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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羲這才起床沖澡,她出自己的房門時,那潔癖居家男已經換好了床單被褥了。尹羲也在檢討今生身為凡人太好/色,但想她穿的前世,等待千年不在話下。
蕭然點了烤鴨、羊蠍子火鍋,他自己也炒了一個時蔬,足夠他晚飯吃飽了。
「今天沒有上班,你是不是有個重要的會議?」
「有什麼會議比你更重要嗎?我通知秘書安排在明天下午了。」
「禽獸。」
蕭然哧一聲笑,他眼泛桃花,罵他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尹羲又逕自喃喃:「梁志堅大喪,雨航還在孝期,我在鬼混,是不是不太善良?」
「沒事兒,又不是你我的爺爺,輪不到你我守孝,咱百無禁忌……你放心,對著外人時,我會裝作,你是清白的。」
尹羲掄起拳頭就想打他,他卻拉了她坐在自己膝蓋上,他俯頭在她頸間吸取帶著她的味道的空氣,鼻子輕昵地蹭著她。
「小羲,我覺得今生很快樂。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男人了。」
尹羲俏臉泛著紅色:「可是……你技術是不是不太好?」
他身子一僵,抬起頭來,這樣看他的臉部流暢的線條、黛眉俊眼、挺鼻薄唇,她心底更生出一絲心痒痒的愉悅感。
蕭然輕輕蹙了蹙眉,咳了一聲:「我還好吧。」
尹羲輕輕撫著他的鬢角和眉毛,輕輕一笑:「要虛心……」
蕭然吻了她一口:「好,我虛心。誰讓咱家是『妻為夫綱』,你說什麼都行。」
……
未亡人姚悅心及梁家兩房兒子共同主持著梁志堅的葬禮,他就算並不親密,這時也必須大局為重。
梁志堅從前的朋友、同僚、下屬多來叩唁。這些人有頭有臉,對於梁志堅被前妻激情殺死,他都不勝唏噓。
要說在官場工作的人,雖然有很多享受,但也是十分忙碌的。梁志堅退休了,才六十來歲,正是坐領退休金享受的時刻。他這時候就死了,等於少領幾十年的養老金和社保,要知道他退休還不到三年。
梁雨航、梁奕真作為孫輩的代表跪在靈堂前,到了中午,梁雨默也匆匆從美國趕回來,到了靈堂。也幸虧正值聖誕假期,他才有空回來。
梁雨默本來不打算回家的,他想專注學業,提升自己,不出意外他明年就碩士畢業了。
梁紀星拉住他的手,也不知說什麼好,沈宜給他送上孝服,他都給披上了。
他在靈堂迎來送往,一直到傍晚,今晚還要守靈,明天下葬。
到傍晚時人少了,保姆抱著孩子過來,那孩子正哭個不停,姚悅心也不禁心累。
雖然梁志堅和她差著輩份,但是她好歹有個人商量怎麼處理事情,還能給她帶來地位,給孩子更好的保障。現在人沒有了,她和孩子都沒有了最大的依靠,姚悅心對只會哭的兒子也有些厭煩。
梁雨默還是第一次見能當他兒子的小叔叔,心裡頭怪怪的。
梁雨默再問父親,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被拘押候審,等你爺爺下葬後,你去探望探望他吧。」
翌日,梁志堅被火化了。他生前無論有多威風,進入了火爐中,熊熊烈火,將生物的機理焚燃,化為灰燼。
再由梁紀星和梁紀辰兄弟兩去裝入骨灰盒,將他的骨灰帶出來。殯葬隊伍送著他到了公墓園中,將骨灰下葬。
沒有電視劇中的陰雨天,沒有下雨,這一天陽光明媚,老天爺也一點都不會配合一個曾經位高權重的人的葬禮。
這天晚上,梁紀星和梁紀辰因為關切遺產,他要求與姚悅心談一談,於是整個家族的人就聚在一起吃飯。
梁紀星提起梁志堅遺產的分配,梁紀辰也表示附和。
姚悅心和孩子下半生就指望著梁志堅的遺產了,哪裡願意分給他。
「志堅和你媽離婚時,已經把財產分割清楚了。你兄弟倆長這麼大,志堅也沒少為你分擔安排吧?現在你媽媽殺死了他,你的弟弟還這么小,你兩兄弟還要來為難我孤兒寡母嗎?」
梁紀星說:「話不是這麼說的,爸媽離婚時做財產分割與爸的個人遺產是兩回事兒。現在我、你、你兒子、紀辰都是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梁紀辰眼睛閃著幽光:「你跟爸結婚之前,各自的財產是相當清晰的,這兩年你的共同財產也有限。所以我只要將爸的婚前財產按法律分配。」
梁紀辰知道爸爸要娶姚悅心時也曾經接受不了,但是他爸爸堅稱是在離婚後才與她越來越投緣而選擇結婚的,梁紀辰雖然膈應,倒也沒有占住制高點。
梁雨默、梁奕真、梁雨航看著大人這種嘴臉,都不由得心中不適。
梁奕真不禁說:「你可以不要談這個嗎?爺爺才剛剛下葬!」
梁紀辰很有經驗:「現在不談,她把財產轉移完了怎麼辦?」
梁雨航忽然說:「這事兒跟我無關,我過去不要梁家的東西,將來也不用。我先走了,我自己坐地鐵回家,不用送了。」
快十五歲的少年梁雨航已經相當獨立了,上學放學都不用接送,這時自然也能一個人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