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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上前問道:「尹大人,你這是在忙什麼呢?」
尹寒山道:「還有這幾年來又有冗官之勢,皇上令我等拿出章程。」
李愔嘆道:「尹大人正是父皇的肱股之臣呀。」
李氏兄弟對尹寒山格外禮遇,正想和尹寒山親近一些,忽然長孫無忌進了尚書台的辦公大廳,一見李氏兄弟,眼神就有些變了。
李氏兄弟與長孫無忌互相見禮之後,自知長孫無忌無可能與他們親近,就告辭出去了。
長孫無忌對這個出身不如他,但是受皇帝重用的尹寒山頗不順眼,可是皇帝就是對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看到李恪兄弟都來拉攏他了,長孫無忌不禁對自己的外甥和長孫家的地位有了危機感。
下衙時,長孫無忌又看到李愔在尚書衙門外不遠等著,然後過去和尹寒山問禮說話。長孫無忌知道李愔少年意氣,素來有幾分跋扈,有時連他都不放在眼裡,這時會和尹寒山親近,不是拉攏是什麼。
看來他要提醒太子,也要暗示一下皇上了。(本文不會重寫朝堂之爭。)
李愔攔著尹寒山,正是問起尹羲之事,稱起前日在郊外有一面之緣,見她是玄門弟子,道術神通,口稱甚是仰慕。
事實證明,尹寒山原著人物設定:只有遇上一個帶著孩子的結過婚的窮書生才是大唐丞相喜歡的女婿,這個皇帝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是大唐丞相想要的女婿呢?
尹羲山僅是擔心,沒有一分巴結李愔的意思,反而給女兒描補:「小女自小離家,拜入玉華派雲清真人門下修道,於俗禮不太通,若有衝撞之處,還請王爺見諒。」
李愔說:「沒,她沒有衝撞我,我們甚是投緣。」
尹寒山仍然不卑不亢的態度,說:「小女並沒有提起,臣倒不知此事。小女師父是個道士,山上多是出家人,是以她對京中俗家生活很不習慣,也不愛見人交際。王爺能與小女投緣,莫不是有出家為道之念?那可萬萬不成。」
李愔當然聽出尹寒山是在暗示他不可能隨意嫁女兒,但是李愔也不便翻臉。其實他的婚姻他自己說了也不算,而是要問過皇帝才行。
尹寒山的轎子到了相府門口,只見府門外來了兩個白衣男子,長得都俊美難言,白衣一塵不染。
相府中門大開,尹羲跑了出來,尹鐸屁顛顛跟在後頭。
「師父!師伯!」
尹羲穿著明艷,一件白色窄袖上衣和一條淡藍色齊胸襦裙,胸前繫著寶藍色的系帶,披著淡粉色的披帛,肩臂上披著大紅色的披帛。頭上梳著朝雲近香髻,髮髻前插著兩支金釵朵,金色流蘇垂在額前,流蘇下還墜著小珍珠,耳上戴著與釵朵相配的珍珠耳環。
這時與在玉華派修煉時完全不同,就是長安世家之女,只不過她比尋常士家女美得太多,她的美麗當世凡人中無可替代。
趙雲卿看她在家的打扮不同,既不玩世不恭,也不瀟灑風流,更不流氓調皮,差點不敢相認。公孫凌一見她,那種時時掛心,總覺煩悶的心情稍解,還有一種他從前在別人身上都體會不到的愉悅感覺。
尹羲正要問他們這一路上發生的事,見到父親下了轎,連忙上前拉他過來,介紹公孫凌、趙雲卿二人。
尹寒山聽尹羲說過她的師父師伯都已經是八十幾歲的人了,他的腦海中他們一直是白鬍子道士,沒有想到他們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只是他們的眼神氣質沉靜,不似尋常少年跳脫。
尹寒山揖手道:「二位仙長駕臨寒舍,蓬蓽生輝!仙長快請進。」
公孫凌是師兄,於是說:「尹相爺不必多禮,叨擾府上了。」
尹羲笑道:「說什麼叨擾,太見外了。」
尹寒山說:「就是,二位仙長願屈尊駕臨,可是鄙人莫大的福氣。」
尹羲說:「爹,我去蜀山學藝,我師門不收束脩,我的衣服、寶劍還是白送的……」山上的外門弟子和雜役還是有許多基礎生產勞動,而且弟子們下山降妖伏魔的收入是歸於門派的。
尹寒山一臉尷尬,暗想這些話她私下裡說還行,這怎麼能當眾說呢?
尹寒山說:「羲兒,你已經長大了,怎麼還這麼貧?」
尹鐸跑到兩人身邊追問他們還收不收弟子,兩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還是尹羲拉開尹鐸,說:「你就算了吧,你年紀這麼大,資質太差,學不了的。」
一家人帶著公孫凌和趙雲卿穿越秀致的花園,到了梧桐院,此處四面出廊,流角飛檐,臨沁芳溪,院中種著梧桐,院子正北方有五間大屋,屋中陳設典雅,華麗大方。
這院子還有的西邊還有一個門,方便進出,這是長輩養老住的院子,但是尹家長輩早已仙逝。這個院子按照原著的進程,是尹羲嫁給了柳夢龍後,他們夫妻及金燕子、陸玄霜的兒子一家住的。一直到柳夢龍官位大到有御賜府底前的十年,他們都住在這裡。
尹羲將他們引中間的大堂客廳,尹寒山才先離開,讓他們師徒續話。尹羲親自煮茶,用上了自己從洛凡那裡帶來的茶葉和泉水。
公孫凌目光深深看她一眼,問道:「你的傷都好了?」
尹羲點頭:「全好了,我因禍得福,已經是金仙初期修為了。」
趙雲卿驚道:「你結丹了?」
尹羲乾乾笑了兩聲:「我傷好之後就突破了。那回受那重傷,也是該有那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