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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蘭低垂著頭,撇了撇嘴,也沒有為鈕鈷祿氏隱瞞,當即便將鈕鈷祿氏對她所說的那些話統統給胤禛講述了一遍。
年若蘭仰頭望著胤禛,眨著清澈的大眼睛,疑惑的問道:「王爺,我真的需要吃那麼多東西,才能夠將腹中的孩子養得健康可愛麼?」
胤禛多疑,此時已經認定鈕鈷祿氏故意對年若蘭說這番話沒安好心,當即便叮囑年若蘭道:「若蘭不要胡思亂想,劉太醫不是說了麼,你自從懷有身孕之後,身子調養得不錯,並沒有嚴重的孕吐反應,這已經十分難得了。
你只要按照你原本的飯量按時用膳,只要不是懷有身孕的婦人不能吃的東西,你想吃什麼便吃些什麼,也不必為了腹中的孩子逼著自己吃太多東西,反而撐壞了脾胃,一樣可以將腹中的孩子養得健壯可愛。」
年若蘭乖巧的點了點頭,感嘆道「我的飯量的確不算太大,倘若讓我像鈕鈷祿庶福晉那樣的吃法,我恐怕還真是做不到呢!」
胤禛柔聲安慰著年若蘭,心裡卻不禁想到了當年難產而亡的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心裡不禁對鈕鈷祿氏更多了幾分厭惡。
仁孝皇后當年便是因為將腹中的胤礽養的太大,因而才會難產血崩而亡。難道鈕鈷祿氏在此時假裝好意勸年若蘭多吃東西,其實心裡卻存了這樣陰險歹毒的心思算計若蘭麼?
第86章
胤禛不能容許任何人躲在暗中意圖謀害年若蘭, 雖然此時他尚未查出鈕鈷祿氏謀害年若蘭的證據,卻已經對她心生懷疑,遂不動聲色的在鈕鈷祿氏的梧桐苑裡安排了一個眼線, 命其留心鈕鈷祿氏的一舉一動。
胤禛命粘杆處的暗衛仔細的將雍親王府上上下下的奴才們皆詳查了一個遍, 果真查出了幾個他人安插在王府的細作。
其他人安插的細作倒也罷了, 其中有的主子已經壞了事, 被康熙圈禁在府中至今都沒能出來;有的細作只在外院做一些粗活, 只不過是兩個連二門都不能進的奴才,根本打探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倒也不足為懼,唯有康熙和胤禩安插進王府的細作令胤禛不寒而慄。
其實,胤禛心裡一直都十分清楚康熙是一個生性多疑之人, 即便是對他們這些親生兒子,也沒有多少信任可言,然而,胤禛依然沒有想到康熙竟然會在他的雍親王府安插眼線,而且此人還是一個跟隨他多年的姓安的老嬤嬤, 可以說是胤禛信任的奴才之一,這讓胤禛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胤禛想到他在王府之中的一言一行皆有可能被此人密報給康熙知曉, 胤禛便覺得不寒而慄, 後背發涼。
倘若不是他一向謹慎小心, 如今只怕已經被康熙覺察到他的野心了。若是果真如此,只怕他現在的下場也便與大阿哥一樣了。
於胤禛而言, 失去自由、失去自己一展抱負的機會, 簡直比直接要了他的性命還要更加殘忍。
身為尊貴的大清皇子,凡有血性,必起爭心。讓倘若讓他屈辱的、平庸的、碌碌無為的活著, 還不如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如果說康熙安插在王府的細作令胤禛心有餘悸、後怕不已,胤禩安插在王府中的細作便令胤禛心神不寧、滿心憂慮。
胤禩何謂是胤禛心目中與他爭奪皇位的最強大最難纏的對手,因而,胤禛一向對胤禩諸多防備。
胤禛怎麼也沒想到他千防萬防,竟然都沒有防住胤禩,依然讓他在王府中安插了一個細作。
雖然此人表面上看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個容貌平平的婢女,每日只負責打掃庭院與修剪花草,但胤禛卻絲毫不敢對此人掉以輕心,只覺得此人只怕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
若非粘杆處的暗衛查出了這個婢女是八阿哥胤禩安插的細作,胤禛從前都不曾注意到王府之中還有這樣一個婢女。
如今仔細想來,這個奴婢的確有幾分本事。她的容貌其實並不算難看,甚至可以說有幾分清秀,可是,她就是有辦法將自己裝扮的平平無奇,讓自己隱藏於其他婢女之中,讓人很難注意到她,更不會對她留下什麼印象。
直到暗衛查出這個婢女是八阿哥胤禩的眼線,胤禛方才知道這個婢女的名字換做杏兒。
這個婢女越是有這樣的本事,胤禛便對她越是忌憚。
如何處置這兩個細作,胤禛卻有些犯了難。胤禛既不能立即將安嬤嬤與杏兒直接處死,也不能縱容此二人繼續像以前一樣在王府之中打探傳遞消息。
前者會立即打草驚蛇,引起康熙和胤禩的注意,倘若他們再派兩個細作進雍親王府,而他又不知道此二人的身份,反而對他更為不利;
倒不如將計就計,派遣兩個辦差得力的暗衛將此二人監視起來,一來,不讓安嬤嬤和杏兒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二來,也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將一些假消息傳遞給她們,或者挑一些對他有利的消息故意讓她們打探到,借她們的口傳遞給康熙和胤禩。
而最令胤禛感到心煩和不安的便是粘杆處的暗衛查出便是杏兒將年若蘭服用的安胎藥換成了後來那副比劉太醫配製的藥方還要更高明一些的安胎藥,由此看來,杏兒換藥之舉不僅沒有傷害年若蘭,反而在暗中保護年若蘭!
胤禛一想到胤禩這隻狐狸竟然吩咐他費盡心機安插在王府之中的細作只做一些保護年若蘭的事情,反而對他的事漠不關心,便覺得格外心煩氣躁,越想越覺得胤禩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