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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正和認識的幾位娛記坐在一樓大廳會客沙發那裡喝咖啡。
見葉姐和男孩相伴走出電梯,他剛想起身打招呼,便發覺葉姐的神色有點異常。
慘白的膚色下,布滿的深淺不一的黃褐斑,手腳不自然的擺動著,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僵硬的前進。
『葉姐這是怎麼了,被榨乾抽空了?……不對,葉姐一向注意形象,不可能變成這幅死樣子還敢下樓。再說了,這裡是公共場合,葉姐怎麼可能不修邊幅的出現在這裡?』
「這裡面有古怪!」
熊大手腳一陣發麻,下意識地就摸向褲兜,想打那個專線電話。
可視線飄向對面同樣驚愕莫名的幾位娛記,他眉頭一皺,改變了主意,裝作同樣愕然的樣子,同情地望著僵硬行走的二人。
葉姐和男孩直挺挺地走至蘭夕大廈的旋轉玻璃門前,停下腳步,迎著中午火辣辣的陽光,紋絲不動地站著。
同時的市郊。
「寅兒啊,今晚想吃什麼啊,我看冰箱裡的牛肉不錯哎,要不晚上咱們做紅燒牛肉吧。」
尚鶴寅單手翻書,眉頭蹙起,剛想說,太油膩了,不想吃。就看見從宥言歡樂地解開冷凍牛肉,在廚房的料理台上玩起了花式庖丁的手藝。
一時間,廚房裡刀光劍影的,好不熱鬧。
尚鶴寅托腮欣賞了一會兒,想到這位毒聖大人平日裡最喜愛研究藥理和味道…不如這樣,索性將達叔從繁重的廚房裡解救出來吧。
於是,尚鶴寅放下書本,改了口:「也好,這是科爾沁草原牛,做個牛腩吧。」
「真噠!」從宥言放下切好的牛肉粒,豎起手指:「我剛才看見還有大蝦,今晚加菜,油燜大蝦。」
一提到吃的,尚鶴寅的咽喉深處便下意識的冒酸水,忍住胃部上翻的噁心,他別過臉去,深吸一口氣:「不要太油膩了。」
從宥言將生鐵彎刀在指尖舞出卍字花朵,笑道:「有我在,包你愛吃。」
彎刀扎進案板上的牛腱子,從宥言感嘆了一句:「想當年,這些都是違禁品啊,縱是本尊這般的人物,想吃上一口,都需要暗搓搓地托人買走私貨呢。」
尚鶴寅有些好奇,「史書上也提過,不能吃牛肉,真的?」
從宥言咳了幾聲,小聲道:「事關民生,明面上自然不能吃。」
他正準備細細跟媳婦掰扯一下自己以前的牛逼生活,手機定下的時間鬧鐘響了……
按下關閉鍵,從宥言抬眼對著尚鶴寅嘚瑟笑:「我預定的好戲要開場了,寅兒啊,要不要跟過去看看熱鬧啊。」
尚鶴寅想都沒想,搖搖頭:「那裡有娛記,認識我的人比較多,我就不去了。」
從宥言頓時不高興了,在自己大展雄姿的炫耀時刻,媳婦居然不肯捧場,太掃興了。
沒等他使出撒嬌絕技,及時雨---達叔帶著趕過來的小何進來打招呼。
一見這沒羞沒臊的傢伙還在少爺眼前磨蹭、討好、賣萌。達叔便血壓升高,氣到腦廓疼,火氣「騰騰騰」的竄起三丈高,一把拎起從宥言的衣領子,拖出門。
他最看不得這個公孔雀踱來踱去展示羽毛的樣子,狠聲說道:「有我和小何跟著你去,還不滿足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從宥言委屈極了,憋坐在車裡,在玻璃上畫著圓圈:「總得讓媳婦曉得,他男人是極厲害的大人物才行。」
「極厲害?哼哼!有多厲害?目前你還寄居在我們家裡呢。」達叔曉得這人是個傲氣十足的蠢貨,說話也變得直接,不再委婉了,「你一年掙多少鈔票?我家少爺一人便能養活整個劇團。」
Firstblood!
從宥言抽抽鼻子,眨眨眼:「我以前一人便能麻翻整個武林!我抖抖手指,自然有人雙手呈上大把大把銀子。」
達叔從鼻孔里哼出一聲笑:「你也曉得,那是以前了!人家梁山好漢也曉得羞恥,誰好意思總提以前的事?」
Doublekill!!
從宥言不服氣,聲音拔高不少:「那怎麼不能提呢?你都不曉得我是多麼英明神武,朗行玉山,睥睨天下!」
達叔哈哈笑,斜眼看向窗外:「我不曉得,也不想曉得!等你掙夠了十個億,再來跟我說英明神武吧。」
Triplekill!!!
「十,個,億?」從宥言咬牙切齒地重複了一遍,想想自己的存款,略心虛,悄咪咪地摸出手機算了算差價。
看著那些數也數不盡的零,從宥言的手掌、血液、心臟,都在顫抖,頓時就蔫吧了,窩在副駕駛座里,不敢吱聲。
ACE!
Shutdown!
『哼,小樣!一個窮小子,也敢跟我鬥嘴!』達叔下巴揚得比天還高,心情晴朗起來,笑眯眯地發動了車子,往蘭夕影視公司駛去。
何圓圓坐在後排饒有興趣地圍觀了整場對決,覺得這個小子很有趣,跟電視綜藝中常見的那種木頭疙瘩不同,完全是不同星球的不同生物。
他和他,應該不是一個人,難道是雙胞胎?
第十八章 露一手
何圓圓手指頭在發癢,很想打開電腦,奮筆疾書,以此為藍本,寫出一萬字的小說開場。
「喂,小丫頭,待會兒你就負責拍照上傳啥的,其餘的不要插嘴,曉得伐?」
正當何圓圓雙手合十,眨巴著星星眼,陷入幻想言情中無法自拔之時,副駕駛傳來清朗悅耳的男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