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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他喉音沙啞,已然情動,「五天一次,已經到時間了,我今天特地回來很早,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他便又猴急地來探尋,咬她的唇,楚南楠抓住他的手指,忽然問:「阿遙,你是不是只會用手?」
這是楚南楠心中的疑惑,起初她以為他是不敢冒犯她,每次都止步於此,自己辛苦得忍耐著,憋得臉紅脖子粗,也堅定不越雷池一步。
可是時間一長,次數一多,楚南楠好像明白了——他不是不敢冒犯,他是不會。
可是,可是,「你不是看了很多書嗎?」楚南楠問他。
少年身體忽地僵住,隨即坐起來,伸手比劃,徒然為自己辯解:「我,對啊,我是看過很多書啊,我知道的啊。」
「哦。」楚南楠側躺,手肘撐著腦袋,垂眼理了理凌亂的裙擺,蓋住纖細的一雙小腿。
許是最近教烏月法術真的找到一些做師尊的感覺,這時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認真地審視他,「那你說說。」
「說,說什麼呀。」他不自在移開目光。
楚南楠有心逗他玩,可轉念一想,要是真把他教會了,她以後還能有好果子吃?少年人精力旺盛,練了一天的刀手也不嫌酸,回來還有精力折騰她……
楚南楠心想,算了,她可不能自討苦吃。
打定主意,楚南楠轉移了話題,「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我們明天就走了。再把烏月叫來,我同她告個別。」
謝風遙正緊張著呢,聞言如獲大赦,一個翻身就跳起來,故作歡快,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跟烏月不對付,「好的!馬上就去!」
烏月被敲響房門看到他的時候,心裡登時一哆嗦,還以為是下午給師尊帶零嘴吃被他發現,找她算帳來了。
幸好,這個兇惡的楚遙遙並沒多為難她,他似乎有很困擾的事情,話帶到便轉身離去了。
待回到房間,緊閉了房門,將帷帳放下來,謝風遙才將那本避火圖冊從枕頭底下摸出來,翻開仔仔細細地觀看。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弄,只是很奇怪。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默默將手指和小小遙認真比對過。
就是這個比對,讓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紙上得來終覺淺,少年郎想不明白,為什么小小遙平日裡癟塌塌軟綿綿很沒有精神,在面對師尊的時候卻變得雄赳赳氣昂昂,變作比平日裡好幾倍……恐怕都不止幾倍的大,還莫名脹痛。
書上並沒有解釋這是什麼原因,少年心中憂思,害怕自己是有什麼隱疾,不敢明言,怕被師尊嫌棄,往後再也無法靠近她。
他提心弔膽了好一陣,生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誰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師尊還是問起了。
那峽谷探尋數次,容納兩指已是極限,如此可怕猙獰的小小遙,如何……如何能……
會弄傷師尊的呀。
也不知柳飄飄的小小飄是不是也這樣。書上也不畫得清楚些,只是一些奇怪的動作,連個注釋也沒有。
「唉——」少年垂著腦袋,憂愁嘆氣。
第35章 嘿嘿嘿嘿嘿嘿嘿
房中,沈青今日受了傷,柳飄飄一直極力克制著,動作間很小心。
他的病,比楚南楠嚴重得多。入夜後地氣上升,陰氣重,陰陽煞的元神在識海內覺醒,一刻不停折磨著他,幾乎是夜夜都要發作。
習慣了往日裡的熱烈,沈青一直沒辦法投入。她面無表情看著帳頂,過了好久,實在忍不了地撐起上半身,看著眉頭深皺,強隱忍的柳飄飄。
「能用點力不,你搗豆腐呢?」沈青不滿。
柳飄飄身體一滯,咕嘰一滑,失了方向。
沈青翻身壓倒,「哎呀你這人,讓我來!」
柳飄飄穩住她,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你今日受傷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嘛,楠楠不是都給我治好了。」沈青滿不在乎,兩手撐在他耳畔,開始自給自足。
這世上,恐怕只有柳飄飄一人把沈青當作真正的女人。見她真的沒事,也不想敗了她的興致,柳飄飄才重新恢復往日模樣。
沈青愛極他這幅樣子。白日裡風流逗趣,夜裡兇殘狠惡。
燭火搖曳,白紗帳暖。事畢,沈青累極,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她總是這般沒心沒肺,每天早起早睡,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好像這世上所有的難事都無法困擾她,無論面對什麼,都不會害怕膽怯。
柳飄飄也愛極了她,愛她的直來直去,愛她的爽朗可愛。
青年散著發坐在床邊,握著一方布巾溫柔為她擦洗,又揉著她小腹替她化去濁元,撈起她一截手臂蹙眉檢查,上面的咬傷只剩淺淺一道褐色疤痕。
柳飄飄垂首,在那疤上輕輕吻過,將她手腕上那條在龍王廟裡求來的紅繩理理正,替她掖好被角。
*
黑雲蔽月,樹聲颯颯,少年郎悄然翻上屋頂,開始自己每晚的固定儀式——焚燒求雨符,向龍王爺爺求雨。
連著燒了半個月,就這半個月夜觀天象的經驗來看,今夜必有雨!
「可惜啊可惜。」謝風遙點燃符紙,搖頭嘆氣。
三角黃符在指尖化為飛灰,他拍了拍手,托腮坐在屋脊上,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身側衣袍聲翻響,謝風遙側目看去,是柳飄飄跳上了屋頂。