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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會兒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這位剛進府的年側福晉究竟是什麼模樣兒!」
李側福晉為了一會兒可以壓剛進府的年若蘭一頭,特意挑了一件只有側福晉才能穿著的水紅色石榴花紋旗裝穿在身上,又帶了一隻足金打造的金釵戴在精心梳理的小兩把頭上,白皙豐潤的手腕上還帶了一隻沉甸甸的金鐲子,又特意選了一串兒由上好的石榴石製成的十八子手串兒以及一隻橘紅色葫蘆形荷包帶在身上。
巧雲一邊幫李側福晉整理衣裳,一邊笑著誇讚道:「主子今年新制的這套水紅色石榴花紋旗裝可真好看呀!
虧得主子的膚色白皙,倘若換了其他膚色暗淡泛黃的女人穿了這嬌艷的水紅色旗裝,可就可惜了這樣好的衣裳了!」
李側福晉得意的一笑,她對自己這身兒白皙的膚色還是極有自信的。
放眼整個雍親王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就沒有一個女人比她更白皙的!
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丑!雖然她如今有了些年紀,比不得剛入府的時候那般好看了,但幸好她的皮膚白,臉上又豐潤飽滿,沒有多少皺紋,不像那個面黃肌瘦的宋格格那般早早的便長了一臉的褶子,看起來像比王爺年長了十餘歲似的。
李氏得意的看著身上這身兒水紅色旗裝,非常喜歡上面的石榴花紋。
石榴飽滿多籽,寓意多子多福。想來如今在這雍親王府的後院兒之中也便只有她一個女人有資格穿這身兒石榴花紋的旗裝了吧!
李氏忽然想到一件事,便笑著問巧云:「你說這位剛入府的年側福晉會不會也穿水紅色的旗裝呢?」
巧雲笑道:「就算是年側福晉穿了水紅色的旗裝又如何?她的膚色比不得主子白皙,臉上的紅疹子也不知道好了沒有?哪裡會比得上主子穿水紅色旗裝這般耀眼奪目呢?」
李氏聽了巧雲的恭維,越發得意起來,心裡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這位剛入府的年側福晉今日向福晉請安的時候會打扮成什麼模樣兒了!
李氏算計著時辰,不早不晚的到了福晉的陶然居,果然看見正廳里已經坐了宋格格、鈕鈷祿格格、耿格格和兩三位侍妾,而昨日剛剛嫁入王府的年側福晉卻還沒有到。
李氏向福晉烏拉那拉氏請安後,便坐在了福晉下手左邊的第一個椅子上,一邊把玩著自己手上的金鑲碧玉戒指,一邊漫不經心的調笑道:
「這會子天色也不早了,這年側福晉怎麼還沒來呀?莫非昨兒個夜裡年側福晉伺候王爺太過辛苦,給累著了,因而今早便起來晚了?
依我說年側福晉向福晉請安的時候來晚些倒也還罷了,福晉一向是天下第一賢德之人,最是寬宏大量的,必定不會和自家姐妹計較。
可是,年側福晉不是皇上親自下旨指婚冊封的側福晉麼?不僅大婚時可以從正門兒被抬進王府,而且今日還要隨王爺一起進宮向皇上和德妃娘娘請安的,這若是去的晚了,丟的可就是王爺和福晉的臉面了!」
身著正紅色牡丹纏枝花紋氅衣的福晉烏拉那拉氏優雅的坐在主位上,臉上帶著一抹端方優雅的微笑,一直耐心的聽著李側福晉把話說完,才不緊不慢的笑著提醒李氏道:
「昨兒個夜裡可是王爺與年側福晉的洞房花燭之夜,才剛兒青硯已經將年側福晉的白喜帕交給我驗看過了,昨夜王爺已經與年側福晉圓房了。
年側福晉今年才十六歲,身子骨兒又比旁人嬌弱一些,讓她伺候王爺的確是辛苦她了。今日年側福晉即便是起得晚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況且,李側福晉莫不是忘記了,這會子王爺還在年側福晉的藕香苑沒走呢,應該是要與年側福晉用過早膳以後一起過來陶然居的。
王爺一向看重規矩,豈會縱著年側福晉來晚呢?李側福晉仔細看看桌子上的西洋鍾,這會子時辰還早呢!並不是王爺和年側福晉來晚了,而是李側福晉和眾位妹妹們來的早了些。」
李側福晉挑了挑眉,掩口笑道:「福晉不說我都給忘了,一會兒年側福晉還要向王爺和您敬茶呢!」
福晉雖然臉上依舊帶著端方優雅的淺笑,心裏面卻頗為得意。
憑他是誰,只要是嫁進雍親王府的女人,便都是王爺的妾侍!
嫁入王府的第二日,這些女人都要按照王府里的規矩向她和王爺跪行大禮、向他們敬茶的!即便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側福晉年氏也不例外!
想到一會兒年氏便要向並排坐在主位的她和王爺跪著磕頭行禮敬茶,福晉臉上雖然不顯,心裡卻早已得意的笑了起來,十分期待一會兒年若蘭向她和王爺行禮敬茶的模樣!
鈕鈷祿格格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心裡也很想看到年側福晉卑微的跪在地上向王爺和福晉行禮敬茶的模樣。
皇上親封的側福晉又怎麼樣?從正門兒嫁入王府又怎麼樣?說白了還不是和她這個格格一樣,都是王爺的妾侍罷了!
說話的功夫,便聽見門外的小太監通傳道:「王爺駕到、年側福晉駕到!」
福晉與李側福晉、鈕鈷祿格格等人連忙搭著近身侍婢的手站了起來,一個個險些伸長著脖子去看年側福晉的模樣兒。
只見一位身材嬌小玲瓏、膚色瀅白如玉的女子柔順的站在王爺身旁,與王爺一起走了進來。
福晉和李側福晉等人見了這位女子的容貌,不禁皆驚訝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