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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瓜爾佳氏剛才伺候不周,沒有讓王爺盡興?還是年氏使了什麼手段,用肚子裡的孩子惹得王爺牽腸掛肚,才會特意去藕香苑看她?
福晉越想越覺得不安,總覺得年若蘭是她的心腹大患,倘若任由年若蘭繼續如此受寵下去,將來再讓她為王爺生下一個健康的小阿哥,恐怕這王府之中便要沒有她這位嫡福晉的立足之地了!
除了福晉烏拉那拉氏以外,李側福晉也一直派人留心著瓜爾佳格格院子裡的動靜,當她聽聞胤禛剛從瓜爾佳格格的屋子裡出來便直接去了年若蘭的藕香苑,最後還宿在了藕香苑的時候,心裡先是對年若蘭湧起了一陣嫉妒,隨後又不免有些同情她。
王爺身為男子,自然不會懂得女人的心思。王爺才剛剛與瓜爾佳氏圓了房,恐怕身上還沾著瓜爾佳氏的氣息,而後王爺竟然又直接去了年氏的屋子,倘若她是年氏,心裡即便希望見到王爺,也會難免有些不舒服吧。
然而,李側福晉想到年若蘭肚子裡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一個小阿哥,將來還會成為三阿哥弘時成為雍親王世子路上的絆腳石,李側福晉又收起了心裡對年若蘭的些許同情,暗自期盼著年若蘭此胎懷的仍舊是一個無用的小格格。
庶福晉鈕鈷祿氏早就料到僅憑一個小小的瓜爾佳格格,根本沒有本事與年若蘭爭奪王爺的寵愛。即便王爺與瓜爾佳格格圓了房又如何?如今在王爺的心裡,最在意的女人仍舊是年若蘭。倘若王爺對瓜爾佳格格有一絲在意,也不會在與她圓房之後立即又去了年若蘭的院子了。
翌日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雪終於停了,天氣反而比昨日夜裡下雪的時候更冷了幾分,凜冽的寒風刺骨,刮在人的臉上都像鈍刀子割肉一般生疼。
雖然外面天寒地凍,但年若蘭睡覺的暖閣卻溫暖如春,不僅燒著熱熱的地龍與火炕,而且還燃著上好的紅羅碳。
年若蘭只覺得自己仿佛抱著一個巨大的暖爐似的,熱得她直流汗,睡得有些不大舒服,醒來之後方才發現原來她被胤禛緊緊的摟在懷裡,由於胤禛的火熱的身子一直緊緊的貼著她,因而方才讓她熱得出了一身的香汗。
年若蘭只覺得自己的身上粘膩膩的很不舒服,便想要從胤禛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洗一個熱水澡去去汗,沒想到卻在掙動之間惹出了胤禛身上的火氣。
「別動!」胤禛扣著年若蘭的腰,薄唇緊貼著她白皙微涼的耳垂,低沉悅耳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蘊含著慾念的暗啞,「倘若你再胡亂動來動去,你惹出來的火便要由你負責滅掉才行。」
年若蘭敏銳的覺察到了胤禛身上的變化,頓時僵著身子不敢再動,胤禛終究顧念著年若蘭腹中的胎兒如今還不滿三個月,胎息尚未穩固,因而便只擁著年若蘭親昵了一會兒,便暫且放過了她。
胤禛聽年若蘭說要沐浴,便柔聲勸道:「今兒個天冷,你早上剛起來又出了一身汗,倘若著涼了反倒不好,不如讓秋燕與夏荷用用熱水服侍你擦擦身子便罷了。」
年若蘭實在拗不過胤禛,只能在秋燕與夏荷的服侍下擦了身子,而後又換上了一身兒淺紫色葡萄暗紋襯衣,外面罩了一件鵝黃色打籽繡松鼠葡萄紋琵琶襟馬甲。
年若蘭近來有些梳膩了小兩把頭,自從懷有身孕之後又格外不愛戴那些繁複的髮飾,因而便只吩咐秋燕給她梳了一個滿人女子常梳的簡單的盤辮,頭上僅以一支樣式簡單的金釵為飾。
年若蘭這樣的裝扮反倒讓胤禛回想起她在避暑山莊中照顧他時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對年若蘭更多了幾分憐愛。
胤禛笑著對年若蘭道:「我小時候在宮裡時常見到太皇太后梳著這樣的盤辮,可是後宮裡的嬪妃娘娘們卻嫌這樣的盤辮太過簡單,不能戴太多的頭面髮飾,反而更愛梳包頭與知了頭,近些年才又興起梳小兩把頭。」
胤禛一邊打量著年若蘭如畫的眉眼,一邊淺笑著誇讚道:「我的若蘭果然生得極好,即使梳著這樣簡單的盤辮,都這般好看。」
年若蘭被胤禛誇得俏臉一紅,嬌嗔的瞪了胤禛一眼,「王爺,您不會是為了哄若蘭高興,才故意這樣說的吧?」
秋燕與夏荷見年若蘭與胤禛有說有笑,看向胤禛的目光柔情似水,一副心情極好的模樣,似乎並未受到昨夜之事的影響,方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第138章
只要她們主子平安無恙、過得開心快樂便好, 至於其他人秋燕與夏荷才沒有心思去理會。
胤禛見年若蘭並未問及昨晚的事,不禁有些意外,終究還是胤禛先忍不住了, 趁著與年若蘭一起用早膳的時候,便狀似無意的隨口問道:
「關於昨晚的事、你便沒有什麼事情想要問我麼?」
「問什麼?」年若蘭正吃著她近來最愛吃的紅豆糯米粥,聞言疑惑的看了胤禛一眼, 「我應該有什麼需要向您詢問的事情麼?」
胤禛淺笑道:「這可是我在問你呢,怎麼又變成你問我了?」
年若蘭認真的想了想,蹙著黛眉搖頭道:「我沒有什麼事情要問您呀!您若說有事想要告訴我,便直說吧!我實在是猜不到了!」
胤禛打量著年若蘭的神色, 實在沒有看出年若蘭究竟是當真對昨晚的事情毫不在意,還是明明心裡很在意那件事情卻又不好意思主動向他問起,這才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