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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昭雲生的那個孩子……不,我還是允她把孩子生下來了,不然你早死了。」
「你要了我媽多年積攢的所有的寶貝,你才允她生下我,估計也等著我那便宜爹萬一發達了來贖我們娘倆,就能又賺上一筆。哼哼,你還好意思說!這不,你死了,我媽的東西,我就拿回去了。你要是不服氣,你地府里說吧。」
尹羲一劍穿喉了結了她,然後讓步雲初放出信號,召了魏華清等人過來將她火化後埋掉。
尹羲再讓步雲初和幾個嚇壞的小丫鬟在這家裡翻箱倒櫃,可惜也沒有找出巨額的寶貝。看來這老鴇還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她另有藏寶的地方。
倘若尹羲得到了王媽媽的財寶,尹羲就到此為止了,可是現在她不由得再起殺性。
尹羲招來魏華清,道:「魏聖使,浩南,你們暫時留在金陵,給我查清楚群芳院背後的老闆是誰,又有哪些官員收過他們的好處充當保護傘。待我從濟南回來,我逐家核實之後,該殺就殺,該賣就賣。還有準備好船,他們的不義之財很多,運回四川給本教充當辦學經費。」
魏華清猶豫了一下,說:「這是否牽連太大,引起朝廷警覺,對我教進行剿滅?」
尹羲呵呵一笑,起身負手走了幾步,說:「朝廷勢力不能小覷,但是李煊他們剛回京,再派人來時,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咱們干一票,對朝廷不傷筋動骨,又是出有因,朝廷定然不想為此大動干戈。之前朝廷要動手是因為呼延明月真真切切地要勾結外族造反,這是不同性質。」
「屬下明白了。」魏華清拱手應下。
尹羲微微一笑,這笑容卻並不是天真無邪的,亦正亦邪,隨心所欲。
尹羲拍了拍魏華清的手臂,說:「我是禁止本教中人濫殺無辜,可是既然不是無辜,我也不是吃素的。從前鍾離鳳簫定下武林大會的規矩,一為立威、二為求財。咱們教中這麼多人,於下頭不可盤剝太過,這時我要為教中興辦學校、培養人才,另外需要許多錢。我們不想想辦法,財政支撐不下去,大學就辦不下去了。」
魏華清道:「屬下定然辦好差事!」
魏華清等人退下之後,尹羲到了窗口,已經入深秋,夜風有些冷了。這股涼意都驅散了她的強烈的殺心,她不能在沒有準備好時將殺戮擴大化。
原本她還「天才地」想出一個符合黑/道行事標準的殺人越貨的主意來:哪個地方能少了貪官、惡霸、人販子、青/樓?她剛才一時衝動地認為:要是帶著本教下屬長期都朝這些人下手,便能擴大財源,貼補教內的事業。
可她若無節制的殺下去,那會促使武林白道和朝廷勛貴、文臣集團大聯合對付她的紅蓮教。甚至紅蓮教內部一些人也會有故交親戚,殺戮不止,她最終會成孤家寡人了。
尹羲走到供著她的蓮花權杖的架子前,輕輕撫了撫,不由得哂笑。看來權力真的會讓人膨脹,頭腦發熱干出些不可收拾的事來可就自掘墳墓了,不能學楊廣。
尹羲在金陵殺人滅口之後,與魏華清等人分開,帶著步雲初及一船的下屬乘運河北上,不日抵達濟南城外的碼頭。
這時候天已經漸黑了,尹羲這些下屬要是跟著她去尹昭雲私宅時反而不便,於是吩咐步雲初帶著殷雪去客棧住一晚,她一個人回去。
但想分別前,她們還是母女相依為命,回來時她按照江湖的標準也算是飛潢騰達了吧?尹羲趁著城市的酒樓關門前訂了些酒菜,讓小二哥隨後送到她租的房子的地址。
到那座小院門前,尹羲連敲幾下門也無人來開,只好施展武功飛身進去了。
只見院內靜悄悄的,連燈都沒有點,尹羲只道低調獨居生活的尹昭雲睡得早,腳步輕輕來到她臥室窗下,敲了敲窗門。
「娘,娘,你睡了嗎?」
屋裡無人回答她,尹羲暗想,難不成她不在家?尹羲功力愈深,五感愈敏銳,聽到裡面有人的呼吸聲音。
「娘,是我,羲兒回來啦,你醒醒呀!」
尹昭雲仍然不回答她,尹羲在屋外叫門只是當慣了現代精英的基本素質。現代人就算父母和成年子女之間要互相進臥房時都要先敲門,不然有可能會發生尷尬的事。
尹昭雲不開門,尹羲又覺得她們之間這時候不用這麼講究,於是推門而進。
尹羲穿到這個角色已經經歷過數次生死大劫了。第一次是她遇上當初的李煊時,那會兒她的功力還不及他。
第二次是決戰呼延明月時,那時她若不使計騙他在船上打卻打爛了船入了水中,也將敗於他手中。
第三次是在光霧山的「水簾洞」中遇上了鍾離鳳簫,倘若她稍粗心一點也中了白衣女的迷藥,她和當時所有人都將成為鍾離鳳簫的血食和血蟒的口糧。
如今她歷了數劫磨練,又在光霧山修煉了一個多月得了些靈力,武功更進一步。
可是這一次卻比之前都更加危險。
她去掀開母親的床的紗帳那電光石火間,突然刀光一閃,她觸不及防,距離如此之近,這殺手的刀又快若閃電。
尹羲連忙連劍帶鞘往心口一擋,她還來不及提起足夠的真氣,那刀如排山倒海殺來,她的虎口一震,含光劍脫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