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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側福晉冷哼一聲,正欲開口嘲諷耿格格幾句,卻被福晉打斷了話頭,「好了,你們也不要再為此事爭執下去了。都是自家姐妹,理應和睦相處,好好伺候王爺、用心將王府里的三位阿哥養大才是正理。」
福晉瞥了李側福晉一眼,淺笑著提醒李氏道:「如今皇上已經下了賜婚的旨意,再過幾個月二格格便要出嫁了。
三月初,皇上才剛剛將二格格冊封為懷恪郡君,倘若你希望二格格能夠在九月出嫁前有這個福氣再進一級,被封為郡主,風風光光的在九月初嫁,你也要多花一些心思,好好的教導二格格才是。」
李側福晉聽了福晉這番話,頓時將尚未出口的冷嘲熱諷又咽回了肚子裡。
李氏雖然任性,但她的心裡卻清楚得很,王爺之所以會一直待她不錯,不過是看在她的肚皮爭氣,先後生下了三個小阿哥的情分上罷了。
若是如今她的身邊沒有弘時這個小阿哥傍身,王爺怎麼可能會對她另眼相看?
而二格格雖然只是一個女兒,但卻是王爺現今唯一的一個女兒,現在皇上又已經為二格格指了婚,這個女兒也算給她爭了一口氣。
福晉雖然一直看她不順眼,但看在三阿哥和二格格的情面上,卻一直不敢怠慢她,總要給她留幾分面子。
李側福晉自然也希望二格格在出嫁之前能夠被封為郡主,這樣一來,二格格的身份越高,出嫁以後在額駙面前便會越有地位,不會輕易被額駙欺負。
想到此處,李氏便暫時將對福晉烏拉那拉氏和庶福晉鈕鈷祿氏的不滿壓在了心底,打算等二格格順利出嫁以後,再尋個機會將今日的場子找回來。
瓜爾佳格格只是乖巧的坐在一旁,看著福晉、李側福晉和庶福晉鈕鈷祿氏唇槍舌劍,心裡卻暗自嘲諷這些愚蠢的女人實在是糊塗得可憐。
她們在這裡爭來斗去的又有什麼意思?豈不知在王爺的心裡,滿府的女人們加在一起也比不過年側福晉的一根頭髮絲重要。
鈕鈷祿氏算著日子,本以為以年若蘭病病歪歪的嬌弱身子,能夠將肚子裡的胎兒懷至五六個月大便已經極為難得了,一直等著看年若蘭小產滑胎時痛不欲生、傷心欲絕的模樣兒,可卻沒想到年若蘭在胤禛的保護下一直留在藕香苑中靜養安胎,竟然將腹中的胎兒平平安安的養到了八個月大。
鈕鈷祿氏心中不免暗自疑惑,為何本應在懷孕五六個月便會小產滑胎的年若蘭竟然可以將腹中的胎兒懷到了八個多月卻依然平安無恙、未曾出事呢?
鈕鈷祿氏自然心有不甘,有心想要再做些什麼,最好可以令年若蘭早產或難產,讓她落的一屍兩命的下場,但又覺得如此便讓她死了,似乎有些太便宜她了。
況且,她之前曾經冒險命人在年若蘭的避子湯里動過手腳,倘若她在近期再次對年若蘭出手,恐怕會引起別人的猜忌與懷疑,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年若蘭的確可恨,但她如今已經為王爺生下了四阿哥弘曆,又按照自己的計劃好不容易將弘曆送到了福晉身邊,按照她的計劃,這雍親王世子之位早晚都是她兒子的囊中之物,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就算年若蘭生的再貌美又如何?就憑她那副病秧子似的身子,一看便是個無福之人,怎麼能與後福無窮的她相提並論呢?
即使她要剷除年若蘭,也沒打算賠上自己的大好前程!就如同即便要打死一隻令人厭惡的老鼠,也不能傷了精緻漂亮的玉瓶兒不是?
因而,鈕鈷祿氏仔細思量一番,決定暫且忍耐一段時日,只作壁上觀,靜觀其變。
反正她已經通過那些被動了手腳的避子湯令年若蘭懷上了身孕,這個胎兒留在年若蘭的肚子裡越久,對她身子的傷害便會越大。而她現在根本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等著看好戲便是了。
隨著月份的增大,年若蘭的肚子也像吹了氣兒似的大了起來。而她的四肢卻依舊纖細如初,除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以外,其餘的地方看起來與懷孕之前並無區別。
如此一來,反倒更加顯得年若蘭的肚子比其他懷有身孕的婦人更大了一些。
胤禛每次看到年若蘭挺著這個碩大的肚子還滿院子到處走,便覺得心驚膽顫,生怕年若蘭不小心跌傷了自己,便吩咐秋燕、夏荷及羽青一定要小心謹慎的仔細照顧好年若蘭,無論何時年若蘭的身邊都絕對不能離人。
只要胤禛處理完政務以後,便會儘量陪在年若蘭的身邊。每當年若蘭想要去院子裡散步的時候,胤禛便會親自扶著年若蘭的手臂,陪著她一起散步。
年若蘭自從懷有身孕以後,每天都靜心養胎,開開心心的期待著與孩子見面的日子,不僅氣色養的比懷孕前更好了一些,而且臉上的皮膚也越發白皙嬌嫩,嫩得仿佛一隻鮮嫩多汁的水蜜桃似的,輕輕掐一把便能夠掐出水來。
後院的女人們見年若蘭在懷有身孕以後,臉上既沒長斑、脖子也沒有泛黑,反而變得比從前更美了一些,便紛紛議論,猜測年若蘭腹中懷的一定是一個小格格。
福晉烏拉那拉氏、李側福晉、庶福晉鈕鈷祿氏皆覺得年若蘭懷的是一個小格格可比她懷一個小阿哥要好得多了。
一個小格格怎麼能與小阿哥相比?倘若年若蘭九死一生、拼盡全力生下的卻只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用的小格格,怕是年若蘭想到此處氣也要被氣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