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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一個美貌少女駕馬從宇文少凌的人馬中走出來,笑道:「尹大哥,好久不見!」
尹翔才抬起頭來,微微一笑:「是冰冰妹子,我該有兩年沒見你了,你都長這麼高了!」
宇文冰冰看到心上人沖她笑,不由得羞得低下頭,下意識地理了理自己耳邊的發。
尹羲、蕭馳風還有堂兄尹烈,堂姐尹秋、尹秀策馬跑來,尹翔給宇文兄妹一一介紹了一下。
尹秀和尹秋分別是尹羲族裡叔叔的女兒,尹羲親叔叔沒有女兒。兩人都是十四歲,但是尹秋比尹秀要大上半年,尹羲又比尹秀小半年,她們小時也和尹羲一處玩兒過。這回尹羲回了燕北,尹翔怕她寂寞,也為了更好的拉攏兩房人,恩典將她們養在鎮國公府,一應用度與尹羲無異。
尹氏嫡支到尹翔這一代只剩下他們兄妹了,所以族中得用之人就格外重要了。
這兩個叔叔的父親是尹翔的叔祖,兩個叔祖原是尹家庶出的,當初的地位與嫡出的千差萬別。
待尹翔掌權,為人公道又大方,對待族中叔父禮數也周到,現在兩房人在尹翔手底十分得用。
至於尹翔的兩位嫡親叔叔,加上父親他們三兄弟一起戰死沙場,親叔叔們並沒有女兒,只各自有嫡庶幾個兒子,現在分駐在燕北各城,只尹烈還留在尹翔身邊幫他。
尹羲在顧家呆不習慣除了傷情長輩們離世,也是人情不同的原因。她在燕北時,由於是父親中年得的幼女,還是祖父這一支唯一的女兒,除了哥哥不得不進京當質子,家中父母、親叔伯家、姑姑家都寵愛她。她有什麼心理也盡可說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宅門內的一些鬥爭攀比。
宇文冰冰看見尹羲,眼前一亮,笑道:「好標緻的妹妹,難怪尹大哥總是惦記著。」
尹羲拱了拱手,笑道:「我自小離家,初次見宇文大哥和冰冰姐姐,請多關照。」
宇文冰冰笑著說:「我帶你去玩吧。」
……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幾個女孩子在廣闊的原野奔馳,自由又暢快,跑了半天馬也有些疲了,便飲馬小河邊。
尹秋在旁邊摘著野花,尹秀傍著清澈的河洗帕子擦臉,宇文冰冰牽著尹羲的手在旁邊說話。
宇文冰冰從身解下自己的新荷包遞給尹羲,說:「這是我自己繡的,我的繡功肯定沒有京里的女孩這麼好……」
尹羲接過來一看,笑道:「這雄鷹繡的栩栩如生,怎麼不好了?只是冰冰姐送我雄鷹的荷包,我怎麼戴呢,這像男子用的。」
宇文冰冰俏臉通紅,說:「這……這不是送你的……是送尹大哥的,羲妹妹幫我轉交……」
尹羲眨巴一下眼睛,說:「冰冰姐,你比我這個親妹子還貼心,我都沒有繡過荷包給哥哥呢。我真是失職,幸好有你惦記著哥哥。」
宇文冰冰見尹羲美麗純潔無辜的模子,暗想她是不是年紀還太小,不太明白,也自覺窘迫。
宇文冰冰說:「羲妹妹只管轉交,我一定感激你。」
尹羲先將荷包掛在掛上,嘟囔:「只給哥哥,不給我的……」
宇文冰冰忙說:「我不知道你會來,我下回給你繡,我保證!」
尹羲暗想宇文冰冰生活在陰山下,還有這種京中閨秀的手藝,也是十分難得了。前世時她一直呆在京城,再沒有回過燕北,聽說哥哥納過幾個部族中的美女,應該沒有宇文冰冰,難道哥哥對她只有兄妹之情?
尹羲本來還想調笑幾句,這時只好收斂一些,哥哥自己無意的話,她不能插手。宇文冰冰讓她轉交一下東西倒無妨,之後反正也是要哥哥自己處理的。
哥哥都二十五歲了,現在只有兩個丫鬟服侍起居,他有沒有睡過就不知道了。就算睡過,在這個時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其實就算在現代,年輕男女也有不少約著解決生理上的事,無關愛情和家庭關係。
拋開不良探究,哥哥確實應該娶妻生子了,不能讓尹家嫡支絕了後。
代理人到了古代,受原主古人的記憶和執念影響,對哥哥的事也站在古人的角度著想。
尹秋摘了野花編成了花環,捧著跑過來,笑道:「羲兒,好看嗎?」
尹羲見那花環編得巧,點頭贊道:「真好看,這野花與園子裡養的花不同,別有風味。」
尹秋送到她面前,道:「給你戴吧。」
尹羲笑道:「你戴著吧,我戴著我自己也瞧不見,你戴著我才能瞧見。」
幾個女孩子正說著,忽聽河邊坐著的尹秀一陣驚呼:「狼!有狼!」
原來那小河對岸的草叢中有狼悄悄靠近,尹秀第一個發現了,這河水不深,狼能淌過河來。
女孩子們大驚,尹羲忙道:「快上馬!」
馬匹也感到了危險,嘶鳴起來,她們都是將門虎女,飛快跑向各自的馬匹。
只有宇文冰冰的馬在遠一些的地方吃草,她一時來不及了,尹羲連忙讓宇文冰冰上自己的馬,然後坐到了她身後。
三騎往回飛馳,那群狼已從小河對岸淌水過來追擊了,狼的始發衝刺速度極快,不一會兒最近的幾匹狼已經距離尹羲沒有多遠了。
宇文冰冰一邊握緊韁繩,一邊從脖子上拿出一個小小的哨子吹了起來,一陣尖銳的哨聲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