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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燕與夏荷早已驚慌不已,她們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一向知書識禮的主子竟然會同意八阿哥的提議,讓劉掌柜和繡娘們都退了下去,這會子還帶著三位阿哥上了三樓!
見三位阿哥令隨身跟來的侍衛們皆守在了三樓的樓梯口,這些侍衛們又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精壯之人,身材魁梧高大,像一座小山似的,將樓梯口堵了一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儼然一副連一隻螞蟻都不肯放進三樓的模樣,秋燕與夏荷不免心慌意亂,滿腦子皆是可怕的猜想。
偏偏年若蘭到了三樓以後,又打發秋燕與夏荷二人去京城裡最有名的糕點鋪子天香居為她去買桂花糖和條頭糕,而且,這兩樣東西都要現做的,不是現做的不要;且條頭糕要現磨得細細的紅豆餡兒的,不是磨得細細的紅豆餡兒的也不要。
年若蘭的要求雖然並不算高,只不過如此一來,買這兩樣東西便需要比原來所用的時間多兩倍不止。秋燕與夏荷如何能放心讓年若蘭獨自一人與三位阿哥相處這麼長時間?
倘若在此期間三位阿哥欲對年若蘭無禮,或是做什麼其他傷害她的事情,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若蘭如何能在三位阿哥的手中逃脫?
秋燕與夏荷憂心忡忡的將年若蘭拉到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提醒年若蘭道:
「主子若是想吃這兩樣東西,奴婢將主子的要求告訴給衣錦閣中一個腳程快的小二,也一樣可以辦妥主子交代的差事,倒也不必奴婢和夏荷一起去買這兩樣東西呀!」
「秋燕姐姐所言極是!況且,倘若奴婢和秋燕姐姐一起為主子天香樓買桂花糖和條頭糕去了,主子難道要獨自一人與三位阿哥談生意麼?這是在是於理不合呀!」
「於理不合姑且不論,奴婢們更擔心的是主子您的安危……」
年若蘭笑著擺了擺手,對秋燕與夏荷道:「不相干。你們不必胡思亂想,八爺、九爺和十爺都是王爺的弟弟,與我也算是親戚,況且三位爺都是知書識禮、身份尊貴之人,絕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
你們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天香樓買桂花糖和條頭糕便是,我這會子偏巧想吃這兩樣東西!」
見年若蘭如此說,秋燕與夏荷只能按照年若蘭的吩咐辦差去了,臨走之前那幅依依不捨、憂心忡忡的模樣令年若蘭哭笑不得。
儘管年若蘭知道秋燕與夏荷二人皆對她忠心耿耿,絕不會出賣她,但前世今生之事未免太過玄妙,況且此事關係到四位兄長與她自己的性命安危,茲事體大,切不可等閒視之,年若蘭並不打算將此事告訴給其他人知曉。因此,便只能由著秋燕與夏荷被蒙在鼓裡了。
待秋燕與夏荷退下以後,胤禩忽然笑道:「這兩個丫頭對你倒是忠心,若蘭身邊有這樣兩個忠心不二的丫鬟服侍著,我們這四個哥哥也能放心一些。」
聽了胤禩的話,年若蘭當即便落下了眼淚,只輕聲喚了一聲「大哥」,便撲到了胤禩的懷中,一邊低聲哭泣著,一邊委屈的訴說著對兄長的思念。
再次將摯愛的小妹妹擁入懷中,縱然胤禩一向城府極深,此時也不禁紅了眼眶。胤禩溫柔的將年若蘭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著她的情緒。
胤禩溫柔悅耳的嗓音令年若蘭激動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漸漸停止了哭泣。
胤禟與胤俄在一旁著急的催促道:「我說大哥,你怎麼抱著若蘭就不肯鬆手了?沒看見我們哥倆還在旁邊眼巴巴的等著呢嗎?也該換換人,讓我和三哥也抱抱妹妹了吧?」
「可不是!大哥,你這就不厚道了!這粉鑽項鍊是我送給若蘭的,守株待兔的計策也是我想到的,怎麼著也該讓我先抱抱妹妹吧?」
年若蘭被胤禟與胤俄逗得噗嗤一笑,連忙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從胤禩的懷裡退了出來,分別與胤禟和胤俄各自擁抱了一會兒。
「二哥呢?他怎麼沒和你們一起過來?」年若蘭好奇的詢問道。
三位阿哥對視一眼,皆統一口徑的告訴年若蘭,由於今日是臘八節,胤礽要在宮裡幫著康熙看著宮人們用直徑為兩米、重四噸的古銅大鍋熬煮臘八粥,除了第一鍋臘八粥用於敬神以外,還要按照宮裡的規矩將後五鍋粥依次分發給皇宮裡的諸位貴人、王公大臣與大喇嘛,以及京城中的貧苦百姓,因而忙得分*身乏術,不便出宮。
而事實卻是兄弟三人特意沒有將今日年若蘭來衣錦閣的消息告訴胤礽。
一來,胤礽如今貴為皇太子,總是與他們一起來衣錦閣實在太過招搖,容易給年若蘭惹來非議與麻煩;
二來,誰讓胤礽上次在榮順齋仗著自己皇太子的身份以及他前世今生皆排行老二的優勢,故意哄年若蘭喚他們三人為八弟、九弟和十弟!如今讓他晚幾天與年若蘭相認,權當做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吧!
當然,這件事是他們兄弟三人彼此間心照不宣的秘密,既不會告訴胤礽,年若蘭更無需知道。
年若蘭眨著哭過以後愈加清澈水潤的大眼睛,笑著道:「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二哥才沒來看我呀。我就說嘛,二哥那麼疼我,若不是因為有要事在身,怎麼會不和你們一起來衣錦閣守株待兔呢?
不過,說起來實在是有趣得緊,哥哥們竟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都想到了守株待兔這個主意!只不過,今日可是我先來此守株待兔的,我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了三位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