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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鶴寅:「……」現在的重點是打電話問情況嗎?難道不是報警嗎?
從宥言碎步走到稍微開闊的通風口,避開來來往往搬運行李的劇務,再次撥打電話。
這裡的信號就比裡面的信號強多了,電話很快接接通了。
裡面傳來小龍懶洋洋的聲音:「喂!」
從宥言歡快地打招呼:「小龍哥,是我啦。」
這一聲小龍哥,把小龍哄得眉開眼笑,感覺自己年輕不少,於是他的語氣也跟著歡快起來:「原來是小從啊,啥事啊?」
從宥言:「是這回事,剛才我家媳婦又遇見暗殺了…」
小龍皺眉:「不是我的人。」
從宥言:「是啊,我知道不是小龍哥的人,因為那個長相和劇團里的一個女演員類似嘛,身形卻是一個孩子,我就想問問,小龍哥你人脈廣,有沒有聽說基因液改造液和基因液改造後的殺手…」
小龍沉吟片刻:「說起基因液改造,我倒是曉得一些。」
從宥言全身都興奮起來,催促道:「說來聽聽。」
小龍的目光透過窗外,帶著回憶時的厭惡感:「我、你、包括那個熊大,我們這些人,都是基因改造液的受害者。當然,上面的那些人會說,我們這些人都是受益者。我們誕生於試管,培養液,被安裝了晶片,我們就跟機器一般,被迅速的灌養著長大。」
從宥言沒料到小龍這裡的說法居然跟熊大的不一樣,來了興趣:「細細說來聽聽啊。」
小龍話語中帶著煩躁:「說什麼說,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你非讓我回憶以前,以前這些回憶,我都是好不容易才抹去的。」
從宥言還想從小龍的口裡擠出更多的牙膏:「那麼,這個類似女演員的小殺手,是怎麼回事啊,我在她身上沒發現任何插入點。」
「我們是淘汰的產品嘛,還留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維,所以才會被他們圈養起來,販賣器官嘛。我們跟後來誕生的這些小機器不一樣啊,她們就是被洗腦過的完美改造產品。這回,你曉得了伐?我們誕生之初,彼此間也是有競爭的。」
「競爭?」
「對,競爭著活下去,就跟你養在青玉缸里的小蟲子一樣,各憑本事,互相殘殺,最有本事的那個人,才能活著放出去。」
從宥言忽然想起帶著一獅一虎深夜狩獵的男人,以及石灰廠里會畫六甲符的怪人,難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同類?
簡直是細思極恐!
究竟還有多少這樣的「同類」,混在人群里?
小龍半天沒等來電話的回音,知道剛才那番言論是驚到從宥言了,他惡劣地笑起來,煽風點火道:「你如果遇見這樣的同類,不要心軟哈,衝上去,殺了他。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還會挖出你的心臟吃呢,大補的哦,哦嗬嗬嗬~」
從宥言翻翻白眼:「那天你怎麼沒有衝上來殺我剜心呢?大補的哦。」
小龍笑罵道:「混帳東西,我都跟尚哥保證過的,再餓也不吃人噠,你小子不要敗壞我名聲哈。」
從宥言繼續翻白眼:「你的名聲還需要我來宣揚嗎?好了,多謝。掛了,拜拜。」
「等等,你再給我寄十斤麻辣小鮑魚來。」
電話里,只是傳來一聲笑,和一句「拜拜了您吶」之後,便再無聲音。
「這個小混蛋!」小龍笑著收了電話,繼續歪在躺在沙發上打遊戲。
從宥言得到最新情報,一邊合計盤算,一邊往放置道具的角落走。
角落的假山下,灰衣人依然躺在那裡,只是尚鶴寅卻不在了、
難道是被導演他們叫走了。
從宥言皺眉,轉身往舞台方向走。
舞台上只有一些打雜的小劇務,或坐,或蹲,正聚在一起閒聊。某位小哥見從宥言從後台冒出頭來,還警覺地問了一嗓子,旁邊有人搗搗那人,對從宥言客氣地笑笑:「從哥,來接尚老師啊。」
從宥言視線四下一掃,沒見一個主角在場,包括那些喜歡圍觀的小演員也溜得沒影了,他的眼眸突然就變了,嘴角抿成一道線,扭身就往回走。
「不好!」他一邊走一邊暗罵自己的大意:「後台怎會信號薄弱呢,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再回到剛才的角落,一截黑色的粗繩子,從地板的縫隙里奮力地爬出來,仰起上半身,齜出一口小尖牙。
「小肥,你怎麼在這裡,沒有跟著寅兒?」從宥言蹲下身,小黑繩子一拐一拐地爬上主人他的手心,勉強甩甩禿嚕的尾巴。
從宥言這才發現,小肥的尾巴被人砍斷了,斷截面有撕裂的痕跡,看來剛才的打鬥雖然無聲卻是慘烈的。
「難怪你剛才爬出來的身法僵硬,原來是受傷了。能將你傷到的人,必定是個行家!」從宥言心疼地親了親小肥的圓腦袋,摸出隨身藥包囊,將小肥放進去養傷。
再轉身時,他面色凝重起來,氣運丹田,原地畫出一個硃砂圈,並指彈出一張符紙,冷聲道:「六甲六丁大將何在?」
一蓬黃色的煙霧應聲出現,濃霧中走出二員大將,拱手行禮:「弟子奉法旨前來,願聽天師差遣!」
……
尚鶴寅眼眶發紅,哀傷地看著那人,周身的肌肉酸痛莫名,被打了肌肉鬆弛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垂涎來。即便如此,他還是強行控制著臉部神經,含含糊糊的問道:「為、什、麼?我,那麼的…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