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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爾佳格格見胤禛竟然開口關心她,儘管神色冷肅、語氣冷淡,但瓜爾佳格格仍舊又驚又喜,連忙乖巧的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
「婢妾多謝王爺提點,今後婢妾會多穿一些再出來等侯王爺,如此便不會傷風著涼了!」
胤禛越發擰緊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瓜爾佳格格一眼,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瓜爾佳格格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胤禛的臉色,抿了抿嘴,笑著將胤禛迎進了屋子。
瓜爾佳格格知道胤禛已經在福晉那邊用過了晚膳,因而只呈了一杯自己親手泡的龍井茶。
胤禛喝了一口瓜爾佳格格呈給他的茶,心裡卻不禁想到了年若蘭為他泡的茶,不由得暗自比較了一番,還是覺得年若蘭泡的茶更合他的口味。
胤禛原本也沒有打算當真與瓜爾佳格格圓房,卻沒想到瓜爾佳格格等到他稟退了身邊服侍的奴才和奴婢以後,便忽然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紅著眼睛請求道:
「王爺,婢妾有一件事情要稟告王爺,可是又怕王爺怪罪,實在不知應該如何開口。」
胤禛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的對瓜爾佳格格道:「你但說無妨,只要你不是犯下大錯,我不怪罪你便是。」
瓜爾佳格格神色一松,連忙小心翼翼的向胤禛解釋道:「婢妾的月事原本在十日前剛剛結束,因而當福晉告訴婢妾今日要服侍王爺的時候,婢妾便答應了福晉。可是,婢妾萬萬沒有想到婢妾今早竟忽然來了月事……」
瓜爾佳格格說到此處,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帶著哭腔哽咽道:「王爺,婢妾上次便因為月事忽至而未能服侍王爺,倘若此次與王爺圓房又因為這個緣故未能伺候王爺,婢妾一定會被人非議,今後可就沒臉見人了!」
胤禛打量著瓜爾佳格格,淡淡的問道:「依你的心意,你希望本王如何處理此事?」
瓜爾佳格格忐忑不安的看了胤禛一眼,聲如蚊蠅的對胤禛道:「發生了如此丟臉的事情,其實婢妾心中也沒個主意。
倘若王爺能夠開恩,為婢妾隱瞞此事,婢妾心中必定對王爺感激不盡,從今往後,婢妾願意做牛做馬,唯王爺之命是從,以報答王爺對婢妾的恩典!
倘若王爺不肯救婢妾,婢妾心中也絕無半點怨言!怪只怪婢妾的命不好,竟然會遇上如此蹙眉頭的事情,一切後果只能由婢妾自己承受了!」
「假圓房?」胤禛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故意問道:「如此安排你不會覺得委屈麼?」
瓜爾佳格格感激的望著胤禛,用力的搖頭道:「王爺願意拉婢妾一把,婢妾心中感激不盡,又怎麼會覺得委屈呢?」
胤禛輕笑一聲,不置可否,又繼續問道:「倘若我答應幫你,從今往後,你果真願意聽從我的命令與安排,絕無任何怨言麼?」
瓜爾佳格格當即便在胤禛面前起了一個誓,懇切的對胤禛道:「王爺是婢妾的夫君,是婢妾的主子,王爺的命令與吩咐,婢妾自然要遵從照辦,又豈會有半點兒委屈與怨言呢?」
胤禛看了瓜爾佳氏一眼,淺笑道:「我從前竟沒有發現你如此聰明。只是不知你能否像現在這樣一直聰明下去。」
胤禛在瓜爾佳格格的屋子裡坐了半個時辰,而後便吩咐蘇培盛送水進來。
蘇培盛帶著小太監們將胤禛要的熱水送了進來,一進門兒便愣了愣,只見胤禛正坐在桌邊,身上的衣裳穿得整整齊齊,那模樣兒倒不像是剛穿上去的,反而更像壓根兒便沒脫下來過似的。
蘇培盛又見床幔低垂,掩去了床榻上的情景,也不見瓜爾佳格格下來伺候王爺。
蘇培盛跟隨伺候胤禛多年,見多了胤禛與王府中的妻妾同寢之後的模樣,此時一見屋內的情形,當即便覺得不大對勁兒。
蘇培盛自然不敢多嘴,只儘自己的本分恭敬的伺候著胤禛梳洗。胤禛在蘇培盛的服侍下只洗了手和臉,而後便離開了瓜爾佳格格的屋子。
蘇培盛原以為胤禛在與瓜爾佳格格圓房之後,倘若不在瓜爾佳格格的屋裡過夜,也會回主院安寢,卻沒想到胤禛竟然舉步向不遠處的藕香苑走去。
蘇培盛不禁暗自咂舌,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家王爺為何要在此時去藕香苑看望年側福晉。
若在平時王爺去藕香苑看望年側福晉,年側福晉自然會非常高興,可是這會子王爺才剛剛同瓜爾佳格格圓了房,還要在此時去看年側福晉,這豈不是故意戳年側福晉的心窩子麼?
蘇培盛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卻十分聰明的什麼都沒有多問。
胤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原本打算今晚獨自宿在主院,以免給年若蘭引來太多嫉妒,然而從瓜爾佳氏的院子裡出來以後,胤禛卻越想越覺得放心不下年若蘭,擔心年若蘭因為他與瓜爾佳氏圓房一事而胡思亂想、難過悲傷。
胤禛思來想去,方才決定去藕香苑看望年若蘭。倘若他不親自去一趟藕香苑,看看年若蘭此時的情況,恐怕他今晚都要睡不好覺了。
胤禛擔心了一路,一進門兒卻見秋燕與夏荷皆在臥房門外伺候著,不禁擰緊了眉頭,當即便問兩個奴婢道:「你們兩個怎麼不進屋伺候主子,都站在門外做什麼?」
秋燕與夏荷見胤禛竟然在此時出現在藕香苑,也不由得愣了愣,兩人回過神來之後連忙向胤禛行禮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