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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清到底位居三大聖使之一, 說:「你們在教內自相殘殺, 教主知道嗎?」
耿靖南道:「教主雖然正在閉關, 可是聽說此事也已經同意拿下陳素他們,一切由『紅花聖使』做主。」
尹羲悄悄問步雲初:「這『血影神功』又是什麼功夫?」
步雲初道:「那是一種魔門功夫, 以血養血、以毒養血, 練成之後不但百毒不侵, 還能以血殺人。有此內功運使可打破奇經八脈的極限, 達到逆天之境。我猜,他們是趁呼延明月不在山上,想試試練『血影神功』能不能解蠱。這秘笈聽說被藏在禁地, 終是傳說, 我等都未見過。」
尹羲搖了搖頭,說:「修煉這種功夫,邪氣太重,只怕最後不人不鬼的。你們想解蠱,當初就沒有想過從苗疆找到法子嗎?」
步雲初道:「怎麼會沒有?可是那『神仙藥』最初的母蠱是千年難遇的奇蠱,偶然被呼延明月所得。之後他和苗疆公主一起培育了數年,由苗疆公主從小養大的一隻蠱王雜交, 新生的無數小蠱自相殘殺,取其強者才能製成神仙藥, 那壓制的藥丸是苗疆公主的絕秘藥方,還要用呼延明月的津/液做藥引。你說我們自己如何解?幸而姑娘天縱奇才,居然能用藥物和手術結合的方法取出蠱來。」
尹羲暗想:那麼他們想練那『血影神功』是想讓自己的血『毒死』那奇蠱嗎?可見呼延明月的手段確實不得人心。
魏華清道:「陳聖使他們也是被呼延明月逼的,此事情有可原。我去請殷聖使和各位旗主先住手, 我等一起去向教主求情。」
魏華清作為「青葉聖使」,地位高於耿靖南,可是他直呼呼延明月的名字也太讓人震驚了。
耿靖南道:「青葉聖使!你怎可直呼副教主的名諱!」
魏華清道:「今日我教大亂便是呼延明月造成的,實在是死有餘辜,如今他也死了,我還如何不能直呼他的名諱了?」
耿靖南嚇了一跳,如今尚不知那《血影神功》秘笈是不是真的在「白藕聖使」手中,也不知是不是真能解蠱,呼延明月怎麼能死呢?
「白藕聖使」做這些事也只有趁著呼延明月不在的時候,但是紅蓮教的禁地不是那麼好闖的,進去後也不容易找到秘笈。陳素、徐乾等人踩點、配合進出多次才找到疑似經書,可是被殷涵抓個正著。
忽聽外頭馬蹄聲響,外圍的教眾高喝道:「『紅花聖使』駕到!」
教眾們讓開道路,火把點點,一隊紅衣教眾簇擁著一騎行來,紅馬上乘著一個身形壯碩的紅衣男子,那人方頭大耳,太陽穴外凸,虎目生威,極為粗豪。
「參見聖使!」紅花聖使堂下教眾和五方旗的教眾都半跪行禮,但是尹羲、李煊等人及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高層們只做了個揖。
尹羲看著這樣一個高大壯碩、粗糙威猛的漢子叫做「紅花聖使」只覺有趣,雖然這「紅花」不是閨閣女子的「紅花」意思,仍然好笑。
殷涵一見魏華清,忙下了馬來,說:「魏兄弟,副教主呢?快帶我去恭迎。」
耿靖南道:「聖使,青葉聖使說……副教主……」
那個「死」字,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此時他還沒有問清楚,心中對呼延明月本能畏懼。
「副教主有何示下?」殷涵聽到呼延明月,氣質表情都變了,變得恭敬順服無比,這樣的變化出現在他這樣健碩高大、長相威武的高手身上顯得有幾分滑稽。
尹羲不由得輕輕一笑,因為提到呼延明月,紅蓮教眾連呼吸都小心一些。尹羲站得不遠,這聲笑雖輕,可是被功力深厚的殷涵聽到了。
「何人在笑?」
魏華清聽到尹羲的笑突然有了底氣,說: 「呼延明月已經死了,死在太湖。」
殷涵以下未解蠱的高層臉色大變,殷涵急道:「怎麼回事?副教主武功蓋世,還有你們這麼多人,他怎麼可能會死?」
魏華清見這人多,不是合盤托出李煊、尹羲等人身份的時候,便道:「殷聖使,你先別急,那『神仙藥』並非無解,我們已經找到能解此蠱的高人。你們和陳聖使他們趕快放下兵器,我們再從長計議。」
魏華清是三大聖使裡面勢力最弱的,因為他手底下的人最少,四川、陝西乃至湖廣一帶的下層教眾幾乎都在「天、地、玄、黃」四門和五方旗管轄之下,而「紅花」、「白藕」兩堂內部組織嚴密、並且有許多資源。
「青葉堂」之前的聖使不是魏華清,因為原來的「青葉聖使」和當時一大批青葉堂骨幹反對呼延明月被他全部虐殺立威了,魏華清才被提拔上來。
時隔多年,青葉聖使之下直屬的「青葉堂」架構仍然沒有完整,他管理一些「散養」高手,可是那些高手自在來去,可不會隨時聽候。
殷涵等人聽到關鍵的事才放心一些,可是殷涵多疑,不會輕易相信他一面之詞,就怕這是呼延明月的詭計來試探他們。這試探忠誠度的事,呼延明月當年也不是沒有搞過。
或許,他兩三個月前大舉東出就是一個一箭雙鵰的計謀:一邊要在山東、江南擴大勢力,扶持傀儡;另一方面隨時監督他們留在四川的人,特別是他們這種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