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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筱南忍不住氣血上涌,破口叫道:「你閉嘴!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瘋了吧,跟我說莫名其妙的話。」
「當我這麼說時,你應該明白,我有我的奇遇,你又何必隱瞞?」
顧筱南聽他剛才說「重生」,看來他不是穿越的。顧筱南尷尬到極致,不想面對這樣沒有尊嚴的生活,於是就想否認自己是顧筱南,坦承自己是郭曉楠。
但是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呼吸都感到困難。李墨琛想剛問她,可是他也有一點點頭暈。
過了半晌,顧筱南終於緩了過來,她這時才明白時空法則下,她不能跟這裡的人物說自己是穿越的事,不能跟別人說這是一本書中的世界。
這就好比一部電影的正片中演員們不拼演技,卻在正片中說情節都是假的,自己在那裡演戲,那絕對是被允許的。
顧筱南臉色蒼白,看著李墨琛,好半晌才說:「你找我就是說這些嗎?」
李墨琛說:「我來提醒你並且警告你,做人不要心術不正。你出國讀書是公費,也一直得到不少的獎學金。你浪費了這麼珍貴的國家頂級的教育資源而不作為應該感到羞恥,而不是沾沾自喜並用營銷號攻擊別人學歷低。」
顧筱南歇斯底里地說:「那麼尹羲呢?她沒有浪費?她讀了政治不還是去當了運動員?」
李墨琛呵呵一聲笑:「以她的真正實力,她很謙讓了,沒有多占國家資源,何況她已經為國爭光了。你的嫉妒心真可怕,在說你的事,你就非要扯到尹羲頭上。」
顧筱南只覺悲涼:「是呀,我就嫉妒尹羲天生好命。她才智平庸,卻能得到這麼多,她已經不是你老婆了,你還這麼護著她。」
李墨琛嘆道:「我的話雖然不好聽,卻不是護她,我是想幫一幫你。你的因果到底與我有關,我想勸你回頭是岸。你要是執意於你莫名其妙的恨,真要與尹羲較勁,你會輸得很慘。」
被「重生」的李墨琛刺激到了,就算顧筱南是聰明人也受不得「原著給她挖的坑」,她狀若瘋狂:「我不信!尹羲就是平庸的人的白日做夢!『底層豬』永遠是『底層豬』!」
李墨琛蹙眉,暗自搖頭:「你在說你自己嗎?為什麼像我或者我的一些朋友,階層應該在你之上吧,我們都不敢說出你這樣瘋狂的話,不敢有這樣的優越感。你卻這麼執著於你的精英主義。」
顧筱南的一輩子都在爭,她比別人記憶力好一點,她每每贏了,她享受一種爽感。她享受那種在智商美貌上傲視天下的爽,她享受那些愚蠢的平人臣服羨慕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的學歷終於積累到現在,急於想用學歷和美貌在最價值最高的時候換取最大的利益。
可是她的路並不順暢,尹羲「不如她」,卻早早的走向人身巔峰了。
顧筱南應激的反擊他,專挖他的痛處:「你還愛著尹羲,可是她對你無情呢,她嫁給了謝景。看來你們的愛情不過是一場笑話,你這時候又來怪我幹什麼?謝景和謝家是勝過你和李家的,尹羲一向很會傍有錢男人,也不知你這綠帽子戴著是什麼滋味。」
顧筱南得不到李墨琛,也得不到謝景,她覺得自己是女配,處處受打壓,此時有些瘋了。只要對方不開心,她就得到一種心靈上的安慰。
李墨琛輕輕搖了搖頭:「你不用故意激我,我能來找你做個了結,我在心裡也已經對那些記憶做了了結了。我不能像你一樣,我得向前看。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我不希望你再執著於對尹羲恨。她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跟你毫無因果,你這個恨是沒有落腳點的。」
顧筱南說:「她對不起我!憑什麼無才無能什麼都不如我的女人就要靠著外掛得到你們的喜歡和維護。我比她優秀得多,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女主處處不如女配,可是女主靠著光環贏盡一切,我不服!」
李墨琛聽不懂什么女主女配,只當是一個比喻。他蹙起眉頭,不禁想到了二周目的她被抓了之後的事。
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事實上沒有一分懺悔,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錯,沒有對毀了尹羲一生的事感到內疚。
相反,起初顧筱南寧願死也不認錯,所以她展露出自己高傲的一面,然後自殺了一次(以為就穿回去了),自殺未遂就喪失了死志,對死亡的恐懼油然而生,便追求苟且偷生。
之後就是為了逃避死刑而做戲懺悔和真痛苦,李墨琛的記憶沒有到她真懺悔的時候。
顧筱南這樣固執己見的聰明人早形成了一套難以撼動的三觀,只有用她的三觀標準才有可能動搖她的思想。所謂以彼之茅攻彼之盾,何如?
「你恐怕不了解,尹羲事實上比你擁有更高的智商,高得多。尹羲在機算機科學方面的能力比我更強,也說明了她是一個有極高造詣的數學家、科學家。尹羲完善了我們公司的安全防護系統、去年我們公司推出更新版的軟體就是她給我們的修改方案。大隱隱於市,這才是真正的尹羲。」
顧筱南震驚地看著他,身子顫抖:「這不可能!」
「她能成為高爾夫球世界排名第一,在這之前,你想到過這個可能嗎?那麼她為什麼不可能是一個智商遠高於你的人呢?」
顧筱南靈魂被澆了一個透涼、冰冷,半晌她才狀若遊魂喃喃:「原來是這樣嗎?真的是無恥,外掛可以開成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