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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言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她雖然很有錢,但是也沒有那麼錙銖必較。」
李母扶住李斯言的手臂,問道:「你追她多久了?」
李斯言的表情糾成一團,說:「我也沒有明著追她。」
李母建議:「那得追,藏著掖著怎麼行,男生臉皮要厚一點。你爸追我那會兒,他還在部隊,我也沒答應他,可他一個星期一封信,從不間斷。有機會他還打電話來,那時打電話可不便宜。」
李斯言對上母親亮閃閃的眼睛,點了點頭,說:「媽,我曉得了,你別到處八卦,我去洗澡了。」
……
尹羲在房間做了一些吐納和拉筋的運動,出了一身汗後洗澡,一夜好眠。
一早還在洗臉時就接到李斯言的電話,他說要來和她一起吃早餐,尹餐住在酒店豪華大床套房,會有兩張早餐券。
尹羲收拾好離開房間時,就見李斯言在電梯廳,停在牆邊。四月初,天還有些涼,白襯衫配著一件黑色皮衣更讓人感覺他身材精瘦修長,充滿著青春的力量。
尹羲眼皮子微動,覺得他有些反常,可是念及他是陳曦的表弟,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李斯言沖她咧嘴一笑,說:「尹羲,我空著肚子從家裡出來,很餓了。」
尹羲問道:「家裡沒有做早餐嗎?」
李斯言說:「酒店裡食物多,而且你有兩張券,不是會浪費了嗎?」
五分鐘後,早餐餐廳。
尹羲安然坐在桌前,見他去取來煎蛋、沙拉、麵包、小龍包、酸奶、豆漿等等食物擺在她面前。
尹羲看著他的笑臉,問道:「你從家裡到酒店,然後又要繞去醫院上班,不麻煩嗎?」
李斯言說:「沒怎麼繞,我家離這又不遠,離醫院也不遠。」
正說著,忽見杜羽陽和他的昨夜的女伴一起過來,還打著哈欠,一見他們才來了精神,取了食物就坐在旁邊。
杜羽陽說:「今天老頭子要查崗,真是要命,我都還沒有睡好。斯言,你倒是神采奕奕的。你腎比我好那麼多?我不信。」
李斯言撫額,他一直維持的正派、純情的形象被這愛講葷話的老油條全都破壞了。
杜羽陽又看向尹羲,說:「美女,昨晚過得怎麼樣?」
尹羲談笑:「很好。」
杜羽陽笑道:「我們斯言表現得怎麼樣?」
李斯言打斷道:「杜羽陽!你有完沒完,管好你自己吧。」
尹羲見杜羽陽是一個真風流愛講葷話的陌生人,她也就沒有崩壞他的欲望了,因為她不崩,他也不是什么正經形象。
尹羲辦了退房手續,還是先送他去醫院上班,再啟程回明州。
李斯言路上也找話題,問她未來的計劃,尹羲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想讓我爸爸媽媽平平安安的。然後……」
李斯言問道:「然後幹什麼?會再結婚嗎?」
尹羲想到自己身上的隱患,說:「去看病吧。」
「你生病了?」
尹羲淡笑:「你不是說我沒病嗎?可是我直覺自己有這個潛藏的病,病來如山倒,真到那時候就太遲了。」
李斯言想到她的身體檢查報告,說:「你很健康,從報告上看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急性白血病,也是要有誘因的,病毒、遺傳因素、放射性因素、化學因素。沒有這些致病因素,我真的想不通像你這樣身體素質的人會得那種病。你父系、母系的家族有這個病例嗎?」
尹羲思索著,搖了搖頭:「我沒有聽說過。我爺爺是個工人,因為工廠鍋爐爆炸,早早去世了。我奶奶改嫁,後來去了粵省,她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了,我爸爸是跟著他的爺爺奶奶長大的。我外公外婆原來是漁民,我才剛出生的時候,他們在海上出了意外。但是他們的兄弟姐妹倒是挺長壽的,我也沒有聽說他們的後代誰得這個病。」
李斯言說:「所以我說你是有什麼深層次的心理因素……我不是說你是神經病。你的血液檢測很正常,這是科學。你要真的不放心,我請前輩幫你看看。」
尹羲說:「你不是說我這種健康人占去專家的時間不道德嗎?」
李斯言也知道自己是雙重標準了,一個普通病人和一個自己牽掛的女人哪裡能一樣?
李斯言說:「那你需不需要?」
尹羲知道國內最好的醫生多在體制內,國外醫療水平雖然高,可是很麻煩。
尹羲說:「行,你幫我約約看,費用不是問題。」
李斯言忽然覺得自己終於有優勢了,心情都舒暢起來,眼睛也煥發著動人的神采。
……
尹羲自駕回明州,一路上卻思索著原主得病的事,如果不是遺傳,那麼到底是C型RNA腫瘤病毒還是放射致病和化學致病?
如果不是病毒……
尹羲眯了眯眼睛,她才發現原主的母親去世後那段幾乎崩潰的日子,一直是「好丈夫」和「好妹妹」照料她的生活的。那時公司已經上市,豐碩的成果就在眼前了,是選擇獨吞成果,還是與不需要了的原配共享?若是後者,還只能與「白幼瘦」真愛偷偷摸摸。
那段時間原主的情緒很不穩定,行事說話有時也會很尖銳、歇斯底里,是不是原主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累贅的瘋婆子,是他們幸福的最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