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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良臣冷笑起來:「還要我說得更詳細嗎?咱倆也就上個月在酒吧里見過一次面,還是你主動靠過來跟我喝了一杯酒,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你怎麼懷孕的?跟鬼懷的嗎?」
玉舒恬深吸一口氣,眼淚就在眼眶裡滴溜溜的打起轉來,她默默起身,垂下臉:「好吧,既如此,我遠遠離開你好了。」
不得不說,她的哭相還真是好看,惹人憐愛,雖打動不了眼前這個男人,卻打動了其他圍觀的人。
尚良健剛剛得到某位醫師大大的保證,也做好了各種安撫的心理建設,關鍵是風油精也抹了,眼淚也正在淌著,返璞歸真的情感,不能浪費啊。
一見未來的弟媳委屈巴巴的起身要走,尚良健急忙伸手拉住,一邊流淚一邊說道:「小玉啊,事情還沒解決呢,不能走啊,事情我都知道啊。」
「尚先生,我不該來的,這簡直是自取其辱,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該來這裡的,你高抬貴手,放我走吧。」
別看尚良健先生,年輕時讀書不行,做生意卻頗有靈性,很早便跟著父親接手了家族生意;不知怎麼滴,年紀漸長之後,他又轉了心腸,忽然開始走積德行善的路線了。
他根本不管這件事的苦主究竟是誰,只要孩子的的確確是尚家的種,就不能讓孩子流落至別處。
不管是從家族名聲考慮,還是從個人私心考慮,都不能放任這個「孤苦伶仃」的弱女子離開。
尚良健掏出紙巾,想擦乾淚水,眼角卻被風油精的味道弄得更酸澀了,他痛苦地眨巴著眼皮:「小玉,你放心啊,我是他堂哥,我可以替你做主。」
雖然演戲才是玉舒恬的職業,不過眼前這位尚堂哥的表演似乎段位更高一些,玉舒恬試問自己就做不到用風油精催淚。
她原本對這些世家子弟的態度都一樣,此時卻不得不敬佩起來,發自肺腑地感謝了一聲:「多謝大哥。」
尚良健攔住想發火的尚良臣,笑眯眯地挽留:「弟妹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別生氣,別發火,有啥委屈,坐下來慢慢說清楚嘛,事情總是能解決滴。」
尚良臣雙手環胸,冷笑:「大哥覺得她好,就讓給你吧。你不是做夢都想著坐擁齊人之福嘛?吶,送給你了,趕緊拿走,慢走不送!」
尚良健額頭青筋跳了跳,伸出大手,一巴掌呼在尚良臣背上,笑罵道:「盡胡說,待會給你嫂子聽見,我晚上就別想睡覺了。」
尚良臣鄙夷地掃了身旁人一眼,懶洋洋地哼了一聲:「反正不是我的,誰要儘管拿走。」
尚良健連忙跟玉舒恬道歉,轉頭嚇唬堂弟:「待會四叔他們就過來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
尚良臣面露喜色:「爸媽要過來?太好了,他們來了,就帶這個瘋女人做體檢去,證據確鑿之後,趕她走!成天的在我面前裝純情玉女,我呸~噁心得要死!」
「留點口德啦。」尚良健推了堂弟一下,又偷偷瞥了一眼玉舒恬。
玉舒恬面色慘白地退後幾步,恰到好處地流露出悲痛,繼而跌坐在椅子上,肩膀聳動,雙手捂面。
藏在袖裡的拳頭卻是不自覺的握緊了---哼!一群腦殘!若不是為了任務,誰稀罕理你們!白痴!
這些惡毒的嘲諷,根本不會撼動她分毫!打小就是聽慣了的,比這更惡毒的她都忍受過,更逞論這些,小兒科罷了。
尚良臣冷眼瞧著雙手蒙面做哭泣狀的玉舒恬,煩躁地揉腰側發,剛剛被這個女人盯過一眼的肩膀忽然有些沉重。
他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不好的聯想,這事大概不能善了。
……
翡翠灣。
從宥言享用完早茶,一蹦一跳地往停車場走。
路過街心花園時,他發現了一個新大陸,有人在街心花園擺好了玫瑰花氣球,正在單膝下跪向一個女孩求婚。
從宥言停下來,興致極好地跟著一幫大爺大媽圍觀起來,未了還一起鼓掌雀躍歡呼:「在一起,在一起!」
尚鶴寅坐在車裡,支撐著下巴,遠遠看了幾眼,按了兩聲喇叭。
從宥言一溜小跑著回到車裡,羨慕地指著花園方向:「寅兒,那裡有人求婚哎。」
尚鶴寅發動汽車,漫不經心道:「是啊,我看見了。」
從宥言半帶感慨半帶不屑地指出現代求婚的不足:「就用一些便宜的花草和氣球求婚,太窮了。」
尚鶴寅觀察著倒車鏡里退後的花團錦簇,勾唇一笑:「換做是你,是不是就得用錢使勁砸了?」
「那必須的啊!」從宥言眼梢帶著幾分得意:「我手裡有錢,不花在媳婦身上,花在誰身上?人生最隆重的時刻便是結婚啊,所以,三媒六聘,是不可短缺滴。」
他咂咂嘴:「哎呀,那個女生好傻的,捧著那些花花草草,就哭得稀里嘩啦的,然後我們圍觀群眾一起鬨,她就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了。女人可真好騙啊。」
「最後兩個人還擁吻來著的…嘖嘖,光天化日之下,有辱斯文啊。」從宥言嘴上嫌棄著,肚子裡卻悶悶地想著:真是氣人,那麼俗氣的求婚,那麼普通的男人,卻那麼容易就求婚成功了;自己這麼的優秀,這麼的出眾,這的麼帥氣,怎麼追妻就這麼的艱難呢。
尚鶴寅像是完全能感應到從醫生的小心思似的,聳聳肩,淡淡一笑,「每個人有自己的緣分,換做是你遇見那個女孩,說不定是別人主動跟你求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