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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蘭點了點頭,認真的對福晉道:「福晉放心便是,王爺吉人天相,一定可以熬過此次時疫,平安回來的!」
年若蘭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極為認真,仿佛認定胤禛一定可以平安無恙的回來一樣,清澈見底的杏眼之中那種自信與光彩令福晉不由得愣了愣,心裡竟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愧疚之感。
福晉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年若蘭竟會有如此信心,堅信王爺一定會平安回來?難道年若蘭就從來不曾想過王爺此次染上時疫,也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嗎?
想到年若蘭堅定的目光和義無反顧的神色,福晉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何胤禛會對年若蘭如此寵愛了。
倘若她身為男子,應該也會喜歡年若蘭這樣既容貌美麗又心地純善的女子吧!只可惜,她與年若蘭共同侍奉一位夫君,便註定她們是天生的敵人,永遠也做不了感情深厚的姐妹!
年若蘭與董鄂氏一起在在御前侍衛與兩府侍衛的保護下趕往熱河行宮,兩人都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的背上能夠生出一雙翅膀,眨眼間便趕到熱河行宮。
董鄂氏身為滿洲貴女,騎術極佳,可以像侍衛們一樣騎馬趕路,而年若蘭由於一向體弱,從來未曾學過騎馬。
董鄂氏急著趕路,便建議年若蘭與她同乘一騎,讓夏荷與她同樣會騎馬的婢女同乘一騎。年若蘭也急著見到胤禛,便答應了與董鄂氏兩人共騎一匹馬。
董鄂氏見年若蘭身穿一身湖綠色打籽繡桂花紋旗裝,外面披了一件湖綠色桂花暗紋披風,竟然將這極為挑人的湖綠色穿得非常好看,不由得讚嘆道:「小四嫂果然生得極美,難怪四哥對你如此傾心了!」
董鄂氏身穿一身大紅色騎裝,外面披了一件大紅色牡丹紋妝化緞披風,這身兒裝扮襯得她原本便有幾分英氣的五官更多了幾分明艷。
董鄂氏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讓年若蘭坐在她的身後,生怕她在路上騎得太快一不小心將年若蘭給顛下馬背去,便乾脆讓年若蘭坐在她的身前,這樣她才能放心一些。
年若蘭原本以為她騎在馬上趕路多少會有些害怕,後來年若蘭才發現董鄂氏的騎術果然十分精湛,加上董鄂氏比她高出了半個頭左右,可以從身後將她環在懷中,無形之中給了她許多安全感,尤其年若蘭的心中還擔心著胤禛和胤禟的安危,很快便將心中的少許害怕拋諸腦後,一心只想著儘快趕路,早些趕到熱河行宮去見胤禛與胤禟。
如此一來,年若蘭與董鄂氏一路騎馬疾行,竟然比乘著馬車趕路的鈕鈷祿氏還要早幾日趕到熱河行宮。
康熙聽聞年若蘭與董鄂氏這麼快便趕到了熱河行宮,便知道她們二人必定是與侍衛們一起騎馬趕路,甚至日夜兼程,否則根本不可能這麼快便從京城趕到熱河。
康熙連忙命人將年若蘭與董鄂氏帶到了煙波致爽殿,康熙見年若蘭與董鄂氏雖然滿臉疲憊,卻急著詢問胤禛與胤禟的病情,心中對兩人極為滿意,當即便誇讚了兩人幾句,命宮女帶著她們去看胤禛與胤禟。
為了方便太醫照顧,胤禛與胤禟被一起安置在避暑山莊西峪的松鶴清樾,分別住了東西兩院。年若蘭與董鄂氏匆匆忙忙的在宮女的帶領下趕到了松鶴清樾,各自去見自己的夫君。
年若蘭與董鄂氏剛走進松鶴清樾,太醫院左院院判劉聲芳便連忙帶著三位當差的太醫迎了上來,率領三位太醫和幾位宮女和太監跪在地上,向她們二人行禮請安。
年若蘭與董鄂氏見無論是在松鶴清樾當值的太醫還是當差的奴才,都身著一身白色長衫,頭戴白色帽子,將頭髮全部包住,並且以裁成特殊形狀的白色布巾嚴嚴密密的遮擋住口鼻,就連手上都帶著白色的手套,不由得皆被這些人的裝扮嚇了一跳。
年若蘭很快便明白了太醫和太監宮女們的這套裝扮必定是胤礽的主意,因為這些人的裝扮的確與現代醫護人員的防護服有幾分相像。
董鄂氏卻哪裡知道這些,急脾氣的董鄂氏當即便被這身兒奇怪的裝扮嚇得一顆心砰砰亂跳,更加擔心胤禟的病情了。
董鄂氏當即便擰緊眉頭,不悅的問道:「你們一個個的穿成這副模樣做什麼?你們穿成這樣還怎麼伺候兩位皇子?難道你們還嫌兩位爺不夠心煩,故意穿成這樣給兩位爺添堵嗎?」
劉太醫連忙恭敬的向董鄂氏解釋道:「九福晉誤會了,奴才們之所以如此裝扮,全都是太子爺的建議。
太子爺鑽研醫書之後發現如此裝扮可以有效的避免染上疫病,已經建議皇上下旨命所有照看患病之人的大夫們皆做裝扮,並且嚴令他們每日都要將這套衣裳換下,以沸水煮上半個時辰,晾乾後方可再用。除此之外,每次照看病患之後,還要以一定濃度的酒擦拭雙手。
太子爺的這些建議果然十分有效,自從皇上下旨命所有醫治和照看病患之人皆要按照太子爺的建議去做,的確可以讓這些人避免染上疫病,減緩了疫情蔓延的範圍和速度。
倘若兩位福晉要親自伺雍親王和九貝子,也要按照這些規矩行事方可避免染上疫病。」
董鄂氏也並非那等不講理的悍婦,當她聽明白了劉太醫的話以後,當即便吩咐劉太醫給她和年若蘭每人取一套這樣的衣裳過來。
並非她貪生怕死,她如今可不能病倒,否則,由誰來照顧她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