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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將一隻燒麥夾到年若蘭面前的瓷碟里, 淺笑著搖了搖頭,「既然若蘭沒有什麼事情想問我,我也便沒有什麼事情想要對你說。」
沒有便沒有,又為何要故意提起這個話題呢?
年若蘭覺得今日的胤禛有些奇怪,可是,瞧著胤禛的神色年若蘭覺得應該沒有發生什麼要緊的大事, 因而, 年若蘭也便將此事拋諸腦後,專心致志的認真乾飯了。
如今她的肚子裡可養著一個珍貴的小寶貝呢, 她一定要認真吃飯, 可不能餓著她的心肝寶貝。
胤禛臨去上朝前, 還憐愛的摸了摸年若蘭的小腹,特意囑咐年若蘭道:「你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好好養胎,倘若你覺得身上有任何不適之處, 便不必去向福晉請安了,派一個奴才去向福晉說一聲也便是了。福晉一向寬和,必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與你計較。」
年若蘭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請王爺放心便是!」
年若蘭沒去向福晉請安之前便已經料到今日在陶然居必定會有一場好戲可看,加上昨夜胤禛從瓜爾佳格格的院子裡出來以後,又宿在了她的院子裡,恐怕她今日註定會成為後院女人們關注和議論的焦點了。
年若蘭雖然不想主動招惹是非,但她卻並不怕別人找她的麻煩。如今她在四位兄長的教導下,也對後宅爭鬥的各種手段已經有了很多了解,她相信以她的心思與能力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和兩個孩子。
由於今日心情不錯,年若蘭便吩咐秋燕將胤禟送給她的粉鑽項鍊取了過來,戴在脖子上試了試。年若蘭發現這條粉鑽項鍊配她身上這件淺紫色葡萄暗紋襯衣和鵝黃色琵琶襟馬甲還挺好看的,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幾分。
夏荷看著年若蘭這身裝扮,由衷的讚嘆道:「主子的模樣兒生得好看,無論如何裝扮都很美,尤其戴上這條漂亮的項鍊之後,更是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睛了!」
秋燕比夏荷年長一些,想得自然也比夏荷周全。秋燕雖然與夏荷一樣,也覺得自家主子的這身裝扮十分好看,但她又不禁想到昨夜王爺在與瓜爾佳格格圓房之後,不但沒有住在瓜爾佳格格的院子裡,反而宿在了藕香苑,此事恐怕已經惹得後院裡的女人們對她的主子嫉妒的紅了眼睛,倘若今日年若蘭再戴一條如此華麗漂亮的粉鑽項鍊,會不會太過惹眼了一些?
然而秋燕轉念一想,即便她的主子不戴這條名貴漂亮的粉鑽項鍊,即使她的主子穿得再樸素無華,也依然會被王府里的女人嫉妒與議論,既然如此,倒不如不去想這麼多。
既然主子喜歡戴這條項鍊,戴了這條項鍊覺得心情極好,那便戴著便是,什麼事情都比不上她的主子開心重要。
由於今日天氣格外寒冷,年若蘭便披了那件桔紅色羽紗面白狐毛里斗篷,當她帶著秋燕和羽青剛走到陶然居附近,便遇到了李側福晉。
李側福晉打量著年若蘭今日的氣色和裝扮,淺笑道:「呦,今兒個年妹妹的這身兒裝扮可真好看,尤其是這條亮晶晶的粉色寶石項鍊,可真是璀璨奪目、光芒四射呀,襯得年妹妹這張標誌的小臉兒更加好看了。
難怪昨兒個夜裡王爺在與瓜爾佳格格圓房後,還依然念著年妹妹,最後還是宿在了年妹妹的屋子裡呢!」
李氏說到此處,故意略微停頓了片刻,意味深長的看了年若蘭一眼,掩口笑道:「說起來,我可真是佩服年妹妹的胸襟與肚量呀,竟然不在乎王爺先與瓜爾佳格格歡好,而後又去了你的屋子裡過夜。
哎呀,也不知王爺從瓜爾佳格格的屋子裡出來之前有沒有沐浴更衣呢?若是沒有,那年妹妹豈不是……」
李側福晉尚未說完,便聽見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她身後怯怯的說道:「李側福晉誤會了,昨兒個夜裡王爺與婢妾圓房之後,是叫了熱水的。
李側福晉若是不信,只要問問李公公便可知曉一切了。昨兒個晚上便是李公公伺候王爺沐浴更衣的。」
打斷李側福晉說話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李側福晉議論的瓜爾佳格格。
李側福晉話未說完便被人貿然打斷,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怒火,將心裡的火氣一股腦兒的都撒在了瓜爾佳格格的身上。
李側福晉回頭怒視著瓜爾佳格格,厲聲斥責道:「你只不過是一個位份低微的小小的格格罷了,竟然也敢如此無禮的打斷我的話!我若是不責罰你,你以後豈不是會越來越沒有規矩?
今日你對我不敬、衝撞了我這位側福晉不打緊,改日你若是對福晉不敬、衝撞了福晉,可就事大了!」
瓜爾佳格格聽了李側福晉的話,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撲通一聲跪在李側福晉面前,不停的向她請罪,
「婢妾不是有意打斷您的話、故意衝撞您的,婢妾剛才聽到您的話,見您誤會了王爺,這才急著向您解釋的。婢妾只是無心之失,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婢妾這次吧!」
李側福晉卻哪裡肯聽瓜爾佳格格的解釋,當即便吩咐身邊的婢女去掌瓜爾佳格格的嘴。
瓜爾佳格格儘管心中委屈,卻不敢躲避,只能不斷的向李側福晉請罪,央求著李側福晉原諒她。
李側福晉的婢女下手極重,幾個耳光下去便將瓜爾佳格格的嘴角打出了血。瓜爾佳氏疼得當即便流下了眼淚,梨花帶雨的模樣兒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