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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鄭氏回娘家去走動,跟著母親韓氏訴苦,韓氏憐惜女兒,不禁大怒。可是魏國公夫人是疼她的女兒,她現在也不能找魏國公夫人發火,況且魏國公夫人王氏是她少時的手帕交,總有所顧及。
魏國公夫人李氏出身也不低,父親是輔國公李瑾,母親是靖安侯府張家的長女。
這兩家可也都是開國功臣之後,王仲羽年紀輕輕能這麼快在軍中爬上高位,除了他本身的才華之外,就是他的出身實在了不得。他的母族、妻族,甚至母族、妻族的母族、妻族,全都了不得。
……
王仲羽終於也聽說了王伯羽對顧若蘭的不倫之戀,王仲羽不禁大怒,找了王伯羽說話,兄弟倆之一不和打了起來。
王伯羽哪裡是王仲羽的對手,涉及嬌妻,王仲羽下手一時沒有個輕重,將王伯羽打成內傷,還斷了手。
王家因此引出宣然大波,只不過魏國公只讓下仆守緊門,不讓家醜外揚。
魏國公就讓王仲羽和顧若蘭一起去跪了祠堂,那顧若蘭嬌嬌氣氣,跪在祠堂里讓王仲羽心疼不已。
王仲羽不忍她跪,就讓她坐著,依在他懷裡睡覺。
……
魏國公夫妻商量了一夜,叫來昌寧侯及顧峰、崔氏過來,商量著王仲羽休妻之事。
翌日一早,王仲羽、顧若蘭夫妻被放出祠堂,剛剛用了早膳就被魏國公夫妻召去。
就見大廳中所有該到的人到齊了,像是三堂會審一樣。
昌寧侯覺得丟人,顧峰和崔氏到底心疼女兒。
顧家當然不想要魏國公府休妻,顧氏滿門顏面盡失,顧若蘭心底想要和離,好尋機去私會趙霆堯,可是她又不能明說。趙霆堯就要凱旋迴京來了,她的心又熱了。
皇后,她要成為獨寵後宮的皇后。再不濟將來也要先當寵冠後宮的寵妃,那曹月秀和沐雲歌不像尹羲心狠手辣、心計深沉,她們是鬥不過她的。
只奈何王仲羽寧願自己擔負不孝之名,身敗名裂、丟官罷職也不願休妻。王仲羽堅稱那是大哥王伯羽的錯,他這一房可以分出去自己過。
魏國公夫婦以死相逼,王仲羽也反將一軍以死相逼,他用生命來護著顧若蘭。
最後相持不下,昌寧侯提議讓顧若蘭去水月庵修行齋戒兩年思過,以觀後效。如果顧若蘭變端莊本份了,魏國公府中也把不愉快的事淡忘了,家庭和睦了,王仲羽再接回她。
這個折衷方案暫時能讓魏國公府清靜下來,也是王仲羽僅能爭取到的兩全情況了,還能和顧若蘭保持夫妻名份。顧若蘭在家廟水月庵清修,他也可以去看她的呀。
……
三日後,顧若蘭乘著馬車,紅綾作陪,悠悠駛向水月庵。顧若蘭心頭十分慪,因為她寧願和離,可是這話不能她說出口,因為魏國公府一讓步,現在的顧家絕對不會同意她和離回家去的,她總不能說想要撩上燕王這位未來皇帝吧?
顧若蘭只想徐徐圖之,讓魏國公府死心,可是她不能讓王仲羽真的對她斷了情,這男人一直喜歡著她,她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水月庵是家廟,王仲羽親自送她來的,下人也齊全,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屋裡用具也換了許多,床上的鋪蓋也全換上新的。
唯有顧若蘭換上了尼姑穿的緇衣,這樣一身素淨,不沾一分脂粉,越發感到她一種無法掩蓋的美麗,王仲羽一看更加痴迷。
顧若蘭心中再得意自己的魅力,但是面上總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因為在此清修,對著王仲羽都像是無情又疏離,她身上又似多了一種與世無爭的禁/欲。這時就算是讓王仲羽為她死,他也不說二話。
顧若蘭說:「表哥,你回去吧。」
王仲羽想來拉她的手,顧若蘭退開兩步,說:「別這樣,我受長輩之命在此清修,表哥不要礙我修行。」
王仲羽滿臉的心疼,說:「我知道是委屈你了。」
顧若蘭冷冰冰道:「這是我自己的命,跟你無關,你走吧。」
王仲羽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顧若蘭說:「可我已經到了這裡,你也不必再說那些話。早知道我寧願從來沒有嫁進過你們王家,我一直在這裡也好。你很不必掛念我,兩年後什麼境況,誰又能知?令尊令堂能為你再娶一位他們滿意的兒媳,我也祝福你們一家和樂。」
王仲羽撲上去從身後抱住她,說:「不!你不要說這麼絕情的話,我情願你殺了我。我一定常常來看你,過不了兩年我就接你走。咱們另置府邸過,再沒有大哥擾你,也沒有公婆挑剔你,我只會拿我的一切來疼你愛你。」
顧若蘭眼睫輕輕動了動,能把王仲羽控制在手掌,極大滿足了她的欲望,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成就感和優越感。
王仲羽又想去吻她,顧若蘭裝作推開他,掙扎一下,終還是滾到新鋪的床上去了。
王仲羽一直覺得是自己在掌握節奏駕御著顧若蘭,實際上是顧若蘭駕御他,他的失控熱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能以再嫁之身獨寵後宮十年,她的身體就算不到最媚惑時也是尤物,御男之術又豈是了得的?
王仲羽在她身上就難以愛惜身體,縱慾了一夜未眠。因為軍營還有要事,一大早趕著回去,依依不捨起身,在院中的井打出涼水擦了擦身,換上衣服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