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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胤禛依然不願就此放棄,只可惜胤禛此次帶的心腹有限,其中武功高強者僅有十餘人,胤禛當即便吩咐這十位心腹身著黑衣、以黑巾覆面,分頭在避暑山莊中尋找年若蘭的下落。
胤禛此時無比痛恨自己的身份低微,只是一個親王,無權派遣更多的人去尋找年若蘭。
胤禛從前便知道唯有掌握更大的權勢,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今胤禛更加清楚的意識到只有掌握了天下至尊的權勢,才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由於擔心年若蘭的安危,胤禛實在無法安心的在松鶴清樾等消息。胤禛乾脆吩咐蘇培盛也給他取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過來,動作利落的換了衣裳,用黑巾覆了面。
蘇培盛見自家主子竟然換了這身兒裝扮,不由得緊張的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主子,您在這個時候換上這身兒衣裳做什麼呀?
您可別忘了,剛才您不是才吩咐侍衛們加強巡邏,在避暑山莊內搜尋身份可以之人嗎?這會子顧及正有大批的侍衛們在避暑山莊裡加強巡邏呢!
現在您穿了這樣一身兒衣裳出門兒,倘若被巡邏的侍衛們遇見了,有眼無珠的誤會了您的身份,再對您動起手來,那可就糟糕啦!」
胤禛冷哼一聲,皺著眉頭瞥了蘇培盛一眼,「你覺得本王會打不過幾個侍衛麼?」
蘇培盛連忙擺著手,著急的解釋道:「奴才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在奴才的心中,王爺的武功一直都是天下第一的!
奴才這不是擔心那些有眼無珠、不知天高地厚的侍衛們有眼不識泰山,驚了王爺的駕,惹王爺生氣麼?」
胤禛這時候實在沒有心思與蘇培盛多費口舌,只隨身帶了一個與他同樣裝扮的心腹便離開了松鶴清樾。
蘇培盛眼見自家主子身邊兒只帶了一個侍衛便去找年側福晉,不禁愈加擔心起來。倘若他家王爺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摘了他的腦袋也賠不起呀!
蘇培盛從前就知道年側福晉可是他主子的心尖肉,想他的主子從前是多麼沉著冷靜的一個人,可是每次只要一遇到與年側福晉有關的事情,便會讓他的主子著急上火,做出一些平日裡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只說這一次正是因為被神秘人劫走的人是年側福晉,王爺才會如此在意,甚至不辭辛苦、不惜冒險的親自去找人,若是被接走的是那位庶福晉呀,估計王爺才不會這麼上心的穿著夜行衣親自出去尋人呢!
胤禛親自帶著心腹侍衛們一直找到天際微明,也未能找到年若蘭的下落。胤禛知道天亮之後他若是繼續穿著夜行衣在行宮中尋人,一定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只能暫且先回到松鶴清樾再做打算。
胤禛回到松鶴清樾以後,詢問了所有前去尋找年若蘭的侍衛,卻依然未能查到年若蘭的下落,不禁心中愈加心煩氣躁,十分擔心年若蘭的安危。
胤禛將自己帶來的心腹分成四組,命他們分別盯著胤礽、胤禩、胤禟與胤俄,尤其要注意他們離開避暑山莊的時候是騎馬還是乘坐馬車,倘若他們是乘著馬車出行,便要格外在意,一定要小心謹慎的跟著他們,查明他們乘著馬車去往何處,尤其要設法查清年側福晉是否被他們藏在馬車上帶出了避暑山莊。
在查明年側福晉的去向以後,一定不可打草驚蛇,要留下兩人繼續跟緊保護年側福晉,並且沿途留下記號,另一人則要立即向他稟報。
自從胤禛查出的確是胤禟和胤俄聯手派人劫走了年若蘭,心中便十分不安,生怕胤禟與胤俄會做出一些傷害年若蘭的事情。
在胤禛看來,胤禟與胤俄必定是發現了年若蘭體質的特殊之處,因而才會打年若蘭的主意,甚至極有可能將她藏到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將她當作藥人為自己續命。
胤禛一想到年若蘭會被關在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被人當作藥人囚禁與利用,便心急如焚,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對勁兒的,甚至比前段日子他生病的時候還要難受。
胤禛雖然已經盡其所能的做好了部署與安排,心裡卻依舊一陣陣的害怕。他擔心自己會再也找不到年若蘭,會不能在她被人傷害之前將她平安無恙的救回來。
胤禛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即便在朝堂上面對康熙的質問與指責,即便在他的皇額娘薨逝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惶恐不安過。
從前,胤禛一向看不上那些因為一點事情便焦慮不安、惶恐害怕之人,認為這樣膽小如鼠之人必定難成大事,唯有沉著冷靜、泰山崩於前依然面不改色之人才能成就一番偉業。
可是,胤禛發現自從他知道年若蘭被人從他身邊劫走之後,他根本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沉著冷靜,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害怕。
胤禛暗自發誓,等他此次將年若蘭找回來以後,他一定要牢牢的將年若蘭拴在他的身邊,再也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羽翼與庇護,更不能讓她落得下落不明的境地。
胤禛帶著心腹們忙了大半夜,找了避暑山莊內的許多殿閣,連假山裡面都沒有放過,卻唯獨沒有想到膽大心細的胤俄會帶著年若蘭藏在了煙波致爽殿西次間的佛堂。
煙波致爽殿是避暑山莊中最重要的殿閣,是康熙帝在避暑山莊的寢宮。
這座宮殿修建於康熙四十九年,康熙很喜歡這裡的景致,曾經當眾誇讚此處:「四圍秀嶺,十里澄湖,致有爽氣」。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康熙親自將這座殿閣題名為煙波致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