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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解釋道:「困住教主的鐵鏈可以收縮,我們要進去時要縮短鏈子,否則他可能會傷到人的。沒有人時就放長鐵鏈,他也可以到瀑布喝一喝水,洗洗身子。」
三大聖使本來對鍾離鳳簫讓呼延明月掌權懷有怨懟,這時聽她一說,個個不由得大怒。
殷涵道:「教主一代英雄,豈能受如此侮辱!」
白衣女身子一縮,說:「我……不是我……」
魏華清道:「我們先進去看看。」
他們這才陸續穿進瀑布水簾,洞內因瀑布折身、浮光掠影,依稀瀰漫著潮濕發霉和腥味。
前方一個石榻上坐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滿臉花白鬍鬚的人,他正打著酣。
殷涵叫道:「教主……你老人家受苦了。」
過了一會兒,鐵鏈聲響,那人止了打酣聲,抬起頭來。
他一雙眼睛帶著迷惑,打量了他們許久,半晌才說:「你們來了。很多年沒見了,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教主,我們來遲了!」
殷涵、陳素想起早年鍾離鳳簫的知遇之恩,這時一點都不怨他了,反而落下淚來。魏華清的青葉聖使是原來的青葉聖使死後才讓呼延明月提拔的,所以對鍾離鳳簫還沒有那麼親近。
鍾離鳳簫一派慈祥地點了點頭,忽然朝李煊和管鍾凌看看,說:「這是教中新的才俊嗎?過來給我看看。」
尹羲拉住李煊的手,搖了搖頭,覺得這個鐘離鳳簫十分詭異,可是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陳素道:「他們不是,他們是……幫忙除掉呼延明月的江湖英才。」
鍾離鳳簫面上也不惱,看著陳素嘆道:「我一時輕信於人,才至如此下場。幸好那呼延明月沒有動你們。」
陳素道:「如何沒有動?當年的青葉聖使上官青就被他害死了,我等不過是苟延殘喘才活到今日。」
鍾離鳳簫落下淚來,朝陳素伸出手去,陳素不由得朝他走了過去。
正當陳素靠近鍾離鳳簫,他那感動傷懷的表情瞬息之間變了,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突然爆起。
陳素還來不起反應,他已經被鍾離鳳簫點住穴道,同時抓住了陳素的肩膀,張口就朝陳素脖子咬去。
正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鍾離鳳簫只覺牙齒嘴角一涼一痛,腥甜瀰漫喉嚨,他才連忙鬆開陳素。若不是尹羲這一手沒有想要鍾離鳳簫的命,他的頭已成兩瓣了,鍾離鳳簫覺得她這時是無力出這一劍的,並未提防她。
陳素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這時不由得冷汗直冒。
鍾離鳳簫盯著尹羲,道:「你怎麼沒有倒下?」
原來在鍾離鳳簫奮起抓住陳素要咬時,那白衣女子取下內衣里偷藏的一顆特製軟骨散投到人群中。一陣怪異的香味瀰漫開時,其他人都軟倒了,只有尹羲當時秉息,沒有倒下。
尹羲不忙回答他,縱身一躍,飛到水簾外抓住那個逃跑出來要放鬆鍾離鳳簫身上的鐵鏈的白衣女子,同時已經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抓了回來。
尹羲冷笑道:「鍾離教主走火入魔,中了呼延明月的暗算是真,但是對下屬一腔真情就假的緊了。居然要吃了曾經忠於你的下屬來補你的精氣虧空,這無異於飲鴆止渴。」
鍾離鳳簫上下打量她,說:「你是何人?」
尹羲從懷中取出解毒丸,給李煊、管鍾凌、殷涵、陳素、魏華清一一服下。
這解毒丸不對症,雖然不能全解白衣女投的軟骨散,但有散去藥力的效果,可幫他們恢復三四成功力,離開這裡沒有問題。
尹羲又幫陳素解開了穴道,陳素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管鍾凌也嘆道:「我行走江湖幾十年,這真是最危險的一次。」
這白衣女定然是知道鍾離鳳簫已經是一個吸血吃人的怪物。她雖然中了尹羲的寒冰釘,可是她不信邪,認為呼延明月的藥師定能解了她的寒毒。
所以,她故意引他們來看鐘離鳳簫,並且含糊其詞,就是要讓他們麻痹大意中計,最後都成為鍾離鳳簫的食物。
尹羲本來對女孩子還多了幾仁慈之心,可是這白衣女的心狠手辣和隱忍詭計讓她也不禁感到不寒而慄。
卻說尹羲當時感覺不對勁,耳力發現白衣女緩緩往後移步,以為她要逃跑,轉身要抓她。
可是見到她往胸口掏東西,更覺有詐,可那時候鍾離鳳簫正要咬陳素,她留了一個心先救陳素,於去擒住她,幸好她的輕功好,白衣女還沒有按到瀑布旁邊的機關。
殷涵半是恐懼半是傷懷,看著鍾離鳳簫,說:「教主,你怎會變成這樣?」
鍾離鳳簫的嘴角還全是血,他伸出舌頭將血舔了回去,說:「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多問?」
尹羲持劍抱胸,淡淡道:「這是練了那『三陽神功』的後遺症。你練功越久越急,靈力欠缺就更大,到最後內火太旺,凡人之軀如何受得了,估計修煉之時又破了女色。當時就罷手還有救,只可惜你一邊采陰補陽解內火,一邊又吸食人血補精氣,再契而不舍地去修煉那『三陽神功』,這就無可救藥了。」
鍾離鳳簫才大吃一驚:「你也練了『三陽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