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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男人注意到了她投來的目光,轉頭瞥了她一眼,小小立刻若無其事地低下了頭,擺弄著通訊儀給傅庭長發起了消息,告訴他她已經在幸運廣場的噴泉旁了,等他碰頭。
不料,消息一發出,小小就聽到了身邊有另一個通訊儀的滴滴聲。
她錯愕地轉過頭,那個散發著肉包子味道的男人拿著通訊儀看了一眼,和她對上了視線。
咦?
咦!
他就是那個遊記里的草原猛男賽野豬?
小小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賽庭長好!”
傅岳:?
意識到叫錯名字的小小尷尬得恨不得跳進廣場大裂縫裡,她漲紅了臉:“傅庭長好……”
傅岳恍若沒有聽出異樣,他對她露齒一笑,掏出了口袋裡的一袋肉包:“你就是新來的小丫頭啊,要吃肉包嗎?”
小小本來想點頭的,但是她看到了傅岳袖子上的油漬,立刻瘋狂搖頭:“不不不,我不餓,謝謝傅庭長。”
傅岳很遺憾地自己吃了起來,帶著小小朝避難所的大教堂走去,一邊走一邊聊天。
他說話帶著一點京腔,是個非常風趣幽默的人,很自來熟,自稱喜歡和漂亮丫頭聊天,他說起自己在北大陸的冒險經歷來像是說書一般,好奇的小小立刻被他的故事迷住了。
“下次再說吧,先把工作做完。”傅岳說道。
小小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看向眼前的圍牆和鐵門,門後就是被封閉起來的鬧鬼避難所。
“但是我們沒有鑰匙。”小小發愁地說道,她尋思著應該找哪個部門要鑰匙,大概是後勤部吧。
“這個簡單,小菜一碟!”傅岳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輕鬆地一躍而起,跳到了三米高的牆上,然後拋了一根麻繩下來,“來,小小丫頭,我拉你上來。”
傅庭長像猿猴一樣靈活呢,成功翻過了圍牆的小小心想著,不愧是能在北大陸漫遊冒險的強者。而她,如果不是那時候她快被自己逼瘋了,腦子一熱買了一張前往靜海荒漠教區的飛船票,她恐怕到現在還沒有踏出過黃昏之鄉呢。
有機會的話,她也想去世界各地旅行,最好是和夜鶯一起,極光獵人可是很擅長冒險的。
兩人來到了教堂的正前方,防禦陣早已失效,但避難所大門緊閉,這可難不倒傅岳,他很快從後面找到了一扇破窗,指著窗台上凌亂的腳印笑道:“看來最近有不少老鼠從這裡鑽進去,今天又要多兩隻了,不過我們可是來捉老鼠的貓。”
說著,他還學了一聲惱怒的貓叫聲,惟妙惟肖。
小小被逗笑了,跟著傅岳翻窗進入了避難所。
避難所內部比小小想像的要整潔,雖然高大的羅馬柱坍塌了大半,牆面上的壁畫也被煙燻火燎過,角落的縫隙里甚至長出了青苔植物。但是被破壞的痕跡顯然已經被清理過了,大廳區域被搬運一空,最前方的祭壇上也空空如也。
離開大廳,兩人在環廊里穿行,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毫無發現。
“不像是有什麼異常的樣子。”小小嘀咕道,“或許我們應該晚上來?如果鬧鬼的話,時間總是在晚上呢。”
傅岳摸著下巴上的鬍渣,盯著角落裡的灰塵痕跡看:“不一定是鬧鬼。”
“哦?”
“以我的經驗,多半是裝神弄鬼。你永遠不知道人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傅岳吐槽了起來。
擅長讀心的小小感到心虛,她還真的知道。
傅岳:“我以前遇到過幾個和鬧鬼相關的案子,真相千奇百怪,大部分是腦子進水。一個是報案人總是半夜看到花園外有一顆光溜溜的腦袋在跳動,嚇得他不敢出門,後來一查,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禿頂每晚練習跳繩,因為他長期失眠,認為半夜跳繩一小時有助於睡眠。鄰居聽完,一拳下去,幫他物理助眠了。”
小小:“……”
傅岳:“另一件是萬物工廠里的案子,員工宿舍有人報案,說電梯每次在他們那一層停下,但是開門沒有人,廁所里還半夜傳來奇怪的聲音。經查,一名會隱身的男性員工每晚潛入女子宿舍和情人在廁所偷情,最後雙雙被開除。”
小小:“???”
傅岳:“還有一件更離奇了,還是我們審判庭內部的。一個處刑人小隊的隊長懷疑自己被鬼附身了,因為他每天起來都會想不起入夜後發生的事情,身體很疲憊,經常有傷痕,還有抓撓的痕跡,每天都有陌生人給他發古怪的騷擾信息,引誘他晚上出去。”
這個聽起來還真有點鬼附身的樣子,小小追問道:“所以呢?”
傅岳:“後來查清了,原來是他精分了。每天入夜後自動切換人格,去各大酒館泡吧,人稱夜店小王子,黃昏之鄉打樁機。哦,他第一人格是直男,第二人格是GAY。現在他的兩個人格可以互相交流了,每天都在吵架。主人格不讓他去撩騷,副人格當晚就約人3P。”
小小:“這……”
有機會一定要讀一讀這位精分處刑人複雜的內心。
傅岳又補充了一個業內爆料:“哦,副人格還追過齊樂人。”
小小立刻尖叫了起來:“他怎麼敢?!”
傅岳哈哈大笑:“那時候齊樂人身體不太好,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副人格對他一見鍾情,後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