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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樂人呆若木雞:“先知?”
先知眨了眨眼:“正是在下。”
尷尬的沉默在寒風凜凜的高塔上蔓延,齊樂人死死地盯著他看,激動、困惑、懷疑……各種情緒在他的腦海中來回廝殺,讓他許久說不出話來。
“不是吧,說點什麼吧,就算是批評這個‘特別驚喜’也行,你什麼都不說,讓我很尷尬哦。”先知那張充滿了神性氣息的臉,卻說著放飛自我的發言。
完全是先知的風格,但是,齊樂人還需要一點證明。
齊樂人:“兩個問題。第一,當初你給過我一個道具,那個道具叫什麼,它的介紹詞是什麼。”
先知呆住:“我記性不太好,要不這題過了吧?”
齊樂人眯了眯眼睛:“太可疑了,我告辭了。”
先知無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哎,捏道具的時候很開心,非要背誦一遍還挺羞恥的……那個道具叫先知之心,尊貴偉大的先知大人徒手捏出來的神級道具,能讓人體會到變身鳥人的快感。持有者可以召喚大天使降臨,附身在自己身上進行戰鬥,持續3分鐘,冷卻時間24小時。”
這下齊樂人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他看著先知:“還有一個問題,你的真名。”
這是只屬於齊樂人和先知的秘密,是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密碼。
在龍蟻女王的繼承儀式中,他意外地在世界意志的回憶中遇見了二十五年前的先知,得知了他的名字。他將這個珍貴的名字告訴了在本源侵蝕中遺忘了自己姓名的先知。
這是蘇和也不知道的秘密,因為在他以“蘇瑜”的身份來到先知身邊時,先知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姓名。
先知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鄭南星。”
於是,齊樂人也笑了:“好,現在我相信你了。”
隨著這句話落下,先知一副“得救了”的表情,他坦然地就地一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我們聊聊,抓緊時間。”
齊樂人注意到他並不是實體,而是先前瑪利亞出現時的那種靈體,這不禁讓他感傷。
他在先知的身邊坐下,兩人坐在高塔的塔頂,身後是極光與星辰,腳下是廣袤無垠的冰原,世界是如此寒冷,但齊樂人的心頭卻是火熱的。
“你果真沒有死。”齊樂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先知。
“死了,但沒完全死。”先知回給他一個調皮的笑容,就好像齊樂人第一次在地下冰宮見到他時那樣,“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詐屍一下,上次不是送了你一個【真愛之吻】嗎?我看你拐騙十八歲小朋友的初吻,熟練得很啊。”
齊樂人哭笑不得:“這個副本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融入本源之後我才能看到很多本來看不到的東西,這是上一個紀元的歷史,我從那傢伙……”先知伸手指了指天上,露出了一個“你懂的”表情,“扒拉出了這段記憶,讓你了解一下那傢伙的來歷。”
齊樂人渾身一凜:“金魚和太古世界有什麼關係?!”
先知笑得一臉開心:“你太菜了,和梅菲斯特死磕了兩個周目,到現在還沒扒出金魚的真身。要我給你一點提示嗎?”
齊樂人只猶豫了一秒鐘,就果斷丟掉了面子:“要!”
先知神秘地笑著,說出了那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名字:“餘燼。太古世界最後誕生的領域主,持有擴張本源的永無鄉之主。”
齊樂人:!!!
先知:“要再給你一點提示嗎?他的身上有一個奇怪的紋身,如果你親眼見到他,你就會知道,那個紋身是一條遊動在他皮膚上的金魚。”
齊樂人沒忍住臥槽了一聲,他這才想起維特提及過那個特殊的紋身,但當時他根本想不到那個紋身是條金魚!
再仔細一想,餘燼這個名字本身就很奇怪了,很其他所有領域主的畫風都不一樣,倒過來這他媽不就是金魚嗎?齊樂人捂住了臉,為自己前兩個周目里漏過的細節懊惱。
“這個餘燼,到底是什麼來頭?”既然都已經開口了,齊樂人乾脆刨根問底。
“餘燼不過是金魚的傀儡罷了,他皮膚上的那條金魚才是重點,別忘了我說的話,它是活的。”先知提醒道。
齊樂人:“那條金魚也是從太古世界的深淵裡誕生的嗎,就像其他領域主那樣?”
先知臉上神秘的笑容加深了:“不,祂是一個外鄉人。”
齊樂人的表情卻凝滯了:“你的意思是說,祂是個玩家?”
“說玩家並不準確,但祂確實來自域外的世界。”先知說道。
“和我們一樣的現實世界?”
“不,是一個更小的、依附於現實世界的小世界。在那裡,祂的擴張本源到達了極限,不得不尋找新的地盤。太古世界的深淵中有一道縫隙,祂就是從那裡入侵了太古世界,附身在了一個正在深淵歷練的人類身上,那個人後來就叫餘燼。”
“從一開始,真正的陰謀家就是餘燼……不,是他身上那條金魚,而不是梅菲斯特?”
先知哈哈大笑:“你覺得梅菲斯特有那個本事嗎?”
齊樂人:“……”
他竟然被說服了。
梅菲斯特,不行!
“好了,劇透到此為止。還是給你留點課題吧,省得三周目你又放鬆了警惕。特別劇透給你,也是因為三周目發生了一點小意外……就當是系統平衡難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