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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根覺羅書敏掩口笑道:「誒呦呦,你這口氣可真是不小,就為了這麼點兒芝麻綠豆的小事,竟然還敢打擾皇上!皇上日理萬機、政務繁忙,哪有這個時間?
倒是你自己可有什麼不宜入宮的瑕疵,或是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醜事,還是祈禱自己早些撂牌子出宮得好!
否則,將來若是這些事情鬧了出來,不止你要被皇上問罪,就連你的家族都要被此事牽連受到皇上的責罰呢!」
伊爾根覺氏的話令瓜爾佳氏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是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額娘曾經叮囑過她的那些話呢?在這後宮之中,秀女們為了爭寵、為了上位,都會手段百出的陷害對方。
想來兩位嬤嬤之所以會忽然當眾將紅包還給她,還故意說了那樣一番似是而非、引人遐想的話,這般陷害她,必定是在她後面進去驗*身的年氏的手筆!
雖然她的確是清白之身,可若是此事鬧大了,讓皇上心中存了疑影,對她生了疑心,恐怕她真的有可能會因為此事而丟掉性命,甚至還會連累瓜爾佳氏一族跟著被皇上問罪!
瓜爾佳氏惱怒的瞪著年若蘭,心中暗罵: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看年氏悶聲不響的,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這般狠毒,居然設下如此狠毒的計策謀害她,顯然欲置她於死地!
她倒要好好的想一個計策,給年氏一個狠狠的教訓,讓她當眾出醜、身敗名裂,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好好的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年若蘭發現瓜爾佳氏在瞪她,敏銳的覺察到瓜爾佳氏對她的敵意,心中不禁頗為無奈。
這位瓜爾佳氏也是一個怪人,遇到什麼事都喜歡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就不知道仔細想想自己有沒有錯處。
幸好等會兒太醫為她們這些秀女診脈後,她便可以如願以償的被撂牌子出宮回家去了,想來她以後也沒有機會再與瓜爾佳氏相處了,否則,她被瓜爾佳氏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盯上,還真是一件糟心的事情呢!
可惜,不一會兒年若蘭便傻了眼!
太醫為她診脈後竟然沒說什麼,並沒有像她的父母告訴她的那樣會診斷稱她患有心疾、不宜成婚。
因而,她竟然被留了牌子,順順利利的通過了初選,又被負責照顧她們這些秀女的宋嬤嬤親自送到了一個最好的房間,連出身滿洲大姓的伊爾根覺羅氏、瓜爾佳氏等幾位秀女住的房間都沒有她這間好。
接下來,又有宮女為她送來了一盒子新鮮水果和幾樣兒宮廷糕點。年若蘭特意留心問了一句,方才知道其他的秀女們可沒有這樣好的待遇,雖然也有一些水果和糕點,可是都沒有呈給她的這些名貴精緻。
年若蘭被意外的留了牌子,此時已經心慌意亂,哪裡有心思吃點心和水果?
心慌的感覺令年若蘭有些害怕起來,隱隱覺得胸口有些憋悶難受,手心兒里都出了一層汗。
「若蘭莫怕,萬事有我。」
年若蘭心慌意亂之下,不知怎麼竟忽然想到了胤禛在她入宮選秀之前特意趕來藕園對她說的這句話。
年若蘭連忙將胤禛送給她的那隻裝著護身符的月白色荷包緊緊的握在手中,慌亂不安的一顆心竟然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是我昨日特地前往廣濟寺為你求的一道平安符,你隨身帶著,希望它可以保佑你平安如意、萬事順遂。」
年若蘭只覺得四爺柔聲細語的安慰仿佛便在耳邊,秀美的小臉兒上不自覺的染上了清淺的笑意,白皙的小手不禁將那隻月白色荷包握得更緊了一些,仿佛這隻荷包便是她強大的依靠。
當晚,康熙便知道年若蘭已經順利的通過了初選,被留了牌子住進了儲秀宮配殿。
梁九功念著康熙對湖廣巡撫年遐齡之女年若蘭極為關注,便特意留了心,在康熙詢問年若蘭情況的時候,便一五一十的將今日初選之時瓜爾佳氏與年若蘭之間發生的齟齬稟告給了康熙。
康熙聽了梁九功的稟報,意外的挑了挑眉。
康熙沒想到年若蘭年紀雖小,竟然會如此淡定從容的處理秀女們對她的敵意,不禁對這個小姑娘更多了幾分好奇。
翌日下午,康熙聽梁九功稟告稱這會子秀女們正在儲秀宮各自練習自己的才藝,為三日後的殿選做準備,心裡便忽然來了興致,當即便吩咐梁九功服侍他換了一身深藍色便服,向儲秀宮行去。
他倒要看一看年若蘭會為了三日後的殿選準備什麼才藝,親自掂量一下年氏的人品與才貌可否配得上胤禛,配得上雍親王側福晉的位份。
第24章
四爺的小年糕
康熙換了一身不顯身份的深藍色便服, 只帶了梁九功一人到了儲秀宮,也不讓宮人通傳,擺手示意他們不必行禮, 而後便向秀女們練習才藝的後院走去。
秀女們為了三日後的殿選, 都在努力練習著, 有的刺繡、有的撫琴、有的跳舞、有的畫畫, 後院之中十分熱鬧。秀女們皆在專注的練習自己的才藝, 一時之間倒是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康熙。
康熙站在旁邊遠遠的掃了一眼,見這些秀女之中雖有容貌出眾者, 但卻不及良妃與密貴人,便沒有興致再看下去了。
康熙側頭問道:「這其中哪位是年氏?」
宋嬤嬤低聲對康熙道:「年姑娘昨兒個夜裡沒睡好,早上起來後便有些發熱, 太醫已經為年姑娘診了脈,說年姑娘水土不服,才會身體不適,送了退熱的湯藥過來,年姑娘剛剛喝了藥, 這會子正在房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