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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福惠的乳母們紛紛感慨福惠是一個極好帶的孩子, 平日裡即便是餓了或者尿了,也只是吭嘰幾聲, 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大哭大鬧。
年若蘭和胤禛發現福惠這孩子雖然喜歡笑, 但每次被年若蘭抱在懷中的時候, 都會笑得格外燦爛。
年若蘭見福惠與她親近, 想到福惠因為體諒她,讓她少吃一些苦,因而提前出生了一個月,不禁越發覺得福惠貼心懂事, 對小福惠愈加疼愛。
胤禛也十分喜歡這個年紀最小的兒子,尤其每當小福惠用那雙與年若蘭如出一轍的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 胤禛便會覺得自己的心中一片柔軟, 只想給福惠更多的寵愛。
由於胤禛心疼年若蘭此次產子比前兩次多吃了一些苦頭,再加上胤禛疼愛福惠的緣故,因而,儘管年若蘭正在坐月子, 不能與胤禛同寢,胤禛依舊每天都會來藕香苑陪伴年若蘭母子。
王府之中的女人們見此情形,有不少人都不免有些吃味, 武格格甚至在請安之時向福晉抱怨,說自己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王爺一面了。
福晉見幾年過去了,胤禛卻依舊對年若蘭如此寵愛,甚至都不將王府之中的其他女人放在眼裡,心裡不禁愈加煩躁不安。
這幾年來,福晉也逐漸看明白了一件事。無論年若蘭是如何做到的,她的確是有些本事與手段,明明已經進府多年卻依舊能讓胤禛將她放在心上,對她如此寵愛有加。
而放眼整個王府,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與年若蘭相比,恐怕將這些女人們加在一塊兒,在王爺心裡也比不過年若蘭的一顰一笑。
福晉覺得倘若這樣繼續發展下去,恐怕王府之中便沒有其他女人和孩子的立足之地了!
福晉這些年來一直派人暗中尋找當年那個被胤禛從王府正門抱進主院的神秘女子,只可惜卻沒有查到任何線索。這個女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甚至更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這幾年來福晉一直沒有查到胤禛暗中去看望過其他女子,福晉不禁覺得即便是當初胤禛果真曾經對那個來歷不明、且身份低微的神秘女子動過心思,恐怕如今也早就已經煙消雲散、風過水無痕了。
倘若胤禛現在還喜歡這個女人,又怎麼會捨得幾年都不見她一面?更何況,這世上能有幾個女子有年若蘭這樣的福氣,可以得到上蒼的後代,就連歲月都對她格外優待,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只看胤禛對待王府中的女人們的態度便可知道了,胤禛根本不會有興趣碰那些年老色衰的女人,更不可能對一個年老色衰、花殘粉褪的外室情有獨鍾、念念不忘。
每當想到此處,福晉都不禁覺得頭疼不已。福晉實在想不明白,她都已經不再奢望得到胤禛的寵愛了,只希望胤禛可以對後院中的女子雨露均沾一些,不要獨寵一人,為何年若蘭卻偏偏要與她做對,令她的願望無法實現呢?
福晉暗自打定主意,等到下次選秀之時,她一定要奏請德妃娘娘,讓德妃娘娘為胤禛挑選幾個模樣兒出眾又好生養的女子賜給胤禛做格格。
既然她已經註定得不到胤禛的寵愛,她便要做一個人人誇讚的雍親王福晉!天下間的美女可不是只有年若蘭一個,她就不信年若蘭可以一直拴得住胤禛的心!
雖然有胤禛的體貼與照顧,年若蘭依然覺得坐月子是一件十分難熬的事情。偏偏胤禛又認為此次年若蘭產子之時由於福惠的個頭兒太大而吃了許多苦,因而更要做足四十天月子,好好養好身子才是。
因為這個緣故,胤禛此次將年若蘭看得尤其緊,不僅不許她沐浴、洗頭髮,就連想要偶爾用溫水擦一擦身子都不允許。
每當年若蘭忍耐不住心煩氣躁的鬧著要擦身子、洗頭髮的時候,胤禛都會既溫柔又耐心的哄著她,說有趣的事情逗她開心。
年若蘭雖然覺得採用這樣的古法坐月子其實並沒有什麼必要,可是眼看胤禛如此緊張在意她,年若蘭又不忍心讓胤禛為她擔憂了。
胤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雖然胤礽也曾經告訴過他如今盛行的坐月子的方法有些其實並沒有必要,只要在避免受風著涼的情況下,坐月子的婦人也是可以沐浴洗髮的,可是胤禛心裡依然覺得很不踏實。
胤禛思前想後,仍舊不願意讓年若蘭冒一點風險,生怕她沒有坐好月子,落下月子病,以後要因為落下的病根兒吃苦遭罪。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月子的那天,年若蘭終於得到了胤禛的准許,在秋燕與夏荷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
在秋燕為她洗頭髮的時候,年若蘭舒服得喟嘆出聲,一邊讓秋燕為她多按幾下頭皮,一邊感慨道:「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洗個頭髮了!實在是太舒服了!」
年若蘭不禁暗自慶倖幸好她的發質不是那種幾天不洗髮就會出油的,倘若那樣還讓她一個月不洗頭髮,她一定會瘋掉的。
年若蘭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又換上了秋燕與夏荷為她準備的新衣裳,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情大好。
為了能夠做好月子,年若蘭已經一個多月未曾出過門兒了,如今終於熬到了出月子的日子,年若蘭便動了心思,想要去一趟衣錦閣,既可以試試幾套新做的衣裳,又可以順便看看帳本。
如果看完帳本時候還早,年若蘭還打算去集市上轉轉,想到她已經有半年多沒有回藕園了,年若蘭又打算回去看看自己的小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