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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再覺得不好意思, 等會兒我讓劉太醫隔著帘子為你診脈總可以了吧?你這一直流血不止的, 總要讓劉太醫過來給你診診脈, 我才能放心得下。」
年若蘭此時覺得自己身上肚子也疼, 那個說不得的地方更是疼得難受, 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睛,嗔怪的瞪著胤禛, 懊惱道:「若蘭這個樣子還不都是被王爺折騰的!都怪王爺方才太過用力了!不然何至於此……」
胤禛臉色一僵,表面上雖然依舊柔聲安慰著年若蘭,心裡卻在無奈嘆息, 他方才根本就沒有用力好不好!
就憑年若蘭那幅嬌弱的身子,又是初次承歡,他那裡敢用力?然而即便如此,卻依舊傷得年若蘭流血不止,令胤禛心中頗為懊惱。
可是, 儘管胤禛方才顧念著年若蘭嬌弱的身子,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力道, 卻因小姑娘格外甜美的身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
胤禛安撫好年若蘭, 先喚了張嬤嬤和李嬤嬤前來為年若蘭檢查身上的傷處, 又吩咐蘇培盛立即進宮去請劉太醫過府為年若蘭診脈。
張嬤嬤和李嬤嬤仔細詢問了年若蘭的症狀以後,兩人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一件事。
張嬤嬤對胤禛稟告道:「從前年側福晉未出閣之時, 由於身子嬌弱便一直未曾來過月事,如今奴婢瞧著年側福晉的情形,小腹墜脹, 下紅不止,莫不是來了月事吧?」
年若蘭一愣,恍然想起從前娘親的確對她說過女子會來月事的事情,頓時羞紅了一張俏臉,覺得自己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第一次來月事竟然是在初次與王爺圓房之時,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浴血奮戰麼……
可是,女子來月事之時流出的經*血向來被視為不潔之物,因而,女子來月事之時皆不能與夫君同房,許多人都認為倘若男子沾染女子的經*血,便會走霉運,是十分不吉的,年若蘭想到這些事情,便覺得心中頗為不安。
年若蘭偷偷的去看胤禛的臉色,卻見胤禛聽了張嬤嬤的話以後,先是一愣,而後卻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嘆息道:「倘若果真如此,倒是一件喜事了。」
李嬤嬤原本有話想說,但聽了胤禛的感嘆,又將尚未出口的提醒咽回了肚子裡。
罷了,王爺如今早已不是那個凡事都需要她提點的少年皇子了,王爺如今早已妻妾成群,又豈會不知經*血不詳的道理?
可是,王爺卻絲毫不以為意,只一門心思的惦記著年側福晉的玉體安康,可見,王爺疼愛年側福晉已經愛到了骨子裡了!
既然王爺自己都不在意此事,她這個做奴婢的又何須多嘴呢?如果她在此時沒眼色的提及經*血不詳的事情,不僅在王爺那裡討不到好,而且還會讓年側福晉誤以為她在針對她,故意找她的麻煩。
以年側福晉如今受寵的程度,只要在王爺耳邊輕輕吹上兩句枕頭風,便足夠她喝一壺了!她又何必去討這個沒趣兒,做此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張嬤嬤原本還擔心李嬤嬤身為王爺的乳母,一定會提醒王爺經*血不詳一事,若是王爺果真因為此事厭棄了姑娘,或是與姑娘鬧了彆扭,到時候豈不是令她家姑娘傷心難過?
張嬤嬤不安的偷偷瞄著胤禛和李嬤嬤的臉色,沒想到兩人皆對此事隻字不提,仿佛壓根兒不知道這件事情似的,張嬤嬤心中歡喜,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這件令自家姑娘沒臉的事情,樂得在一旁裝啞巴。
張嬤嬤原想著既然王爺不提,便權當就此揭過此事罷了,沒想到年若蘭是個實心眼兒的,竟然扯著胤禛的衣角,眼淚汪汪的望著胤禛,顫抖著聲音哽咽道:
「怎麼辦呀!我是不是給王爺惹麻煩了?都說經*血不詳,我竟害得王爺沾上這些不潔之物,豈不是會有礙王爺的運勢?
都是我不好!都是若蘭的錯!求王爺不要生我的氣,別不理我……」
關於女子經*血不祥的說法,胤禛自然也是知道的。倘若此事發生在其他女人身上,小有潔癖的胤禛必定十分介懷此事,甚至還會因此厭惡這個女人。
然而,如今胤禛才剛剛與年若蘭圓了房,在他眼中年若蘭哪裡都好,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即使在圓房過程中發生了這樣尷尬的事情,胤禛也沒有絲毫不悅,甚至覺得能與年若蘭一起有這樣的經歷也是一件值得回味的十分有趣的事情。
胤禛將年若蘭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道:「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你身上哪有什麼不祥的東西,即便是那東西果真沾到我的身上,我也是不怕的。
再者,方才我記得十分清楚,是在咱們圓房之後,你才忽然開始流血的,你的血並不曾沾到我身上,自然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妨礙了。」
年若蘭疑惑的望著胤禛,視線還不自覺的往胤禛的腰部下方瞄。
方才她的確不好意思睜開眼睛去看胤禛,因而並不知道胤禛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可是,她總覺得胤禛似乎對她隱瞞了什麼,事情果真如胤禛方才所說那般湊巧麼?
胤禛面對年若蘭打量的目光,竟也並不躲避,反而拉著年若蘭的小手,在她耳邊低聲對她道:
「若蘭若是不放心,我現在便讓屋裡的奴婢們暫且都先退下去,讓你好好的看個清楚如何?」
眼見胤禛便要張口吩咐張嬤嬤、李嬤嬤、採薇、夏荷等人暫且退下,且神色坦蕩不似做偽,年若蘭這才相信胤禛沒有騙她,頓時喜笑顏開,頓覺心中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