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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大呼小叫了半天,嗓子都啞了,卻換來對方這神來一筆的喝問,有點發蒙---這小兔崽子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敢頂嘴了?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完。
熊大壓下火氣,抖出一張紙,扔在病床上:「我是你前經紀人!吶,這是公司開得條件,先幫你壓下這次頭條熱搜,然後召開記者會,解除合約。」
從宥言冷笑:「既是你們提出的解約,那賠償我的違約金怎麼算?」
「你有多大臉,還想要違約金?」熊大氣急敗壞地打開手機,點開頭條:「你看看,你看看,看看飯圈是怎麼說你的!一個靠潛規則才有台詞的小演員零演技的表演,令人瞠目結舌,只想嘔吐。」
從宥言對這些絲毫不在意,對扔在被單上的官方聲明,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神色淡然:「幫我付清所有住院費用,餘下的不勞你費心。」
見從宥言開了價,貌似也不會太多,自己還可以剋扣下大半。熊大自以為計謀得逞,洋洋得意道:「好,成交!」
從宥言拉開床頭抽屜,翻出一疊帳單:「拿去吧。」
熊大傲然接過,掃了一眼,揉揉眼珠,再看,沒看錯!十萬!
他吃驚地看著悠然喝茶的從宥言:「你是金子堆起來的嘛,幾天的住宿費,這麼貴?」
「我的命肯定值錢啊!重病初愈之後,總得買些補品,調養調養。」從宥言慢條斯理地說完,視線便移向窗外。
熊大背過身去,暗暗核算了一遍數目,跟別人成百、上千萬的解約費比起來,區區十萬,勉強也能接受。
熊大剛做出可以考慮的表情,從宥言便開口催促他去前台付帳。
摔上房門,從宥言摸著下巴笑道:「今天運氣不錯,缺錢就有人送錢,瞌睡便能遇見枕頭。」
他從床下拖出一臉盆磨成粉末的藥材,擱在手心裡細細聞著…這裡的靈氣實在是貧瘠,與千年前完全不一樣,搞得草藥都帶著一股子混沌的家養蔬菜味道。
沒法子,既然買來了,總得用在自己身上。
從宥言將這些草藥粉兌上熱水,和勻後,舒舒服服的泡了進去,縈繞在霧氣氤氳中,他仰面舒坦地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笑:「賊老天,我又回來了!」
第二章 遇見一眼萬年
珍惜的將藥湯中最後一點藥力吸收完畢,從宥言依依不捨地走出浴室,開始為下一次的藥浴錢煩惱。
幾朵淡淡的花瓣,順著嗅覺,安靜地飄來。
從宥言順著香味,往窗外看去。
對面樓層也有一個住院病人,正垂眸端著杯子,一副要喝不喝的樣子。
少年斜靠在窗邊安靜地喝水,光與影穿過發間,襯得他宛若一個瓷娃娃,蒼白易碎。
時間好似靜止了一秒,從宥言的視線緊跟著眨巴了幾下。
躁動不安的心,瞬間被花香捲起,悄悄收在案頭。
這人,還真是好看!從宥言越看越上頭,心癢難耐,幾步走到窗口,將視線聚焦在對面。
絕美的畫面實在是悅目,他都捨不得眨眼了。
少年蹙著眉,在瓷碗裡挑來揀去的,一副並不想吃的樣子。
對面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少年接完電話後,迅速做出選擇,放下瓷碗,帶上房門下樓。
而樓下,一位行色匆匆的護士,正抱著托盤,急匆匆地往這裡走。
從宥言站在對面樓層,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護士,呼吸沉重,寬肩窄臀,下盤紮實,隔著衣服也能看出肌肉的輪廓,這哪裡是女嬌娥,這活脫脫的是廟裡的護院金剛啊。
從宥言在心裡默然猜測著:只怕有古怪。
果然!
與少年擦肩而過時,金剛護士狹長的眼角微微眯起。
不好!從宥言眉峰一皺,衣袖急促抖了抖,指尖微彈。
地面一陣沙沙作響,無數細碎的影子,悄悄向護士靠攏。
毫無察覺的護士神色一斂,一甩手中托盤,暗藏其中的針管一彈一縮,伸出蜂針一樣的口器,奮力向少年的心口扎去。
略涼的空氣被針尖划過時,摩擦出高溫,恐懼順著風聲滲進骨髓。
少年被忽如其來的刺殺驚住了,呆立在那裡,動彈不得。
早有準備的從宥言雙手一撐,借著梧桐樹枝的緩衝,跳下二樓,幾步急衝上前,一抬手,隔開護士的手腕,拇指掃過對方虎口位置,趁對方吃痛,伸腳一踢,踹飛了針管。
護士眼角閃過狠厲,肘部上挑,從口袋裡拔出一支匕首,改為攻向從宥言。
從宥言隨手彈了彈耳屎,漫不經心笑。
金剛護士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直挺挺地刺過來。
從宥言不閃不避,清冷高傲地瞪視著他,嘴角掛著冷笑:「白痴!」
風中瞬時布滿了腥臭味,零碎的土塊碎屑,野菜藤蔓齊力將路邊的石子迸裂開來。
這一切的變化都不在金剛護士的預期之內,他臉色一變,心中簌簌發抖,剛想後退,腳脖子就被一道枯藤給纏住了。
冰冷的風夾裹著溫熱的血,迸濺在地面。詭異的一聲骨折聲傳來,金剛護士雙膝跪地,帶著一臉的驚愕。
「啊~不要~」未等金剛護士喊出完整求饒的話。纏在後腳脖上的枯藤間隙,慢慢悠悠地爬出一隻肥碩的黑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