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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蘭不禁開始認真的考慮胤禛的建議,既然大婚之夜胤禛無論如何都要留在新房過夜的,那麼她便趁著今夜這個機會試試看讓胤禛陪她睡覺會不會讓她睡得更加安穩也不錯。
想到此處,年若蘭便對秋燕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去打盆水來服侍我將臉上的妝卸了之後,便退下去吧。今夜你不必在屋裡陪我一起睡了。有王爺陪著我就可以了。」
秋燕聽年若蘭如此說,臉上不禁露出委屈之色,又見雍親王忽然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冰寒刺骨,其中含著明顯的不滿與警告,頓時嚇得秋燕打了一個冷顫。
秋燕連忙應諾一聲,麻溜按照年若蘭的吩咐端了一盆撒著花瓣兒的熱水,服侍著年若蘭卸了妝洗了臉,而後正欲幫年若蘭拆開發髻的時候,卻聽胤禛說到:
「你先退下吧,等本王一會兒喚你的時候再進來伺候你的主子即可。」
秋燕一愣,不大明白胤禛的意思,連忙習慣性的轉頭去看年若蘭的眼色,直到看見年若蘭對她輕輕點了點頭以後,方才學著剛才李嬤嬤的樣子,跪在地上向胤禛與年若蘭行了禮,說了兩句討喜的吉利話以後便隨李嬤嬤一起退了下去。
這邊李嬤嬤和秋燕剛剛退了下去,胤禛便攬著年若蘭的纖腰將她擁入懷中,隨即一個轉身將其壓在了床榻上。胤禛炙熱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懷中纖細柔軟的少女,深邃的鳳眼中有著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驚人的占有欲。
對胤禛極為信任的年若蘭根本不曾發現近在眼前的危險,仿佛一隻年幼無知的小白兔根本不知道靠近大灰狼將會有怎樣的危險,還在胤禛懷裡打了一個哈欠,用白嫩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嬌軟著聲音央求胤禛道:
「時辰不早了,往常這個時候若蘭早就已經睡著了呢!我真的好睏呀,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咱們快點一起睡覺吧!」
年若蘭無心的幾句話卻撩撥得胤禛心頭的那把火燒得更加炙熱了幾分,當即便隨手扯落了水紅色的床幔,在年若蘭驚訝的目光中低頭吻住了她的柔軟的嘴唇,將小姑娘的驚呼聲盡數堵在了口中。
院子裡,李嬤嬤正將秋燕與夏荷喚到一處,壓低聲音提點她們道:
「我看得出年側福晉很疼你們,不僅平日裡皆靠你們兩個丫頭伺候著,而且竟連夜裡睡覺也讓你們陪著。
這也難怪,年側福晉年紀還小,許多事情還不大明白,自然凡事多依賴你們這些身邊從娘家帶來的大丫鬟一些。
可是,如今既然年側福晉已經嫁進了王府,從今往後你們兩個也該學學王府里的規矩,再不要說什麼年側福晉未出閣時你們那裡原是這樣的話,該避忌的時候也要避忌一些才是,否則,可就真成了那沒規沒矩的野人啦!
到時候,你們不僅自己辦砸了差事落個沒臉,更加丟了年側福晉的臉面!即便王爺一向不管後宅的事,又或者看在年側福晉的面子上不會責罰你們,可是福晉那裡你們兩個也必定過不去!
就如方才王爺和側福晉都在屋裡,王爺明顯想和側福晉單獨待會兒,說說體己話兒,你們便該有些眼力見兒的,還不趕緊鳥悄的退到外面伺候著,怎麼能繼續留在房中礙兩位主子的眼呢?
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吶!你們兩個這樣耽誤王爺和年側福晉的洞房花燭夜,莫說王爺會對你們兩個不滿,就是年側福晉也會責怪你們的!」
秋燕與夏荷早已聽說李嬤嬤是雍親王的奶母,很得王爺的看重,此時聽著李嬤嬤對她們的提點教訓,兩人自然不敢為自己辯白一句,皆垂首而立,恭恭敬敬的聆聽李嬤嬤的指示教訓。
李嬤嬤見二人還算受教,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卻依舊皺著眉頭不悅的對秋燕道:
「再者,我看秋燕姑娘剛才竟然還遲遲不肯出去,似乎還想著今夜像從前一樣兒陪年側福晉一起安寢?之後,年側福晉命你退下說不用你陪著的時候,你似乎還有些委屈?
這可實在是太荒唐了!年側福晉年紀小不知道也還罷了,你比年側福晉年長几歲,怎麼竟也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倘若剛才王爺未在藕香苑安歇,沒有歇在年側福晉的屋子裡頭,只怕今兒個夜裡這件事情便會傳遍整個王府了!
到時候,王府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看輕年側福晉,會認為年側福晉不得王爺的歡心,背地裡還不知有多少不堪入耳的議論。
你若是對你的主子忠心耿耿,豈能忍心見她受這些閒氣和委屈?
年側福晉待你那般好,與你同吃同住這麼些年,秋燕姑娘莫不是想要背叛你的主子,存了勾引王爺的心思吧?」
秋燕大驚失色,連忙撲通一聲跪在李嬤嬤面前,賭咒發誓道:
「李嬤嬤明察,秋燕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秋燕不想嫁人,只想在年側福晉身邊服侍一輩子!
倘若秋燕說謊,或是日後存心勾引王爺、背叛主子,便讓秋燕不得好死!死後還要下地獄,受盡烈火焚*身之苦,下輩子還要墮入畜生道,再也不能托生為人!」
李嬤嬤見秋燕一臉嚴肅的發了毒誓,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仔細囑咐了秋燕與夏荷幾句話,告訴她們在王爺來年側福晉房中過夜的時候,應該如何為兩位主子值夜,等會兒應該如何伺候主子,待二人都聽明白了以後,方才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