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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子已經比梁鳳霞高了,居高臨下,眼神冷漠:「把張姨跟你比,真是羞辱她了,如果可以選,我寧願張姨是我媽媽。」
張桂芝震驚扭頭看著沈魚,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沈魚竟然這麼認可她嗎?她剛才還猶猶豫豫,真是太不應該了。
梁鳳霞喉嚨里冒出一股腥氣,她顫抖著指沈魚:「你、你……」哆嗦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氣極怒極,揚手又想打沈魚。
可見她是真得氣到腦子都沒了,這麼多人,哪個能讓她碰到沈魚。
都不知道是誰導致的,反正都出手了,梁鳳霞被打倒在地,眼神怨毒地看著沈家眾人。
「夠了!」粱父實在看不下去了,喝止了她即將出口的話。
剛才沒出來,是不想讓沈魚知道他們身份,實在沒臉。
他示意梁平和韓臘梅去把梁鳳霞拖走,梁平走過來,看了沈魚一眼,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和他媳婦兒一起,架著梁鳳霞要把她拖走。
跟來的圍觀群眾都知道,這是梁鳳霞父母兄嫂,所以都只是看著沒有制止。
否則的話,哪怕梁鳳霞討人嫌,被不知身份的人強行帶走,他們還是會站出來的。
沈魚心裡奇怪,這家人不就是之前在他家門口徘徊不去,表現奇怪的一家人?
原來他們認識梁鳳霞嗎?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遠遠看著他的梁家人,兩老年紀大了,但是那個年輕小姑娘,長得跟梁鳳霞有幾分相似。
沈魚心裡有了點兒想法,這些人大概就是他未曾謀面的外家吧。
不過既然原主還在的時候沒有認過這門親戚,現在他也沒必要平白再認一門親,多出許多長輩來。
縱然這一家子人看起來好像還行,跟梁鳳霞不是一路人,但具體是什麼樣的,誰說得准呢。
梁鳳霞被硬架著往外拖,氣得不行,身子用力往下墜,腿腳在地上踢起無數灰塵。
一邊掙扎,一邊不甘心地對著沈家人破口大罵,她今天刺激受大了,瘋狂辱罵詛咒,之前只罵沈魚,現在連著沈安民一起罵。
沈魚聽得不耐煩,沈奶奶和張桂芝躍躍欲試,作勢要再動手:「你再罵,撕了你這張臭嘴!」
梁鳳霞狀若瘋魔:「有本事你們打死我,打死我啊!狀元打死親媽,沈魚,你這輩子都完了!」
沈奶奶動作一滯,打老鼠傷了玉瓶,她豁出去一條老命,替孫兒解決這個大麻煩,她是願意的,可奶奶殺了媽媽,貓兒的名聲毀了,前途也毀了。
梁鳳霞眼神陰毒地盯著沈魚:「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
怨毒的話語聽得人毛骨悚然,梁母打了個哆嗦,眼眶裡含了淚,嘶聲道:「作孽啊,你這是要逼死孩子,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孽畜!」
梁鳳霞聲聲冷笑,笑得人忍不住哆嗦,沈魚不由皺眉,這可太難辦了,連命都不要了,危險度一下子上升好幾個等級。
圍觀者中有人嘀咕:「這是瘋了吧。」
其他人都很是贊同,看這副模樣神態,可不就是瘋了。
「沈魚,你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的,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沈魚詫異看過去,只見梁鳳霞眼神直愣愣看著他這邊,兩眼開始翻白,突然發出悽慘得嚎叫聲,聲音悽厲至極,嚇得梁平和韓臘梅都鬆了手。
他們手一鬆開,梁鳳霞瞬間癱軟在地,抱著腦袋慘叫打滾,滾得渾身都是灰,臉頰胳膊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是擦傷。
「真、真瘋了啊……」
眾人看得直害怕,這可不像裝出來的。
梁家人也怕呀,但怕也不能看著她在沈魚家門口發瘋,他們心裡有愧。
粱父鼓足勇氣,招呼著梁平一起,架著梁鳳霞帶她去醫院,本來想好好收拾她一頓,可現在都成這樣了,還是先治治瘋病吧。
梁家人頭疼死了,家裡還有事呢,尤其是韓臘梅,不能長期請假,本來打算當天來當天回去不耽誤多少事,現在看樣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這回梁鳳霞倒是沒有拼命掙扎,反而稱得上配合,只不過她頭太疼了,疼得渾身顫抖,走都走不穩,全靠梁平和韓臘梅攙著。
走出去幾百米,離沈家有一段距離了,梁鳳霞腦子裡的疼痛稍微減弱了一點兒,她的神情也不再那麼癲狂崩潰。
再走遠一點兒,等到公交車站的時候,梁鳳霞已經不再大聲呼痛了,只小聲呻吟,渾身發軟得讓人攙著,身上被汗水泡透了。
梁家人也發現她情況變好了,頗感奇怪。
梁母抹著眼淚,哭道:「你這是報應啊!」
梁鳳霞低低喘氣,難得沒有吭聲反駁,眼裡滿是驚恐害怕。
這會兒疼勁兒過了,她想起來,剛才她詛咒沈魚的時候,眼神不小心跟他身邊那個男人對上了。
那一瞬間,她聽見一個陰冷滿懷殺意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不許靠近沈魚!
而後她大腦里像是被扎進無數根針,來回扭動戳刺,要把她腦子紮成馬蜂窩,疼得梁鳳霞當場崩潰,恨不得暈死過去。
偏偏她這麼疼了,都還是清醒的,只能清醒著承受。
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梁鳳霞心有餘悸。
那男人太邪門了,她瘋起來的時候說她不怕死,可她怕疼啊!尤其是這種讓人承受不住的疼,光回憶一下,就忍不住想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