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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胤禛如此寵愛年若蘭,待她如此不同,福晉心中不禁很不舒服。
福晉覺得年若蘭明明只是一個妾氏罷了,為何卻能得到她這位嫡福晉都未能得到的寵愛?即便王爺無論寵幸何人,每日卻都會與一位女子同寢,此人也該是她這位嫡妻才是,那年氏算是個什麼東西,哪裡配得到如此福氣?
為了能夠與年若蘭分寵,福晉便時常建議胤禛去瓜爾佳格格和庶福晉鈕鈷祿氏的屋子裡坐坐,只可惜胤禛似乎對鈕鈷祿氏格外不喜,竟沒有去看過鈕鈷祿氏一次。
福晉試探了幾次,見每次提及鈕鈷祿氏的時候,胤禛都會皺眉頭,福晉思前想後,只能暫且作罷,不再建議胤禛去看望鈕鈷祿氏,心裡又暗罵鈕鈷祿氏不爭氣,沒本事討得胤禛的歡心。
過了年後,年若蘭腹中的胎兒也已經安安穩穩的滿了三個月,劉聲芳為年若蘭診脈後,稱她脈相平和,與腹中的胎兒一切安好。
胤禛聞言大喜過望,給了劉聲芳豐厚的賞賜,囑咐其好好的照顧好年若蘭與其腹中的胎兒,等到將來年若蘭平安生產後,還要再重賞劉聲芳。
自從年若蘭懷有身孕之後,胤禛為了讓年若蘭可以靜心養胎,便一直不曾與她親熱纏綿,如今得知她胎像穩固,在仔細詢問過劉聲芳後,才在夜裡拉著她一起共赴巫山雲雨。
年若蘭懷有身孕以後,不但沒有任何不適之處,就連臉上的皮膚都依舊白皙細嫩如初,連一點斑點都沒有,加上她飲食有度、進補得宜,除了日漸隆起的小腹以外,身材依舊纖細如初,令王府中的女人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福晉儘管不喜歡年若蘭腹中的這個孩子,但她念在這個孩子也是胤禛的子嗣血脈,因而並不曾動過剷除這個孩子的念頭,只是為了四阿哥弘曆的大好前程,福晉每日都會在陶然居的小佛堂中祈求佛祖保佑年若蘭此次生下的依然是一個小格格。
李側福晉為了自己親生兒子三阿哥弘時將來能夠順利登上世子之位,因而自然也不希望年若蘭此次能夠為胤禛生下健康的小阿哥。
但李側福晉雖然平日裡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在爭寵之時也曾使過不少見不得光的手段,但卻從來不曾下手謀害過胤禛的子嗣。加上如今就連醫術高明的劉聲芳劉太醫都診斷稱年若蘭腹中懷的極有可能是一位小格格,李側福晉也便不忍對這個孩子動什麼心思了。
李側福晉自從做了額娘之後,便越發覺得害人兒女是一件有損陰德的惡事,因而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李側福晉還不打算髒了自己的手。
唯有庶福晉鈕鈷祿氏心思細密,越想越不放心,總覺得劉聲芳的診斷不可盡信。
在熱河行宮發生的事情早已讓鈕鈷祿氏更加看清了胤禛對年若蘭的寵愛與在意。胤禛如此寵愛年若蘭,甚至明知年若蘭被神秘人劫走,都不曾懷疑過年若蘭的貞潔有損,甚至可以為了保護年若蘭的名節和聲譽,讓熱河行宮服侍過年若蘭的幾個婢女在世上消失。
倘若她當日不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兒,故意裝睡,假裝不曾見到年若蘭被黑衣人劫走,恐怕她能否平安無恙的活到今日都未可知。
既然胤禛對年若蘭寵愛至此,為了保護她可以費盡心機為她打點一切,那麼,胤禛也極有可能為了保護年若蘭和她腹中的胎兒,命劉太醫對外宣稱年若蘭腹中懷的只是一位小格格。
鈕鈷祿氏有心想要除去年若蘭腹中的胎兒,可是又怕自己若是貿然對年若蘭下手會引起胤禛的注意,給自己招來禍患,因而便想借刀殺人,想要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
只可惜鈕鈷祿氏籌謀了數月,卻發現無論是如今還算受寵的瓜爾佳格格,還是從前對她言聽計從的耿格格,如今都一心只想討好年若蘭,根本沒有因為她的挑撥離間而對年若蘭心生不滿,更沒有動過任何想要謀害年若蘭腹中胎兒的念頭,心中不禁頗為懊惱。
鈕鈷祿氏越想越不甘心,依然不願眼睜睜的看著年若蘭生下腹中的孩子,只可惜她之前為了給年若蘭下藥,已經折損了一個可用之人,如今鈕鈷祿氏一族雖然在皇宮之中還有其他眼線,但卻與他們家沒有什麼過深交情,根本不會聽從她的命令為她做事。
而她自己如今又只是雍親王府之中一個不受寵的小小的格格,能用的人手與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想要除去年若蘭腹中的胎兒,還要做得不留痕跡,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鈕鈷祿氏思前想後,實在不願為了一件不確定的事情賭上自己的前程與未來,因而便決定暫且按兵不動,看看年若蘭此胎究竟生下的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再做打算。
即便年若蘭當真幸運的生下了一個小阿哥,能不能將這個孩子養大成人都還是未知之數呢!福晉生的大阿哥弘暉養到了八歲不是也夭折了嗎?
更何況年若蘭的身子原就比旁人更弱一些,她生下來的孩子即便養不大,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眾人只會覺得年若蘭的孩子之所以會養不大,都是因為年若蘭的體子太過嬌弱的緣故。
胤礽、胤禩、胤禟、胤俄四位皇子在年若蘭懷有身孕的這段日子,輪著番的給她送各種孕婦需要的各種好東西,諸如:滋養身子的名貴補品、能讓年若蘭開心的漂亮衣裳、精巧別致的各色首飾頭面,她喜歡看的各類有趣的書籍,還有胤禟從洋人手裡淘弄來的各種有趣的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