著眼睛便知不好。
在出發前,林婉與她說過沿途的艱難,特地叮囑過她千萬不要掀開車簾看外面。
沒想到一個不留意,趙氏便掀開了車簾。
此前朱玲玲並不十分能領會林婉的那番交待,待她越過趙氏的肩膀看清修面的情形,方知此行的艱險,自然也明白了趙氏為何如此驚懼。
朱玲玲壓下湧上心頭的恐懼,將依在身上懷裡的兒子交給身邊的丫鬟,伸手先將車帘子放下擋住視線,爾後輕輕拍撫著趙氏的後背安撫道:「娘,沒事的,沒事的,咱們很快便能見到夫君他們了。」
朱玲玲安撫得十分及時,總算沒有讓趙氏鬧出什麼的動靜來。
在這樣的環境中行走,絕對不能有什麼大的動靜,否則便會驚了馬。
如此艱險的道路,若是驚了馬,那就是滅頂之災。
難怪林婉一再叮囑,不要掀車簾往外張望呢!
朱玲玲因為趙氏意外的舉動而緊張不已,陪著林婉的張嬤嬤和兩個武丫鬟更是緊張得額頭冒汗。
雖說張嬤嬤在找林大了解過路況之後,便讓人抱了四五床被子在林婉的馬車上為林婉減震,可是上了山道之後的顛簸還是讓張嬤嬤眉頭直皺,最後不得不將林婉抱在自己懷裡以此減輕顛簸。
縱使如此,張嬤嬤還是擔心林婉肚子裡的胎兒。
上了路林婉才知道自己依然還是估計不足,這條路難走的程度遠超過事前的想像。
也許葉深一直不接自己去南竹並不是南竹的局面不穩的緣故,更多的還在於這條路太難走。
若不是自己在書信里一再表明懷孕已有三個月坐穩了胎,葉深應該不會讓自己去南竹與他團聚。
說真的,此時此刻林婉的心裡是有些懊惱的,也許她應該留在渝州待生了孩子再去南竹。
只是馬車走在這樣的路上已無法回頭,再懊惱又有什麼用呢。
從渝州到南竹說是三十里,林婉卻知道這條蜿蜒曲折的山路將三十里變成了四、五十里。
若是在平原,就算四、五十里路程差不多也就個把時辰便,這條山路卻讓車隊走了差不多四個時辰。
所幸林大早有準備,車上既帶有點心還帶有鍋碗瓢盤。
走過最艱險的那段山路之後,車隊便在一塊相對比較平緩的坡地停了下來。
這一路林農最擔心的便是林婉,馬車剛停穩,朱玲玲便將趙氏交給從後面的馬車上趕過來的婢子照顧,自己便慌慌張張地跑來探望林婉。
「婉婉,你怎麼樣?可有什麼不舒服的?」朱玲玲過來的時候,林婉還沒有下車,不過車帘子已經掀開,便急切地撲上前來連聲問道。
林婉的臉色還真有些不太好,不過還是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伯母和哥兒怎麼樣?」
朱玲玲本想說一下趙氏被嚇到的事,看了眼林婉的臉色還是將話咽了回去,出口便成了「他們都好」這四個字。
看著武丫鬟小心翼翼地將林婉扶下車,確定林婉的肚子無礙,所有的人都長長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