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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琬凝心不在焉做著事,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客廳的說話聲。
王母問起起王君實國慶在幹什麼,他們沒有回家去看他們,也沒有個消息。王君實只說之前工作太忙了,昨天有應酬,今天就想好好休息,在家睡覺。
王母又問:「公司招總經理的事怎麼樣了?有人選了沒有?」
王君實深呼吸一口氣,說:「這事也沒有這麼簡單的,現在最有本事的那些人都在科技公司和一些上市公司,還有一些學院派說得天花爛墜的根本就不踏實,要求還多。」
王母嘆道:「那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呢,公司運營起來這麼多的模塊業務,一定要分工的。現在老羅能分管部分,還有幾個總監也能管一些,但是遠遠不夠呀。公司還是需要總經理的,沒有什麼事都讓你這個董事長出面處理的道理。這麼大的公司,你應該是處理外面交際的事和戰略上的事。」
王君實揉了揉太陽穴,呼出一口氣。他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請不到合格的人怎麼辦,不合格的都那麼貴。王母再問融資的事及內部加盟商網點調整的事,這些事拖著不解決,企業就升不了級。而且欠著銀行一億多,每天的利息就不少,公司要是能賺點錢,全都送給銀行了。
王君實心中煩躁,本來今天不想考慮這些事,偏偏避不開也不能避,從前他要避的話還有尹羲撐著,現在他一避公司找誰去?
「這事不是我想招就能招進合格的人來的。」
「那個紅楓資本不能再談一談嗎?」
王君實說:「他們獅子大開口,那種條件讓我怎麼談?那簡直是我們前六年都白幹了,就是做了送給他們一樣。我只有再找別家的投資公司看一看了。」
王母也是從年輕時開始做生意的,要她在做生意時被對方把條件壓得這麼低,她也不樂意。
現在這些事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來,王母又把話題扯到私事上,朝廚房呶了呶嘴,說:「那是怎麼回事兒?」
王君實心中還是喜歡張琬凝的,至少比別的女人都更喜歡,舒出一口氣,說:「我新交的女朋友,我和尹羲離婚了,總不能當和尚吧。」
王母說:「媽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交朋友來著。我是問她的條件,學歷、家世怎麼樣。」
王君實心中有些為難,張琬凝的家世不是一般的不好,要結婚的話,可能父母不會同意。
其實原劇情中張琬凝等於寄生在尹羲甚至尹家的毒藤,或者說「借屍還魂」一樣:尹家人死絕了,在尹羲的共同創業壓力斗下把「君悅」做到上市,尹家和「君悅」的財產都暫時餵飽了王君實,彌補了他的不足,那時候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不是他的剛需了。
可是現在非但沒有在事業上滿足他,尹羲的提前抽離給他的事業抽走一條柱石,他的公司成了獨腳蝦,尹家近兩億的固定或非固定資產也跟他再也不可能有關係,他當然還是「餓著」。
尹羲這種活了兩輩子的人精對於各種性格人品的男人在不同階段下的心理狀態摸得非常精準,其實像王君實這種男人也不難摸,用「馬斯洛的需求層次論」就可以分析了。
這種男人物慾沒有滿足,哪有會為了空洞的愛情去犧牲物慾的?況且不娶張琬凝,他的性/欲也可以在張琬凝身上滿足。一塊錢能買到的東西,貪婪油膩的男人為什麼要花兩塊錢?
連財力都沒有自我滿足的男人哪有閒心扮演什麼情聖。
所以,這時候王母挑剔張琬凝的家世,王君實都不能為她說出硬氣一點的話。
王母看王君實的態度,似乎已經摸准了一切。
王母勸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生個兒子了。一家人家的女兒要進我們家沒有那麼簡單。我知道你不喜歡長得不漂亮的,我從前逼不了你,現在也不逼你,你要真喜歡她,能生出兒子再說吧。」
王君實才說:「她明年才畢業,到時再看吧。」
王母因為不屑張琬凝,冷哼了一聲,覺得張琬凝就是一個貪王家錢的窮家女。
要說江南一帶土老闆多,但是相對來說當然是普通人家更多。不可遍地都是家裡資產上億的土老闆,而且這種土老闆的女兒剛好又是漂亮學霸。王君實當年能娶尹羲,除了愛情之外,其實同樣條件的女人可不好找。
父母比尹羲父母有錢的女人,要麼沒有她的學歷,要麼沒有她漂亮,事實上是兩方面都不及她。真的有那條件都達到的,人家又何必找王君實這樣一個同樣是土老闆出身的人一起創業呢?找個門第高學歷高的男人不香麼?
張琬凝在廚房豎起耳朵,王家母子說出口的幾句話一句不差的落入耳中,她不禁落淚委屈,完全沒有了前段時間戀愛時的欣喜。原來以為有人疼有人愛了,現也不用一個人撐了,可是還要來一個這麼現實的未來婆婆。
王家的門不好進,要看生不生得出兒子,生出來後也許能進門,生出女兒來,看來是進不了門了。
張琬凝再傷心沒有安全感,她沒有選擇,只有擦乾眼淚做好飯菜,到時候笑起來給王母端上去。她戀愛被追求,被捧著的時光太短了,往後只有一輩子去舔王家別的成員的腳,除非她願意放棄一切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
……
從十月一直到年底,王君實都在忙,可是明明離「飛升」相差一步,可這一步就讓他天差地別。他再找紅楓資本時,對方已經開出了5億要他90%股權的條件了,否則就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